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春早就喝得烂醉如泥，一声不吭地闷在床上。
“你成天一天到晚到底去哪里了？”秋兰忍不住抱怨道。
“闭嘴，别吵老子睡觉。”苦寒春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秋兰的脾气也被激起来了，在老家的时候她本就不是个好惹的，她娘脾气暴躁，总是轻易地跟邻居掐起架来，而她每每帮着她娘，把对面的邻居骂得一连好几天见到她们都绕着走。
“你给我起来！”
苦寒春自然不肯听她的话，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睡得像头猪。
秋兰于是上前掀开了他的被子，抽了他的枕头，苦寒春自然而然就被弄醒了。
“你个臭娘们！”苦寒春被激怒了，一下子骑在秋兰的脖子上。
“你个死太监！”
秋兰生气的时候随便什么话都敢往外骂，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苦寒春的逆鳞。
而苦寒春借着酒精的作用，手上不断发力，一会儿的工夫，秋兰便没了动静。
秋兰死了，苦寒春这才慌了。
看了一眼依旧在襁褓中酣睡的婴孩，苦寒春皱着眉头思索明天应该怎样过。
得赶紧把尸体丢出去才行。
苦寒春的酒劲过了，扛着秋兰把她扔在了一口井里。
苦寒春知道这件事不能让聂恒知道，于是借着这件事去求见聂童。
聂童听说是聂恒身边的人要见他。便没有拦着。
“小人苦寒春求九皇子救命。”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我二哥身边的人吗？有事儿怎么不去找他，反而来找本宫。”
苦寒春哭丧着脸，他不敢在九皇子面前说聂恒对自己多么不好，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
曾经聂亭给他的那个耳光让他长了记性。
“小人不敢去找二皇子。因为这件事事态有些严重，求九皇子网开一面帮帮小人，小人愿意赴汤蹈火。”
苦寒春如今的样子如带泪梨花一样，哭的楚楚可怜。
“那你倒是把事情说来听听。本宫才好决定到底要不要帮你。”
于是苦寒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刷了一遍，尤其是把秋兰说自己是死太监的那句话说了一遍。
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句话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这句话，能直接决定九皇子到底愿不愿意帮他。
“你说的是真的？”聂童挑了挑眉，貌似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当然是真的。”苦寒春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忘赌咒发誓道：
“苦寒春如果有半句假话，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聂童点了点头，将苦寒春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在确定苦寒春的话中有几分真假。
为了不露出胆怯，苦寒春故意将腰板挺得笔直，抬头挺胸。只是眼睛还是不敢直视九皇子。
“直视本宫。”聂童开口道：“听说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窗户。那本宫倒要瞧一瞧是不是。”
苦寒春不好推辞，于是只好直视着聂童，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九皇子真的能帮小人把这件事给摆平，那小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九皇子背过身去，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同样苦寒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
这个时候，又听九皇子说道：“不过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小人只求九皇子不要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而且愿意容许小人留在九皇子身边做事。”
敢情，这是想换主了？
九皇子不能确定苦寒春的用意，只是他不怕自己会吃亏，因为他才不会介意一个愿意为自己效忠的人呢。
更何况，他手里还捏着苦寒春的把柄。
“好。如果你愿意留下，倒也可以。反正本宫身份尊贵，不介意多你一双筷子。”
“可是你要知道本宫跟二皇子的关系还算不错。为了一个你，得罪二皇子，你要让本宫知道这样到底值得不值得。”
苦寒春咬了咬牙，“小人知道过了今天之后，自己恐怕是无法回去了……”
聂童只是点头，笑而不语。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明白的，二皇子不会容许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的。
从前是这样，被废了两次，自然是更严重了。
不用想也应该是这样的。
“好，本宫答应你，不把你放逐出去，不过你也要告诉本宫，你能给本宫带来什么价值？”
苦寒春把头埋的更低，说道：“小人说过，愿意为九皇子赴汤蹈火。不过除了这个，小人倒是还有一些别的本事。”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小人会配药，会配毒药。甚至有的时候小人会配一些没有解药的毒药。”
聂童用脚底板踩了踩地面，这个本事倒是和秋英树有些相似，不过苦寒春的身上有秋英树没有的地方。
就是这个想法，让九皇子决定留下苦寒春。
“好。从此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吧。至于二哥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宫会告诉他是本宫把你要到身边来的。”
行了，这下问题都摆平了。
苦寒春喜不自胜地跟九皇子行礼道谢。
九皇子没有出尔反尔，真的派人到二皇子那里说明情况。
二皇子当时还表现得好好的，他不敢做什么也不好意思发脾气，等九皇子派去的人离开以后，他就把房间里的一个花瓶给砸烂了。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是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东西，本宫早就活剐了他了！”
“太子干嘛生这么大的火气？”聂童的妃子胡玳瑁心疼地上碎掉的花瓶，压抑着心中的火气问道。
虽然现在聂恒已经失去了太子的正宫身份，但是在私底下，二皇子聂恒还是让他的女人们这么称呼他。
要是哪一个叫错了，哪一个就得受罚。
“别提了，还不是苦寒春那个狗东西？！本宫早就应该看出他不是忠心耿耿的那种人，不然也不会有今天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胡玳瑁还是不明白聂恒的意思。
聂恒冷笑一声，“苦寒春那个臭小子背叛我，转身投靠了九皇子聂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