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流血
流言四起,传什么的都有,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睛,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真实性。
但是皇后却像未曾听说过般,每日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未受影响。
看皇后这镇定从容的样子,人们不由怀疑谣言只是空穴来风而已。
转眼到了七日大殓之期。
大殓之后,太皇太后的梓宫将会被移到安奉殿咱时安奉,等日后择了合适的时间再转入皇陵。
哦不,不可能是皇陵。
以太皇太后做的那些事,生前没褫夺她的封号全是为皇家颜面着想,死后更没资格进入皇陵。
这点就算是圣上答应,那些宗室皇亲也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这问题还是暂时不用讨论,现在众人只知道这下终于是解脱了。
哭跪了这么多日,他们都折腾怕了,这差事实在是太熬人了。
不过七日,不少人都折腾瘦了,有些个身子虚弱的,还生生熬病了,可便是病了也只能撑着坚持,生怕落一个大不敬之罪。
在场人跪在各自的位置,听着祭祀官的唱声适时哀恸。
就在众人哭得麻木之时,忽然一声低叫声将众人的心思拉回。
却是一名宫女,面色发白手发颤地指着棺中的太皇太后,“太,太皇太后流血了!”
众人大惊,下意识站起看向棺中,果真发现太皇太后七窍似有血流出,再仔细一看,其脸色瞧着不大对,丝毫不像病死之态。
见状,众人神色有些古怪。
这么说来传言的事是真的,太皇太后真的是被毒死的。
众人下意识偷觑向皇后所在的位置,却见皇后面无波澜,神容丝毫不见紧张。
难道不是皇后做的?
可既然不是皇后所为,皇后何必撒谎太皇太后是病故,也不见捉拿真凶。
众人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题。
辛鸢不言语,目光冷冰冰地望着那宫女。
那宫女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事,慌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辛鸢冷道:“对太皇太后遗体不敬,杖毙。”
那宫女听了脸上血色全退,还不等她哭号,已经被侍卫捂了嘴拖下去了。
众人只是眼睁睁看着,不敢言语。
辛鸢环视了下在场所有人,从容吩咐道:“帮太皇太后整理仪容,丧仪继续。”
“是。”
很快,丧仪继续。
之前发生的那段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却留在所有人心里。
……
是夜,原建王府
云秋言对月举杯,薄唇向上勾起一抹弧度,“原来是中了毒死的呀,怪不得死得那么突然。”
虽然这样的结果还是不能让他满意,但是想到太皇太后至少落的不得好死,死得憋屈,比起死于病疾自然合他意些。
听见他这轻松的语气,六爷没好气地瞪他“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不争,自会有人争,看看,争的人来了。”
云秋言昂首将杯中的液体饮尽,“就凭这点就想出来相争,您觉得有机会吗?”
他跟皇后未曾有过交流,但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皇后不可能是毒杀太皇太后的人。
就算杀了,也算不得什么。
太皇太后本身也不是什么好的,只要不是事到明面,闹得再高也没用。
六爷反问,“你怎么知道人家只有这些手段?”
云秋言笑了,“我不知道,左右我只是看戏的。”
“瞧你这点出息。”
六爷嘟囔一声,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云秋言陪着喝了几杯,慢条斯理地从位置起身。
六爷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要走,大半夜的还去哪?”
云秋言随口说道:“回驿馆看一下,寒昭走前托我看着寒玥。”
最近事忙,他都许久没去了,也是时候走一趟了。
六爷这才想起驿馆里还有个寒玥。
他摇摇头,忍不住道:“寒玥那丫头性子倒是直爽,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差了点。”
云秋言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谢蔚年青能干,算得上是人间俊才,这丫头看上他眼光不算差。”
要怪只能怪两个人有缘无分。
六爷有些不满地看他,“你小子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云秋言神色未变,双手一拱,转身退下。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六爷不由悠悠地叹了口气。
……
驿馆。
云秋言是在屋顶上找到寒玥的,这丫头一个人坐在屋脊上,对着天上明月长吁短叹,样子好不烦愁。
他挑了下眉,身子一动,跃上屋顶,在她身畔坐下。
身边的动静将寒玥吓了一跳,她下意识要呼叫,好在她及时看清了来人的脸。
她惊喜不已,“大皇兄,怎么是你?”
寒玥不知道大皇兄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驿馆外的封锁于他仿似无物,他完全是来去自由,丝毫不担心露馅。
云秋言将折扇在手里敲了下,不答反问,“今日怎么这么老实,没去谢府?”
事情有一就有二,自从之前开溜成功后,这丫头三不五时就要往外溜,偶尔也让她成功一两次。
听见这话题,寒玥脸色一垮,“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
说着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有些闷闷。
一副为情所伤的样子。
看样子又是在谢蔚那里吃了瘪。
云秋言眸色一动,不言语。
等了良久也没听见身边人说话,寒玥不由抬头。
她眼角有些发红,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般委屈又可怜,“这种时候,大皇兄难道不该象征性地说两句安慰的话,安慰安慰我吗?”
云秋言神色淡淡,“为什么要?”
“为什……”
寒玥双眸瞪大,抗议道:“大皇兄,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呀。”
“哦。”
“什么叫‘哦’?”
云秋言侧首,目光深深地盯着她,寒玥被盯得心里直打鼓,“怎,怎么了?”
“荣乐,路是你自己的,该怎么走,是你的自己的选择,旁人说再多也是枉然,关键在你自己。”
寒玥闻言沉默了许久。
就在云秋言以为她不会在说话时,忽然听见她道:“大皇兄,能把你肩膀借我靠一下吗?”
云秋言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何,当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准把眼泪鼻涕留在我身上。”
“我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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