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刚才看见他往里面扔钱了……”
一个看热闹的人,站出来大声的说道。
大金链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我没有没有……我没扔……”
他突然被人揭穿,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说起话来张口结舌,连舌头都不利落了。
“就是你扔的,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
那个多事的围观者再一次的指正。
“不是我,我没扔……”
大金链子当然不肯轻易的承认,于是他百般抵赖。
“就是你……”
“我没有……”
张燕儿摘掉了围,来到大金链子的面前。
“就是你扔的,刚才我眼角的余光都看到了,你一共扔了30块钱进去……”
面对这么多质疑他的人,大金链子急得满头大汗,张燕连数目都报了出来,他更加的慌张。连忙解释道:
“没有,我没扔30,我只扔了20块钱……我口袋里就20块钱……”
话一出口,他立刻便明白自己上了张燕的当。张燕微微的笑了,什么都没说,和叶楼一起歪过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浩。
人们开始起哄,纷纷的嘲笑大金链子的愚笨。大金链子无地自容。
“行,你们赢了,我们认赌服输,往后这一带的菜叶,就归你们送,我们撤出去……”
没想到陈浩倒是个讲究人。说完他瞪了一眼大金链子:
“咱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个公平道义,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刚才那些搅和的人就是你找来的吧…”
大金链子满脸羞愧,本想解释一些什么,可陈浩却怒目横眉,低声的吼道:
“滚……”
大金链子愤然离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瞪了叶楼一眼。陈浩双手背在身后,扭头往回就走,丁桂兰仍旧波澜不惊,跟在他的身后。他的几个手下去收拾摊位,也打算离开。
叶楼往前凑了两步,伸手拦住了陈浩:
“陈叔留步……”
陈浩停住脚,惊诧的扭回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20出头的少年,已经赢了这场比赛,还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陈叔,其实这件事本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初来乍到,不懂市场里的规矩,所以打搅了您的生意,我先给您道个歉……”
叶楼满脸真诚,微微的鞠了一躬。这令陈浩颇为惊讶,他重新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叶楼。
“既然是我们不对在先,当然不能再错下去。不过我的菜叶的确是好东西,不知道陈叔能不能瞧得起我这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咱们合作一下……”
这一番话出乎了陈浩的意料,就连站在叶楼身旁的张燕,也完全没有想到。
陈浩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伸出手来砰的一下,抓住了叶楼的腕子。
“小伙子,真不错,真不错呀。看你这样子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跟我这出来混的人一个脾气,讲的就是江湖道义……行行行,不管咱们这事儿怎么样,你这个忘年交的朋友我是交定了……走,咱们去喝两盅……”
叶楼并没有看错,其实这两天他一直在暗地里观察陈浩。虽然这人看上去面色冷峻,不怒自威,的确带着跑江湖的范儿。
但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其实仰仗他的势力,完全没有必要跟叶楼搞一场什么比试,直接把他和王楠赶出去就是了。
而他就愿意拿出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并且能够直率的认赌服输,所以叶楼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二三十岁的陈浩,一定是一个侃快的人。
陈浩始终拽着叶楼的腕子,一行人离开了玉龙湖,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坐下。
饭馆的老板看来对陈浩十分的熟悉,热情的打个招呼。
“把你家的好酒好菜都拿上来,我要招待我这个小……”
他看了一眼叶楼,笑着说道:
“别管我叫什么陈叔,肩膀头齐称弟兄,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兄弟……”
叶楼受宠若惊,刚才的紧张彻底的化解。
很快饭菜便端了上来,陈浩非要跟叶楼对饮三杯。
虽然叶楼不胜酒力,三杯酒下肚还是有些晕晕乎乎,但他始终没忘自己的目的。于是对陈浩说:
“陈大哥,我年纪轻,不懂礼数,更不懂什么做生意,我只会种菜种树,今年我的菜叶不多,也不少,我寻思着,如果陈大哥不嫌弃的话,把我的菜叶批发给您……赚了咱们平分,卖不出去的算我的……”
陈浩一个劲的点头,对一旁的张燕说:
“丫头,你果然是有眼光呀,这小伙子你选的不错,我看人从来不会出错,我这小兄弟将来一定不是池中之物……早晚会成就一番事业……”
事情就这样成了,原本这一代做生意的人人惧怕的陈浩,没想到就在这一天之间,成了叶楼的忘年交的大哥。
当天的晚上,陈浩非要留叶楼在城里住下。盛情难却,也只好答应。
经过了一番接触,叶楼才知道。原来的陈浩并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混江湖的粗人,他的生意也并不是简单的垄断了菜叶而已。菜叶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一门小生意。
他竟然在这座县城之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买卖。就在最繁华的新华街,有一家大型的酒店,居然也是陈浩开的。
酒店一共四层,下面的三层是餐厅,四楼是住宿的客房。
当晚陈浩又跟叶楼喝了一顿酒,然后吩咐人,安排了四楼最好的一间客房,让他和张燕住下。
叶楼有些尴尬,他和张燕毕竟刚刚开始恋爱,顶多也只是拉拉手,还没到可以同居一室的地步。不过陈浩已经喝醉了,又无法跟他解释,便只好勉为其难,进了那间客房。
此刻已经到了半夜,无论是张燕还是叶楼都已经十分疲惫,可张燕就坐在床边,双颊通红,一脸的紧张。
叶楼明白他的意思,来到客房的门口,扭头朝旁边张望了两眼,见对面的一间房子屋门虚掩着,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好似刚刚离开。
显然那个房间里没有人,他便辞别了张燕,并嘱咐她一定把门锁好,然后去了对面的屋,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床上,酒劲儿上头,很快他便呼呼睡去。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睡得正憨,屋门却悄悄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