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似掌中流沙,总在不知不觉中,流失殆尽。
被王铭、陈钊二人派来迎接赵谌的蒋冕耗费一日一夜,在最快速度到达紫阳山,赵谌急忙将其引入聚义堂。
“大军已攻克府城?”赵谌跽坐席垫之上,望着下方的蒋冕再三确认。
“回禀君侯,我军于昨日攻克府城!”蒋冕不敢迟疑,急忙回答赵谌所问。
“善!伤亡如何?”赵谌现在实力弱小,还是比较关注损失的,毕竟每一点损失,都是减少他的实力。
“该死,怕鬼有鬼!”蒋冕感觉背后冷汗直冒,虽然说这靖难军伤亡之事,赵谌早晚得知道。
但是蒋冕不想这个答案出自自己的嘴呀,毕竟谁知道,赵谌会不会暴怒,身边又没人,只好拿他来撒气?
不过既然问了,那显然这个问题是避不开,只好哆哆嗦嗦的回答:“回君侯我军虽按计行事,然此行出现纰漏,死伤近两千余人!”
“哦?出现纰漏?是何纰漏?”赵谌面无表情,好似并未在意大军伤亡一般,而是温言问哪里出了差错。
“回禀君侯,我军行至府城之下,知府同知顾宗华,发现我军有异样……”蒋冕便老老实实的将当日场景再次复述一番。
赵谌听候长叹一声:“果如周卿所言!”
随后又说:“不知王卿与陈卿如何处理府城事物?”
“两位指挥使并未过多处理,只是封锁府城不许出入,谴臣来迎接君侯入城,其余的依然按照先前一切……”
“善!”赵谌点了点头,觉得王铭与陈钊二人干的不错,一切有条不紊。
“不知君侯何时动身?”蒋冕试探性问了一番,这其实也是府城所有人关心的事。
毕竟府城依然易主,然而主人却迟迟不到场,便会给了原先降臣一些多余的遐想,而选择中立者必然会与反对者联合,再次掀起动荡。这也便是为何陈钊、王铭二人,急于迎接赵谌入城的原因之一。
当然赵谌亦并非无知之人,自然清楚二人难处。名不正则言不顺,二人既非府城主人,又非奉命处理节制府城一切。他们只不过是奉命,攻取福临府,其余则无半点权利。
如果是李广带兵的话,也许就是直接命人处理好府城一切事物之后,在请赵谌了。
赵谌也知道现在王铭、陈钊二人急需他入城,所以便点了点头:“你且去命人击鼓聚将,孤即刻领兵与你一起前往!”
“诺!”蒋冕闻言趋步退出聚义堂,踏出门后转身以最快数独飞奔而走。
赵谌在对方走后,怒气上涌,一拍案桌:“废物,饭桶!”不难怪他不生气,本身实力弱小,这次还折兵千余人,虽说对于十五万大军来说,不过毛毛细雨,但终究还是王铭与陈钊二人决策有误。
要是赵谌,一旦动起手来,还遮遮掩掩干嘛?怕被别人知道金丹期参入战争?你既然要杀宗门弟子,便意味着得罪宗门定了,还怕什么?
而且跨过城门之后,就应该立即暴动,还等什么对方来到面前?要说准备袭击一人,可是这袭击也未成功,还折损这么多。
说白了,还是二人不够果决,不当以此为大任。看来这两人距离大将,还是有着很大距离呀。
想到这里赵谌就想起来了,王铭本来就并非大将,做个先锋官、亲卫还绰绰有余,做大将明显就是为难了。
看来的还好发觉两个人才了,赵翊旂倒是不错,就是修为和眼界,大局观还差一点点,培养一下日后还是可以总用的。
至于说王铭、陈钊两人,赵谌的想个办法,给两人来一下。
不然下次再受重用的时候,可就损失的不是一点两点,只是不能现在,需要一个好时机。
最后赵谌只得摇头作罢,想也无甚大用,不如赶快入城才是王道。
紫阳山下校场将士依然集结,见赵谌前来,众将士集体行以军礼,口宣:“拜见君侯!”
十数万将士声若雷霆,气若洪钟,其有推山撼岳之势,哪怕魏颜苒麾下女将亦是如此。
见此虎狼之士,因为府城伤亡的阴霾,也被一点点驱散严肃之容,也逐渐恢复往日和煦。
赵谌清了一番嗓子,气沉丹田朗声说到:“王指挥使、陈指挥使已然攻下府城,我等即刻准备入城,不知诸位可有话要说?”
“臣等为君侯命令是从,无任何异议!”众将士哪里还有什么异议,府城繁花似锦,一应俱全,穷乡僻壤的紫阳山岂能比之?
“如此甚好!”赵谌对于将士的此番态度,还是非常满意。周亚夫不愧为治军闻名的名将,不过区区两日而已,却以初见成效。
“即刻整顿,前往府城!”赵谌豪气万丈的说到。
紫阳山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府城方才是英雄的落脚之地。府城不会是赵谌的终点,只会是赵谌的起点。
纵使他日位居,天之巅,海之角,俯视兆亿生灵,也是从此刻而始,府城将会青史留撰!
“诺!”
十万将士闻声而动,虎虎之风铺面而来。赵谌看的频频点头,十万将士是他夺下王位的底气,是他现在最大的助力。
有此十万大军,何愁霸业不成?
“大军分三路,前锋六卫由蒋冕统领,为大军开道,后军六卫由周亚夫统率,负责大军断后,其余兵马,由魏颜苒统帅负责护卫孤……”赵谌将兵马再次划分了一遍,十余万大军一分为三,可以完全保证自己生身安全。
赵谌身穿袀玄,头戴远游冠,按照燕国:“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所定,乘四御马车,左右将士拱卫四周,舆服导从,光满道路,其势盛哉!
所过之处,百姓无不侧目而望,感叹贵族之盛也。
不过这些人,被压制麻木,无一能发出:“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之叹。更无人敢言:“彼可取而代之!”这般自负之言。
车队与官道一路向南而下,经乡、亭、里,距离府城越近,则越发繁荣,百姓面朝黄土,男耕女织,只求风调雨顺,得以米粮就食。
当军队行至亓官县,县令立于高墙之上,俯视城下众人,高声乎问:“来者何人?”
十余万人如此大摇大摆,作为百里侯自然不可能无视,早已得到消息的县令,下令封锁四门,以做准备。
“在下府城北都尉陈公麾下将士蒋冕,奉府君之命,迎辽东侯入府城……”
“哦?可以公文在身?”县令听到此言,自然感觉这事情有许些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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