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仍旧一脸茫然,其实最令他想不通的,是昨天叶楼还是一个逃兵,受到所有人的嘲笑。可今天就突然成为了这场战斗的总指挥。
连王都愿意把他的刀交在他的手里。
他应该想起,昨天在那场比试中,叶楼在他的耳边说的那番话。
他不由得身子一颤,重新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叶楼。
他心中暗想,看来这小子说的真对,王对他的确有特殊的感情。
一场战争的指挥权,这是至高无上的信任。原来他真的在王的面前是个红人。王惩罚他做逃兵的事,看来只是他们之间闹的一场脾气而已。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开始后怕昨天自己那鲁莽的行为。
如果真的在那场比试中,他把叶楼的腰打断,恐怕此刻王也会把他的腰打断。
他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咧开了嘴,冲着叶楼嘿嘿的笑了。
他的笑容极其的不自然,因为他只是一个蛮壮的武士,平时并不擅长这人情世故。
按照叶楼的吩咐,野牛带着一百人藏匿在两旁的灌木中。
叶楼又分赴王德顺带着50人,守在旁边的岔路口,并且嘱咐他们,不要完全的隐藏起来,多少露出一些刀枪和旗帜,让人走近了才能看见。
王德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叶楼是这场战争的总指挥,他又不能不听。
他一脸的茫然,带着那些士兵按照叶楼的吩咐,到一旁的岔路口去埋伏了。
叶楼自己带的剩下的150人,守在另外的岔路口,这便是他和王事先商量好的地方。
他们压低了身子,借助茂盛的荒草,彻底的隐藏了起来。
再说前面的战场,仍旧像往常一样,王的队伍和对面的红月国厮杀在了一起。
兵找兵,将找将,王当然和对面的首领战在了一块。
可今天的王显然不在状态,它的动作也没有往常的麻利,仿佛是没睡醒一般,又好似特别的疲惫。
打了一阵之后,出现了明显的败势,只有招架的功夫,有了还手的力气。
各不留神,被对方的长矛刺穿了身上的衣服。这一下子十分的危险,要是再偏上个一两厘米,必定会造成重伤。
王惊呼了一声,掉头朝斜刺里跑了下去。
对面的首领大喜,催马在后面就追,三两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眼看着王的马驶进了一片茂盛的草丛。
对面的手里停住了脚,心中有些纳闷,王平时骁勇善战,别看他的年岁高了一些,可打起仗来却毫不含糊。
和今天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感觉他有些力不从心。
这别再是一个陷阱?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不过很快他就下了决定,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王是一个特别刚猛的人,打起仗来光明磊落,从来不会用什么计策阴谋。
他朝周围张望了一阵,果然在右面200多米的地方,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一些刀枪和旗帜,原来是有一些人低身的伏在草丛中,不过那里的草丛并不算太茂盛,所以露出了他们的武器。
首领笑了,看来他们后面果然有准备。不过王跑的方向并不是那里,想必他果然是力不从心,慌乱之间跑错了方向。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国争战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王战败。
如果借此机会把王捉住,那么这场战争将永远停止。
没有机会多想,他骑着马紧追了过去。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跑在前面的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是从叶楼的队伍旁边冲过去的。
两个武士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大刀,等候着叶楼的命令,可叶楼却不动声色,眼睁睁的看着他从眼前窜了过去。
其实王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叶楼的埋伏,以为叶楼立刻会带着冰冲杀出来,但他却发现叶楼不动声色,心里不禁担忧了起来。
暗想,这小子别真的是奸细,用的可千万别是什么计中计。
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王是完全冒着风险的,毕竟这个说起话来侃侃而谈的小子,他才认识不到三天。
但冥冥之中,王总觉得跟这小子有点缘分,看着他总会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其实让王下定决心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叶楼昨晚的那一席话。生命,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没了生命的权利,是空洞的,是毫无价值的。
其实昨晚他并没有睡好,躺在床上反复的琢磨权利与生命之间的关系,最终在天亮的时候,他相同了,权利,是为了更多的生命更还的生存下去。
当然,这些生命中,包括自己的臣民,也包括敌人。
他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看着叶楼的队伍藏身的地方,那边仍旧一片安静,没有丝毫的动静。
叶楼他们藏的特别的隐蔽,若不是王早就知道那里的位置,甚至都不会发现他们。
王继续往前跑,很快到了野牛的包围圈内。野牛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待着叶楼的信号。
王穿过了野牛的包围圈,对面的首领已经跑了进来。
突然,身后传来震天的呐喊声,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从茂盛的草丛中杀了出来。
他们都拿着锋利的长矛,举着坚实的盾牌。
眼前的草丛中也窜出一大群人,前后合击,形成了一个厚厚的包围圈。
他这才明白过来,是中了王的计策。他感到十分的惊讶,他与王征战了多年,每一场战斗都是真刀真枪的直接拼杀,从没有想过,战争还有这样的方式。
但他很清楚眼下的处境,自己身单力孤,看来已经没机会逃脱了。
拼了!
他咬紧牙关,挥舞手里的长矛,来回的突刺。叶楼早就嘱咐过这些士兵,不要与他做任何正面的交锋,他冲上来,正对面的人就后退,后面的人就跟上,让他始终置身于包围圈里。
就这样,折腾了好一阵子,他终于疲惫了。坐在马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口中不住的咒骂,
“帝喾!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你给我出来……”
“不是王的意思,这是我出的主意……”
话音刚落,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慢慢的走出了人群,站在了首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