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王麟彻底站在了原林之巅!
虽未至鼓阳,却也成了鼓阳的第一人。
不过,这些不切实际的虚名,王麟并不在意。
若不是这“名”字之后还有一个“利”字,王麟当真没兴趣做什么一方枭雄,地下皇帝。
他轻描淡写,横压当场,这才堪堪做了原林至尊几分钟不到的闫魁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称臣,这般锋芒万丈,谁敢与之相较?
将闫魁踩下去之后,王麟叮嘱孟起风几句,便随闫魁一道离去了。
当然,走之前却也让白絮给柳熙月打了个电话,让柳熙月亲自过来带上云柳草拟的合同、建材报表等一应手续。
若柳熙月问起,便说他有些事情要去办。
当然,他其实没什么要紧之事。
只是不想留下来被当做动物园的大狗熊般被人围观罢了。
王麟前脚刚走,这活动现场就炸了。
他在的时候,没人敢随便吭声,就连交头接耳的情况都看不到。
这一走,这些人的压抑才算是宣泄了出来。
一时间,不少人都涌向方慕山、方妙语,殷勤讨好,拉关系。
连朱家老大、谢家老三这样大家族的主事人都亲自上来和方慕山攀交情。
方慕山只觉吐气扬眉。
这些年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方家内部又不和,方家的境遇可谓是江河日下,方慕山求到这些人头上的时候,几乎没人搭理他。
可是现在,看着那一张张谄媚的面孔,他这心中,岂能不舒畅?
方妙语就更不必说了。
场面一度失控。
还是孟起风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发声,这才将局面稳住了。
接着孟起风便告知在场的所有人,严禁今日之事外传。
这当然是王麟的意思。
他只是不想让这件事传到柳熙月耳中罢了。
虽然事情已了,可这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与人争斗,尤其是闫魁这样拥有一方强大势力的枭雄,柳熙月听了未必不会提心吊胆。
更何况,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她呢!
当年他还在海都被人打残的时候,她是轻身经历、亲眼目睹了的。
那种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的画面,也是给她心中留下了阴影。
这两年,便是路上遇到两只流浪狗争食撕咬,她都不是太敢看呢!
修行之人,与人斗,与天斗,本就存在着数不尽的斗争。
王麟也为她微感心忧。
好在还有他。
日后她若修行,自会让她只是安安静静的修行,无须为斗法、资源之类的事情烦忧。
局面稳住,活动继续。
只是,乔海龙此时却没了多少再参与的心情。
从王麟登场,到王麟离去,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
更别提说句话了。
便是那叶凡,王麟还顺便打趣了一句。
偏偏只有他乔海龙,没有一个眼神,没有只言片语。
乔海龙这心中当真是既憋屈,又惆怅。
到此刻,尽皆化为了一声暗暗的长叹。
他的时代,至此结束!
他的辉煌,彻底落幕。
原本,他是有机会将这份荣耀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的。
若当时将王麟择引为婿,他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虽然乔家的光辉仍在,神环依旧,可这些,却与他无关了。
他身形落寞,和衣衫褴褛、面目模糊的叶凡走在一道,颇有一些落难父子的味道。
倒是叶凡,还有些不死心。
他咬牙切齿道:“乔叔叔放心,我这就回去找我师父!让他出山,亲手教训这个王麟!”
“若我师父也不行……那我……我就努力修炼,终有一日,我定会将他踩在脚下。”
乔海龙眼光微微一亮,但很快,这一抹微弱的亮光就黯淡了下去。
我特么再信你我是孙子。
别人他不清楚,可王麟的底细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一个多月以前,王麟还只是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王麟便成了今日这般诡秘莫测、神通广大的人。
可特么你呢?
你丫的可是从小就跟着章天德修炼的,这都二十余年了,我特么本以为你是我乔家未来的希望。
可是结果呢?
你踏马被一个傻子的打的喊爸爸,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踏马还好意思在这跟我振振有词?
当然,这话乔海龙也只是在心中咆哮,并未说出来。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若他当时孤注一掷,把宝全都压在王麟身上的话,那今天全场通吃的人就是他。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
只是,这一次他输的太过彻底。
连翻本的本钱都输掉罢了。
自今日起,他便真的只是一介闲散老人,只能种种花,养养鱼了。
没想到,昨天随口说的一句话,反倒成了箴言。
只是,这应验的速度当真来的太快。
太……
猝不及防!
……
却说王麟,和闫魁一道离开活动现场之后,便坐在了闫魁的座驾上。
他闭目凝神,心中却是暗暗思量。
如今的乔海龙、闫魁也算是给王麟提了个醒。
他们都是半世英豪,一方枭雄,掌管一方势力,背后竟都有修行者的身影。
无论是巧合,还是什么,至少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王麟所思考的则是柳家。
这柳家可是一个千亿集团的豪门大阀,当年在原林经营这家云柳建材公司发家,然后便跑到了海都去,如今风光大盛,稳坐海都五大家族之一。
事情当真这般简单?
不说柳家当时在海都并无半点根基人脉,就说靠云柳积攒的这点资本,这未免也太假了吧?
他可从未听说柳家有什么辉煌的发家史。
你从一个无甚根基的外来户,做到了千亿豪门,这当中难道不应该有一些可述说的辉煌事迹吗?
可是,并没有。
所以……
这柳家的背后只怕也存有这样一股潜在的神秘修行势力。
其底蕴实力远超开碑手、洪家。
这是王麟忽然意识的一个问题。
而且,提及柳家,提及海都,王麟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年在海都,自己被人打残的事儿。
虽然这两年柳熙月一直揽责,将王麟的遭难原因归咎在自己头上。
可王麟却不这般想。
至少,现在并不这么想。
若说当时是柳家内部争权的原因,那他也不过是一个商管学院的学生罢了。
再有什么“天才”之名,也不至于真的就能在一个千亿豪门的权力斗争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吧?
倘若他当时真有这样的能力,那至少对方也该是拉拢未遂,之后才恼羞成怒对他下手才对啊!
可那天却根本是他和柳熙月第一次见面。
他甚至都还没决定,只是被柳熙月的风采吸引,有了意向而已。
更何况,如果只是因为柳家内部权力的斗争,何至于断他之根呢?
这些一直被忽略的细节,如今想来,只怕当时对自己下手的,跟柳家并未有太大关系。
而是……
另有其人!
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