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拉拢
旧案之事已然过去,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风波还远未停止。
为了避免被牵连,狨国使团上下继续闭门不出,继续“抱病”。
至于肃王这个带头的,当然也不例外,每天窝在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寒玥原本还担心大皇兄身子不好,结果一看他精神还不错,也就放心了,重新将心思放在攻克谢蔚头上。
这就是一怎么点都点不着的牛皮灯笼,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他就是无动于衷。
寒玥有些挫败,却也更被激起好胜心,更加不肯放弃,追得更是起劲。
肃王对此甚是无语,唯一安慰的就是这妮子有自己的事情做,也就不会老是进进出出来探望,耽误自己出门。
例如今日这状况。
太皇太后召见话贞王,也就是云秋言。
听着昌岑的禀报,肃王眼底闪着冷光,“我还找她,她就先找上门了,好啊,来得正好!”
……
云秋言这头被召入长宁宫,那头昭仁宫便是收到消息。
辛鸢冷哼,“为了一个陶妃婉,她倒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太皇太后召云秋言,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她就是用膝盖想都知道图什么。
这人真是作得慌。
已经贵为太皇太后了,一身尊荣还不够,还要来作妖?
为了一个陶妃婉,拿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拼,值得吗?
辛烨嘴角噙着浓浓的讽刺,“谁让那是她的心头宝呢。”
“抱着一个假货当心头宝,呵。”
真想看看这人得知真相后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来一定很精彩。
辛鸢幸灾乐祸地想道。
只是想起云秋言,她又不由地蹙了蹙眉,“话说云秋言那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云秋言出身极好,背后也有势力,要是再添了太皇太后的势,简直如虎添翼。
“云秋言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云秋言确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夜便又潜入勤政殿。
辛烨瞪着他,“你当我这勤政殿是什么地方,任由你这样自出自入?”
云秋言吊儿郎当,毫不在意,“我还以为圣上很欢迎我呢,禁卫放水放得那么明显。”
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些自信,但硬闯勤政殿可不容易,光那个叫陈升的戍卫统领就不好对付。
辛烨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放水”的事。
没等来对方询问,云秋言自动自觉,“那老女人想拱我上位。”
虽然对方话说得极为阴晦,但是那意思他不会听错。
“意料之中。”辛烨神色淡淡,浑不在意。
云秋言看着他丝毫不乱的样子,意味不明地道:“你倒是对我有信心,就不担心我动了心思?”
那可是皇帝之位啊,谁会不动心。
辛烨斜睨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道:“朕小时候是与群狼为伴长大的。”
云秋言挑眉,“所以?”
有些事情,有心去查都能知道,大家心照不宣而已,他倒是没想到辛烨会主动提起。
“狼天生敏锐。”
他看人看事不止用眼,更凭自己的直觉,云秋言有没有威胁他心里清楚。
云秋言一怔,旋即笑了。
辛烨斜了他一眼,“你这样频繁出外,就不怕引人怀疑?”
“我担心什么,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人顶着。”
云秋言慵懒地斜靠坐下,眼皮一动,朝辛烨的身上扫了一下,意思明显。
辛烨:“……”
要是云秋言的身份泄露了,最头疼的绝对不是云秋言,而是自己。
*
入了冬月,天气越发寒了。
沛城冬天到得早,已经降了几次雪,今日虽然未雪,天上还挂着太阳,但抵不住风不时吹着,风直往人骨子里钻,冷得很。
风寒之中,一列马车正静静停在城门之外,年轻的男女正依依惜别。
“景阳,我舍不得你。”文芙望着向景阳,满眼写着留恋不舍。
她舍不得离开,但没法子。
两人的婚事已经过了名路,婚期也定下了,她这样一直留在沛城不成规矩,而且她也得回京城备嫁。
再则,她离家这么些日子,文老太爷也很思念这外孙女。
文芙别的无所谓,但是想到外祖年事已高,则忍不住愧怍。
这一年,她光顾着追寻自己的幸福,却忽略了身后年事渐高的外祖,她真是不孝。想到自己以后出嫁了,届时能陪伴他老人家的机会越少,文芙更是歉疚。
是以,她没有迟疑,一收到信就麻利地收拾起来,准备回京。
只是临到真的要和向景阳分别时,她又不禁难过起来。
向景阳其实心底也舍不得,这一年多来,自己已经习惯了文芙在身边陪伴,她骤然要离开,他这心里也觉得空了一块。
只他自诩大丈夫,不想小儿女姿态。
他伸手帮她将兜帽理好,确保不叫风刮伤她的肌肤,边柔声安抚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分别太久,等时间到了,我会上京迎你。”
想到两人定在来年的婚期,文芙心里一暖,忍着别离愁绪,“那我等你。”
向景阳微微颔首,“上车启程吧,时候不早了。”
冬日日短,能赶路的时辰不多,不能这样一直耽搁下去。
文芙也明白终究得分别,只能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向景阳看着她上车,一边叮嘱自己的得力手下向北,“保护好文姑娘。”
向北点头,“主子尽管放心,我一定安排将文姑娘送上京城。”
这是向家未来女主人,他何敢大意?
向景阳点头,目光落回文芙身上,挥手与她作别。
他站在风中,看着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车队越去越远,直化作黑点再也看不见……
向景阳不由地叹气,再转身时,已经恢复成那个神武勇毅的军中将帅。
他入了城,回了营帐,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副将,下令加强军中巡防,加紧对士兵的操练,随时备战。
众副将听令一凛,变了神色,“元帅,您这是收到什么风声了吗?”
狨国不是正和他们和谈呢吗,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向景阳摇头,没有多言,只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局势不明,还是多做准备的好。
众副将一默,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领命。
元帅的本领他们是知道的,他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们还是听命行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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