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赔礼道歉
“既然祖母有请,我当然得去,来人,先将王爷送回去。”白洛楹吩咐道,她与苏老夫人早晚也有一战,正该趁着现在气势正好。
“嗯,夫人不必担忧。”苏璟战难得柔和了几分,甚至还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替她定定惊。
白洛楹受宠若惊,勉强压抑住将手抽回来的冲动,又柔声安抚了几句才离开。
“走吧。”
“是,老夫人已经在祠堂等着王妃了。”芸珠恭敬地跟上白洛楹的步子。
“祠堂?”白洛楹了然,这是要在祖宗面前立规矩呢,看来苏老夫人也丝毫没有小瞧她这个对手的意思,她自然也不能轻易就认输了。
沿着回廊走了一会,芸珠便停在了小院前,“王妃还请进去。”
“嗯。”白洛楹应了一声,抬起脚步往里走去,小小的院落只有一间看起来颇为朴素的屋子,烟火之气迎面而来,隐约能瞥见里头供着的香火牌位。只是这般简陋,实在不像是家学渊源的王府所有。
祠堂静悄悄的,青烟中,老夫人略显佝偻的背影逐渐显现,听得背后的动静才回过头来,道:“楹儿,你来了。”那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
这倒是出乎白洛楹的意料之外,原以为苏老夫人又是趾高气扬地等着呢,而眼前这般苍老虚弱却是没想到的。
“楹儿见过祖母。”白洛楹说着便要福身见礼,才刚动,就被苏老夫人拦了下来,“现在你已经贵为王妃,照礼数,该是老身给王妃行礼才是。”说着作势就要行礼。
白洛楹忙伸手搀扶,“凡事该以孝为先,祖母不必如此。”直到将苏老夫人扶到一旁坐下后才开口道:“不知祖母叫楹儿前来,所为何事?”
“阿如,你出来吧。”苏老夫人没有回答,反而开口叫傅晏如,白洛楹听得右侧厢房传出些响动,转头看去,便见着傅晏如低着头,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苏老夫人还真疼这个外孙女,竟将她这外姓女儿带进祠堂来,怪不得傅晏如养成了那副风扬跋扈的性子,白洛楹心中暗叹。
还没等她开口,傅晏如已经盈盈拜倒在她面前,“之前是阿如不懂事,多番顶撞表嫂,还求表嫂原谅。”
原来今天是要演负荆请罪的苦肉计呀,只不过白洛楹自觉受之无愧,也没立刻让傅晏如起来,而是转身正对苏老夫人笑了笑,“祖母,阿如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与她之间不过就是些口角之争,哪比得上被软禁了那么几日受的罪。”既然她们要演,那当然要成全她们将戏演全套。
苏老夫人见状,藏在袖中的手不知觉握成了拳,脸上依旧不露半分喜怒,“前几日战儿生死不明,一时情急才会有这诸多误会,既然现在就连圣上也还了你一个公道,我苏家自然也会给个说法,所以今日我自当要在祖先面前还你清白。”
说着苏老夫人起身便道,“之前是老身的错,还请王妃恕罪。”作势便要下跪。
见她真要跪下,白洛楹自然不能受,伸手就将她扶住,“祖母快请起,之前祖母也是关心夫君,一时情急罢了。”
本就是做戏,苏老夫人假意推辞了几下,便也站起身来了,“你现在也已经是我苏家的媳妇,今日便以这身份给苏家列祖列宗上柱香吧。”
“是。”白洛楹闻言,故意走过还跪在地上的傅晏如身旁,伸手拿过几支香火点上。
苏老夫人见状,倍感欣慰,“明日宗庙祭祀,我会将你的身份与战儿继承爵位一事告知祖先,那你苏家媳妇的身份也算是定了,只是你要记住身为苏家的媳妇,要守我苏家的规矩,凡事要以我苏家为重,战儿现在双腿残疾,你更是要以他为先,莫要做出什么辱没了苏家和战儿的事,否则……”
“否则?”白洛楹注意到苏老夫人顿时凌厉的眼神,这话听起来似乎别有意味。
“否则老身会让楹儿你生不如死。”青烟缭绕中,苏老夫人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今天最慈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