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觉得・・・是这样嘛?”傅清月勾起嘴角,轻笑一声,问道。
“不是这样吗?”
“所以,母亲也在怨我?”
方氏一时回答不上来了,尽管她心里知道这一切跟女儿都没关系,可是不知为何,总有些别扭,还有委屈,至于怨怼,她不知道有没有?
母女俩的谈话不欢而散,傅清月最后是冷着一张脸回的拢霞阁,两人闹翻的消息没多久传遍整个傅家,引起不少人心涌动。
连傅明雪都听到消息,跑到拢霞阁来,却见人扒着鸟架在喂鹦鹉,教舌,虽不上惬意,却也相去不远,一时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也算闹起来了?
“二姐姐,你怎么来了?”傅清月无意一瞥,看到人在门口,忙问道。
“我・・・”傅明雪有点不出话,总不能是听到你和大伯母闹别扭,特意来关切一下的吧!
“快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连个地方都不给坐。”傅清月放下手中喂鹦鹉喝水的勺子,让春蚕去看茶来。
傅明雪依言进来坐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爹爹,爹爹~”
“啊!”
鹦鹉突然叫起来,吓了傅明雪一跳,不过转眼,却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盯着细看,似乎很新奇的样子。
“她会人话,不会是妖精吧?”
“不是妖精,这是鹦鹉,从西边来的鸟,善学舌,我记得咱们时候还学过一首诗,‘莫恨雕笼翠羽残,江南地暖陇西寒。劝君不用分明语,语得分明出转难’,的就是它,是很有灵性的鸟儿。”傅清月解释道。
“原来如此。”傅明雪恍然,“我呢,从未见过这样的鸟儿。”
“这鸟从西边千里而来,能平安活到这儿的也不多,又因口吐人言,总有人觉得它妖异,所以养玩的人不多,二姐姐你不知道也正常。”
着春蚕进来,将一杯茶搁在傅明雪面前的桌子上。
“既然少有,那这只是从哪儿来的?”傅明雪指着在架子上低头啄食的鹦鹉问道。
“是之前我养病时,四叔送来给我解闷的,是托一个学生找到的。”
这么一,傅明雪倒也不奇怪了,毕竟四叔在翰文书院教书,所教的学生中不乏勋贵子弟,找个解闷的东西应该不难。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儿,傅明雪起身告辞,有些话到了没问出口。
待人离开,傅清月转身又逗弄起鹦鹉来,惹的鸟不厌其烦,直喊‘走开’‘走开’・・・
青烟进来时,便见自家姑娘扯着鹦鹉头顶的那根红毛,咯咯直笑。她走过去,叫了一声‘姑娘’。
“回来啦,打听得怎么样?”傅清月继续玩鹦鹉,却也不耽误话的功夫。
“奴婢问过银瓶姐姐,据她,自尽的那个丫鬟往夫饶药里下了别的东西,被沉香姐姐发现,当场人赃并获,被关起来准备送官,谁知那丫鬟想不开,趁守门的丫头如厕的功夫,就服毒自尽了。
“没先审一审吗?谁让她这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做,服毒,哪来的毒,是她往母亲的药里下的那种毒吗?”傅清月心思转的飞快,一连串的问题扑面而来。
好在青烟跟着的时间长,对自家姑娘可能在意的问题都能猜到几分,“审过,只是那丫鬟被抓之后什么都不肯,夫人心善,又不愿动刑,自然审不出什么来,沉香姐姐便提议送交官府,有老爷的面子在,官府又是专门查案的,想着不定能问出些什么,夫人也觉得有理,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至于那毒,应该是丫鬟自带在身上的,不过往夫人药下的不是毒,而是一味药,那药的药性跟夫人治风寒的药相克,喝了会加重夫饶病情,不过分量不重,倒也不会危及性命。”
“是嘛。”傅清月终于大方慈悲地放过了那跟红毛,不过它的主人还是实打实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从窗口飞出去了,“对了,祖母要带败离开,杨姨娘有什么反应?”
“听很是伤心,昨日带着四姑娘去书房哭了半,今儿一早又一个人去书房找老爷求情,可老夫人这次大概是铁了心要带八公子走,老爷亲自去都没有松口。”
“我知道了。”
青烟回了话,便退下了。
晚间傅逸文回来,得知此事又往两个院落跑一趟,傅清月只道‘无事’,对此并不愿多提,而母亲那儿,罕见地吃了闭门羹。他心里奇怪,却没有多想,只是跟傅大老爷通了气,希望他能从中劝和。
别扭一闹就是几,期间老夫人带着傅逸轩在傅三爷的护送下回了老家丰城;傅清容与祝玉瑟出门参加个诗会,闹到不可开交,从诗会上吵回府里,甚至连父亲都惊动了,最后双双受罚,各自抄书。
一切的一切,傅清月听在耳中,并未在意,左右祖母离开,这管家的事她是不想再沾惹了。
只是母亲那儿・・・她一时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母亲的心思她也能理解,可理解是一回事,如何消除这个隔阂,又是另一回事了。
许是看她近日无趣又无聊,二哥约她出门去四叔的茶楼听书。
傅清月也想出去玩,换换心情,可一听是去不羡楼,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那张立案的状子撤下来没有?虽是两年前的事,容貌有了变化,但难保自己的男装不会被眼尖的人认出来,如此还是算了吧!
这个回答让傅逸文有些诧异,他记得妹妹以前很喜欢做男子打扮和自己一起出门的,如今倒不想了。可想到妹妹的年岁和容貌,随即释然,这时候再扮男子也不太像了,估计是怕旁人认出来尴尬。
于是他提议直接以女子装扮出门便是,只要带上斗笠,有自己在场,也不妨事。
这个倒是可以。
傅清月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吃过午膳,气正好,兄妹二人让厮套了马车,坐上去,前往四叔的‘不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