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辈子都在家里待着,多辛苦呀,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不过这样也好,连嫁人都省了。”
方氏眨了眨眼,“那可不行,嫁人还是要嫁的,去了婆家,不许出门。”
“那就得憋死啦,我可不・・・”傅清月越眼皮子越重,渐渐合上,又睡了过去。
方氏见此,以为女儿又昏了过去,忙上前摇晃道:“月儿,月儿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娘呀,月儿~”
“母亲,我困,想睡一觉。”细若蚊喃的声音从傅清月微微开阖的嘴中传出。
“好,好。”方氏连忙放开女儿,叫丫鬟来将傅清月的身子放平在床上,捏了被角,亲自坐在一旁看顾着。
看着女儿睡着后宁静淡然的样子,跟以前的暴脾气简直判若两人,可还是以前好呀。
傅清月苏醒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傅府,暮雨轩内,傅明瑾虽不是很懂发生了什么事,可月姐姐醒了,她就吵着要去看,秦氏刚生产完,躺在床上不方便起身,傅四爷又去书院了,只好多点几个丫鬟陪着过去。
汀芷院内,郑氏听到这个消息,既不吃惊,也没多少喜悦,反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起之前大夫的诊断,已有近两个月的身预・・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得意。
只要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自己至少能在傅家站稳脚跟,是个儿子就更好了,其他的事,再徐徐图之。
祝玉瑟也无所谓,近日傅伯伯待自己与母亲极好,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她正忙着选好看的,下次出去参加什么诗会宴会的打扮,若是能遇到哪家公子・・・一想到这儿,便凭空羞涩起来,脸颊见红。
沐香院,得知人醒,傅清容倒是松了口气,这样父亲也不会怪自己多嘴了吧?
正如母女俩所料,庆国公二房夫人,也就是曹心菱的母亲找上门的赔罪时,还特意提及是傅清容告知傅清月与安黎元私会,唆使曹心菱报复的,虽然母女俩早有准备,另外一套辞,解释是曹心菱误会了意思,可傅大老爷还是心存疑惑,这段时间不是在素兰轩就是去了汀芷院,渐渐冷落了沐香院。
杨氏母女对此却束手无策,只能暂避风头。
傅清容一身轻松的回了屋子,退下屋子里的丫鬟,只留了贴身的飞燕一个,然后拿了一张纸,用簪子沾上胭脂,在上面写字,写好后用香囊封起来,交给飞燕,让她送出去。
“姑娘,这事咱们真的不告诉姨娘吗?不然还是・・・”飞燕作为丫鬟,帮姑娘和外男私下送信什么的,总是有些心虚的,生怕哪被发现,自己可就惨了。
傅清容可不会担心这些,“你慌什么?待时机成熟,再告诉姨娘这个惊喜也不迟。还有,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哪儿这么多废话。”
飞燕一脸不解的出门去了,丫鬟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姑娘为什么不让姨娘知道此事?这也是好事吧!
她哪里懂傅清容的心思。
傅清容将簪子上的胭脂用手帕擦拭干净,放回盒子里去,随即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折射出少女娇美的容颜,嘴角随之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嫁进肃王府去,死死压傅清璇和傅清月一头・・・可自己与萧晗私下见面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日后若是没成,岂非让人笑话,待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姨娘也不迟,自己可不能当邻二个‘傅清月’,平白给人做靶子。
这般想着,少女自顾自笑,视线透过微微掩拢的格子窗户,落到外面墙头上停留的飞鸟身上,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好的憧憬当郑
另一边,得知傅清月苏醒,杨氏的心情可算不上多好。
“那丫头终究还是醒了,真的福大命大,连御医院的医正都把不出来她中的什么毒,解药就这么送上门来了,如今人醒,就更是无事了。”杨氏一手执针线,一手拿着绣棚,手指针线齐飞的同时,淡淡道。
那是给傅大老爷做的绣活,到了这个时候,杨氏总不甘心这么被冷落下去。
芳络在一旁理线伺候着,闻言俯身低语,“其实,姨娘之前大可以趁此机会扫清‘障碍’的。”
“你以为我不想呀。”杨氏一阵刺在上面,停下动作来道,“那丫头就这么虚弱无力的昏迷着,确实是个好机会,可这事,容儿毕竟牵扯其中,若是那丫头没了,老爷难免会迁怒,更何况,咱们也没有合适的人动手,拢霞阁那边的人又心的很。”起这些来,杨氏就有些烦。
芳络见赐头,不再多言。
杨氏斜了人一眼,见她识趣,便低下头去,将视线放在手中刺了一半的鸳鸯图案上,喃喃道:“好在郑氏那儿已经差不多了,东西也到了沉香手中,接下来,就静待佳音吧。”
晚间,傅清月再次醒来时,已是月上梢头。
春蚕一早备好了香软可口的红豆米粥,还有一些点心,傅清月口口的吃着,慢慢平息了腹中的饥饿之福
“夫人在这儿守了您一,到晚饭时间才回去休息,三姑娘六少爷七少爷和九姑娘上午就过来了,在这儿陪夫人聊了一会儿,午饭时辰才离开,九姑娘见您睡着,还以为您不理她呢,委屈的差点掉了泪珠子,还是三姑娘和夫人哄了许久才哄好的。”
“是嘛。”傅清月闻言一笑,难怪适才睡梦中,似乎听到丫头的声音。
“嗯嗯~”春蚕见姑娘兴致尚好,继续道,“午饭后不久,祝姑娘也来了,郑姨娘有了身孕,不便前来,就让祝姑娘带了东西过来。”
“郑姨娘怀上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前,郑姨娘觉得身子不适,便从外面请了大夫过府把脉,结果诊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裕”
“那・・・大夫可了别的,郑姨娘的身子如何?”傅清月迟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