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陈浩的两个人上了车,王德发瞬间便把嘴闭住,他的脸色吓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赶紧扭过身子,把头藏到彩霞的身后。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挨的陈浩的打,所以不管他在叶楼的面前怎么豪横,看到陈浩的人还是吓得浑身哆嗦。
既然陈浩一番热情,叶楼也不便推辞,车都已经来了,索性搀着爹娘下车,坐上了那黑色的轿车。
已经是冬天,外面的天气寒冷,大客车里人多空旷,所以温度也不高。可轿车里却不一样了,里面的暖风开的正足,穿着棉袄都感觉到热。
叶楼的爹娘一个劲儿的跟司机说要感谢陈浩。那两个人连忙陪着笑脸,
“叶楼哥是我们老大的兄弟,他的爹娘就是我们的爹娘,我们尽孝是应该的……”
二老十分的高兴,当然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能如此的有出息,认识这么有本事的朋友,总是给自己长了脸。
还是轿车好,坐着又舒服,跑的又快,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县城。陈浩有事不能来,但早已安排人守候在这里,全程有人陪着引导,医院的大夫也特别的给面子。
都说是陈浩的朋友,自然要一流的待遇。
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所有的检查便都做完了,但有一些化验要明天才能出结果,所以着急也是没用的。
陈浩的手下又开着车,带着他们一家四口去了陈浩的酒店,霍宇早已等在这里,陪着他们吃喝了一顿。
叶楼的爹娘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时很少进城。所以整个过程中一直谨小慎微,少言寡语,唯恐说错了话办错了事,给他的儿子丢脸。
他娘胆子小,听说有两项化验没有出结果,心里一直惦记着。可他爹却大大咧咧,说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有个病有个灾的,也没有必要再往心里去。
他娘说也是,儿子已经娶了媳妇了,再过几年日子就圆满了,也没啥可惦记的。
他话里的意思,叶楼和张燕都懂,他们是盼着早点抱孙子。张燕脸一红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晚上回到了刘家镇,二老便早早的休息了,车马劳顿的折腾了一天,他们也的确疲惫。张燕和叶楼也上了北山,最近他们已经习惯住在这儿,这里远离村庄,十分的安静,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当天的晚上,叶楼躺在被窝里,火炕烧的滚热,屋子不大,所以被窝里十分的温暖。
张燕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张燕小声的说
“爹娘今天的话里有话,他们是想要个孙子了……”
提到孩子,叶楼一下子想起了早晨在大客车上,王德发说的那一番话,这件事简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对于那个迷醉的晚上,叶楼的心里始终没底。因为他真的不确定,那晚到底跟李海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后来几次单独见到李海静,也没得到确切的回答。原以为人走了,可能再也没机会见了,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但提到孩子,叶楼知道,这仍旧是一个悬而未决的定时炸弹。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自己将无法取舍,因为不论如何取舍,都是天大的错误,都是罪恶滔天的。
叶楼心里一直琢磨这事,所以精神溜号,张燕说的事,他只是哼哈的答应。张燕感觉到他在敷衍,抬头看了看他,见他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当然,对于叶楼为何忧心忡忡,张燕也是多少有些感觉的。但她尽量不让自己去往这方面想,她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第二天清晨,叶楼早起,来到泉水边,洗了一把脸。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但这泉水但温度,却和当初刚发现的时候一样,不冷不热,洗一把脸,立刻感觉精神了很多。
泉水里的那条藤蔓已经不在了,抬头往上看,头顶的那片平静的如镜子一样的血雾也不在了。
叶楼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小葫芦的印记已经消退,只剩下仔细看才能发现的痕迹。
可当叶楼的左手拇指按在右手的掌心的时候,那红色的印记便立刻变得清晰了起来,好似一个触控感应的开关,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于此同时,水下也有了动静,好像那藤条的根须,也能感应到叶楼的命令一样。
这让叶楼欣喜,看来这藤条就是通往那个世界的梯子,右手掌心的小葫芦,好像是这个梯子的遥控器。如此说来,随时都可以回到那个过去的世界,也随时能回来。
这倒是一件令叶楼极为兴奋的事。想回到过去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简单了,只要叶楼想,随时都可以。
两人在泉水边梳洗一阵,张燕打算早点下山去,好帮叶楼娘做早饭。叶楼还打算在泉水附近琢磨一阵,所以让张燕先走,自己一会就回。
其实他是打算利用这一丁点的时间,到那个世界去看看。
于是他来到泉水边,仍旧像原来那样,左手按在右手的掌心,掌心迅速变红,好似燃烧的火炭,水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那跟藤条迅速的长了出来。
眨眼的功夫就高过了树林里枝桠的末梢。一团淡红色的雾气从水面上迅速的升腾,在藤条的末梢上方汇集在一块,
有了一次经历,所以叶楼轻车熟路,抓着藤条那四外伸展的叶片,全当是稳固的扶手。
很快便爬到了顶端,努力一跃,便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动了,又动了……”
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不用问,肯定是宫女。
“是啊是啊,都十几天天没动了,幸亏医官给的一副药啊,可真是药到病除,你看你看,胎儿动了……”
叶楼在自己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也就待了不到两天。可梦境中的那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突然,叶楼闻到了一丝苦涩的感觉,好像这又是医官给的一碗保胎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