院长室内。
阵法系的分系院长、传法导师以及林燕青的导师独坐一方。
另一方,则是开阳学院的楚院长以及六个副院长,六个副院长中的其中一人,也是从阵法系走出来的,所以与阵法系的众人坐得比较近。
执法处的几名长老坐在阵法系的对面。
而与楚院长坐在正对面的就是炼体系的唯一一个长老兼任导师的钱多多。
钱多多依旧是一副中年女人打扮,颇有些随意地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金升站起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后,便才说:“院长,这件事据我们执法处所查,就是这个样子的。”
金升落座后,邱鹤来就忍不住立刻拍起了桌子,怒说:“金长老,恐怕你所查颇有不实吧?”
“明明是那方云一,先欺我阵法系的学员在先,又强迫我阵法系的学员成为其侍女。此次又是不顾同校情意,猖狂出手,不仅是将我院的王舀衡打成重伤,还废了从秦岭学院来的交换学员林燕青。”
“此子贼胆包天,心狠手辣,楚院长。”
“如此贼子,应该早早地处理才是,绝对不能养成后患。”
邱鹤来是林燕青的导师,也是阵法系最为顶尖的阵法师之一,说话也是极为有分量的。
金升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话。
楚赤墨也是神色一凛。
邱鹤来说完后,阵法系的分系院长湛景同也是事件的要害道:“林燕青乃是中级学院,秦岭学院的交换生,在我们学院受伤。目前虽在医馆救治,可医馆的谷医师说,即便能够醒来,恐怕修为也废了。”
“秦岭学院废了一个不过二十四岁的将近超凡的学员,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学院过去的交换学员,也必然是会遭受到不公正待遇的!”
“再则,邱老师口中的宴青,更是天才绝艳,目前不过二十岁,便已然是独自布置出来了人阶的阵法。有一半踏入了超凡,如此天才,却是被人强迫为侍女。”
“这件事放在哪个学院,不是让人心里膈应?所以即便林燕青行事颇有鲁莽,也绝对不至于被废掉。由此可见,此子的心肠,是颇为有些歹毒的。”
邱鹤来和湛景同都说了话,钱多多才淡淡地说了两个问题:“我就问邱老师和湛院长一句话,你们学院的人,带着外面的人,跑到宿舍门口是做什么?”
“第二,为何我炼体学院的学员的宿舍门,会被拆了。”
钱多多语气淡淡,而且讨论的完全和邱鹤来与湛景同所说的不相关。
瞬间就是让邱鹤来一怒,单手指了过来:“钱长老,咱们现在是说你们学院的学员,把秦岭学院的弟子废掉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而不是追究什么狗屁理由。”
“秦岭学院会听你的理由?”
钱多多偏了一个身位,扫了邱鹤来一眼:“我来是问明你们学院的弟子到底为何把我们学院的学员宿舍门给拆了的理由?而不是和你来讨论该怎么和秦岭学院交待的事情。”
“你们该怎么和秦岭学院交待,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若是敢遣人过来找我炼体学院的麻烦,来多少人我接了就是。”
“至于其他的,你们爱怎么交待就怎么交待。”
钱多多说到这里,把场面上的所有人都彻底震住。
邱鹤来和湛景同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面色铁青地指着钱多多,说了一个字:“你!”
“你还讲不讲道理?”
钱多多却是不顾这二人的脸色,一站而起道:“我只讲规矩!道理没有规矩大。”
“我就只问,你们阵法系的学员,拆了我们学院学员宿舍的门,到底所为何事?”
“按照学院的规矩,宿舍之内,未经过同意擅闯者,即便是被杀,也是任何人不可追究!”
“是不是有这条?”钱多多直接把话问到了楚赤墨那里。
这是学院里明明白白写清楚的条例,楚赤墨当然没办法辩驳,点了点头,又道:“可这次的事,毕竟?”
“有这条就够了。什么阵法系不阵法系,什么秦岭学院的交换学员,到了这规矩面前,都同样适用。”
“我们学院的学员一没有违规,二是自卫。”
“爱谁找麻烦谁找麻烦,来了大不了打上一场就是了。就你们有这么多事。”
接着钱多多狠狠一拍桌子。直接把桌面都给拍碎了炸开:“别以为这就完了,这件事我已经从头到尾都查清楚了,若是那林燕青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若是还没死我会亲自出手帮他一程。”
“而我们系的学员,你们若是敢再没有找到他任何违反规定,或是犯下的错误之前,敢不顾规矩地动手,我钱多多也不是个喜欢讲规矩的人。”
“我是修仙者,不是什么狗屁阵法师。”
“别给我谈什么人情不人情,关系不关系。”
说完这话,钱多多直接把身后的椅子一踢,椅子轰一声成了碎末,转身就大骂着离开:“我还以为什么狗屁事儿?”
“一群修仙的人,到这里讨论该怎么和别人交待!听起来就恶心。”
……
钱多多走出院长室,整个室内就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几乎没想到钱多多是这个态度,非但不想交出方云一反而是要阵法系给她一个交待。
若那林燕青没死,她都要把她弄死。
这叫什么话?
这还怎么谈?
邱鹤来立刻站起来,指着钱多多,羞怒交加:“你什么人?简直放肆!”
“我就是放肆人,你有本事弄死我?”钱多多的声音从院长室外传进来,气得邱鹤来的脸色再次变成了猪肝色般的紫黑。
一转头,看向楚赤墨,急声说:“楚院长,你看她什么态度?不是不讲道理么?”
湛景同也是阵法系的人,钱多多如此不给阵法系的面子,最伤面子的就是他,也是偏头声音冰冷道:“院长,这件事,恐怕是没得谈了。”
楚赤墨当即站起来苦笑道:“是没得谈了。那钱长老最为霸蛮,只讲拳头,不讲道理。”
“你们谁能找人去和她谈?”
楚赤墨这话一出,整个院长室,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紧,再次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