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公一席话在,在下便已宽心,看来是在下多心也!”陈钊摇了摇头,随后讪然一笑。
“人之常情,看,君侯这不来迎接我等?”王铭一指对面走来的赵谌微笑的对陈钊说到。
陈钊一眼望去,来者身高六尺有余,面如冠玉,眼若星辰,其有龙姿凤表,犹如谪仙临尘,随即与王铭趋步上前,躬身行礼:“臣(罪臣)王铭(陈钊)见过君侯!”
“子敬、陈卿快快平身!子敬此番大胜,孤当重重有赏。
孤有陈卿来投可谓如虎添翼,仆见卿行军扎营之时,孤便惜麾下将士十万,惟无卿才能者!”赵谌虚扶二人起身,然后拍拍二人肩膀说到。
“败军之将不足以当君侯如此赞誉,罪臣不知天命,顽抗天兵,致天兵多有损伤,臣万死!”听到赵谌的夸赞,陈钊不但无任何倨傲,反而更加谦卑,再次下拜请罪。
“唉!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当时各为其主,卿勤于忠节,何罪之有?快快请起!”赵谌上前急忙扶起陈钊。
“臣本降卒,的君侯礼遇,但以此残躯为君侯填沟壑,牵马坠凳绝无怨言!”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一个败军之将来投,还能得此恩遇,陈钊觉得此生足矣。
想到以前的待遇,与现在的待遇,不免有些,眼泪纵横。以前虽然也受知府器重,不过更多的是把他当做工具人,真正有大事知府还是和心腹幕僚、门下小吏商议而非是他。
而且府城世家子第甚多,知府依靠他,可是这些权贵可不是。背后骂他丘八武夫算是轻的,当面啐他一脸的也不是没有,自从从军以来,陈钊一直是谨小慎微。
无事之时从来不离府半步,只在家中蜗居,就怕外出引祸上身。
“陈卿不必如此,孤知卿大才,安能做此卑贱之事?孤欲将麾下三万众归于卿统辖,不知你意下如何?”赵谌想了一番,最后决定给一个合理的数字。
多了恐怕以后会有尾大不掉之势,虽然将士一开始召唤出来都有绝对的忠诚。但是这忠诚度说明书可是写了,会随着事态改变而上涨下降。换种说法就是,对方就是活生生的人,并非工具。
但是又不能少给,少了又有轻视,薄待对方之意。所谓千金市马骨,第一个没有给足够的待遇,后面的人也会在投降之时过于摇摆不定。
对方平日里可统率不了五万将士,者不过是特殊安排,才能统御五万,而赵谌给三万人,已经是极其恩宠了。
“臣安能担此重任?愿为君侯麾下一小卒,足矣!”上位者嘛,每一句话,都是值得让人值得深思熟虑,值得反复推敲。
真要是毫不推辞的,对方怎么说,自己毫无异议的接下,那么必然是自绝于人,他日必成大祸,这也不符合他谨小慎微的性格。
“卿莫要过于谦虚,自古都是以能者居之,孤虽有雄兵十万,然能指挥作战,统御将士者惟君与子敬!卿不担之,何人担之?”赵谌摆了摆手,然后一边拍着陈钊肩膀一边反问。
“君侯待臣恩重如山,臣必定效死力,以报知遇之恩!”陈钊再次下拜,这次下拜非比寻常,乃是稽首!
以前称臣那是因为,赵谌是宗藩,他是赵家的家将,选在稽首称臣,那便是认可赵谌,自认臣仆!
“卿无需如此!”赵谌这次并没有快速将陈钊扶起,而是生生受陈钊一礼,等着他拜完自己起身。
不久之后陈钊起身,赵谌对着他又转头对王铭说:“你二人等下晚宴过后,统计一番阵亡者,与此战有功之士,明日孤将有封赏!”
“臣遵命!”二人没有任何异议,大战过后本就应该封赏,如果不封赏久而久之,便会与将士离心离德。
而且二人是双方主将,谁有功,自然找他们两个。而封赏却只能由赵谌。
盖因赏罚之权乃上位者之神器,假使被人侵权,那么这个上位者则可有可无。
“禀报君侯,不知可接见降卒?”王铭试探的问了起来。
“嗯……暂时不用,马上即将开宴,将士饮酒之时,孤再一一接见!”赵谌思索了一番之后,决定暂时还是懒得接见了,毕竟等会就要开酒宴了。
“诺!”
紫阳山这时可谓是热闹非凡,随着官军的投诚,紫阳山便有近十五万众之多。
十万人是何等概念?一人一口唾沫,都是一场瓢泼倾盆的大雨,一人一声叹息,都是连绵不绝的噪音。
十余万人吃饭自然是消耗极大,虽然十万蜕凡已经辟谷,可以不食五谷,可是这不还有四万归降的官军和千余山寨之人?
幸好陈钊先前撤军之时没有火烧粮草,不然一时间赵谌还真养不了这数万人,这几天的人吃马嚼!
神机营将士全部回到营在修炼,只有王铭一直护卫赵谌左右。虽然官军投降,可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无诈降之士。
…………
“诸位请满饮此爵!”赵谌端起手中酒爵,对着紫阳山之众与四万余降卒说到。
“君侯先请!”在场所有人都端着酒爵站起先敬赵谌。
“好!同饮!”赵谌拿着酒爵一饮而尽,众人紧随其后。
一时间气氛一片和谐,众人勾肩搭背,谈论着家长里短,市井笑话。
酒永远都是男人之间沟通的最好媒介,一场酒下来仇人变朋友也并不是不可能。
更莫说紫阳山众与官军,有着许些共同之点,虽然修为相差可能有些,不过并未让彼此产生隔阂,倒是显得有几分臭味相投之感。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际,众人有的开始划酒拳,有的开始说故事,互相之间的陌生感,渐渐消除。
陈钊也领着赵谌,认识着麾下重要级别的将士,这也是赵谌必须要了解的,不然怎么能够掌控这新降的士卒?
“君侯,这位便是臣麾下屯长赵翊旂,乃宗室后裔!”陈钊带着赵谌来到赵翊旂身边开始介绍。
“哦?宗室后裔?怎居区区一屯长?不知是那一宗?”赵谌听闻之后,脸上显得十分震惊,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似的。
毕竟这个时代,权贵始终是权贵,哪怕他是一分不值的废物,也能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面混吃等死。
比如赵谌,哪怕当时成了废人,别人依然要对他礼敬,除非君王下令,不然他依然是一国君侯,死了也是国家收尸。
并不会因为他被废了丹田,阿猫阿狗都能站出来骂两句废人。一家权贵代表的是一家脸面,什么奴大欺主这种事,也就意淫一番罢了。
虽然也讲究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可那是一个等级,一个等级的事情。
你要是强过国教,那么你就可以对一国之君不敬,你要是国家重要人员,也可以对一国权贵不敬。
不然权贵就是权贵,不容有任何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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