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棋子而已
赵泉明一直默默听着两人之间对话,沈元休还是太小看了苏璟战了,才会落得现在被动的局面,然而赵泉明非但不想替沈元休解围,甚至还要借机落井下石。
“沈大人,既然王爷这么说了,不如先叫那几个人出来对峙如何?”赵泉明开口说道。
但是那几个人是沈元休私自让城北的县令将人扣留的,要是将那几人提过来的话,他与县令勾结的事情恐怕就会暴露,且不要说苏璟战肯定会借机攻讦他,就连赵泉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苏璟战也不理会沈元休的沉默,接着继续说道,“武安侯府失窃之时,有账簿丢失,其中牵扯到了京中几个世家贿赂买官之事,听说沈大人的仕途便是由武安侯提携的,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沈大人你的名字在其中?”
“王爷,无凭无据之事,还请慎言!”这一点,沈元休是堂堂正正的,他的功名都是他自己辛苦考取的,绝对没有半点猫腻在里头。
“还有礼部侍郎钱大人向来负责燕国与驻扎在其他各国使节的暗语,而丢失的则是与黎国使节的往来书信与暗语,之前还听闻沈大人年少时曾经到黎国游学,难道沈大人如今还对黎国念念不忘,甚至要借暗语通信不成?”苏璟战一样接一样地将刚才沈元休给他罗织的罪名又一样样地给抛了回去。
丢失的居然是这样重要的东西,赵泉明脸色大变,要是那份暗语被有心人捡了去,利用其做手脚,随时都可能会引起黎国与燕国之间的纷争。
所以赵泉明厉声道:“沈大人,王爷所说的话可否属实?”
“胡说,根本就是他一派胡言!”沈元休怎么可能承认,明明这一切都是苏璟战做的,苏璟战所抛出来的所有证据,都曾经被沈元休握在手中,现在怎么就成了指控他自己的证据了?
显然沈元休这无力的说辞根本就无法取信于赵泉明,赵泉明目光一沉,便起身喝道,“来人,给我搜查禁军上下,还有沈家!”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近卫打扮的侍卫,齐声应道:“是,大人。”话音刚落,便都散开了去。
沈元休大惊,这近卫除非是有圣上的手谕,根本就无人可调动,现在赵泉明这般轻易地就将近卫唤了出来,恐怕是早已有所准备了,顿时沈元休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他还想着要拉着赵泉明一起对付苏璟战,现在看来,是苏璟战早就拉着赵泉明一起来对付他了!
看着近卫的人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后堂,沈元休似乎早已对结果了然于心,他冷笑着看向赵泉明,“赵大人难道就不担心那些书信也被翻出来吗?”
“什么书信?我不知道沈大人在说些什么?近卫的人要找的是沈大人的罪证,除此之外,恐怕什么都不会动。”赵泉明难得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沈元休明白了,就算找出来又能怎样,那也会变成他沈元休的罪证。在赵泉明与苏璟战的联手之下,他哪里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不过他就算是死,也要拉人陪葬!沈元休的目光落在了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苏璟战身上,“王爷还有闲情逸致欣赏闹剧?是不是忘了还有人在我手中?”
“本王的手下就不必沈大人操心了,不过就是小小的囚牢罢了,要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的人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像沈大人一样用尽心机,将罪责推给他人。”苏璟战回答得很是淡定,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担心过青策他们,以他们的本事,不过就是个小小县衙的囚笼而已,算得了什么。
“就算王爷不为他们担心,那现在在后院的那人呢?王爷难道也不在乎?”尽管苏璟战在众人面前没有表露太多,但是沈元休还是知道苏璟战很重视白洛楹的,不然也不会白洛楹前脚刚被软禁,后脚苏璟战就赶来了。
然而却是出乎他所料,苏璟战完全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所动,反而嘴角挂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难道沈大人道现在还不明白,她不过就是本王故意送给沈大人你,让你放松了警惕的工具?她的死活,本王丝毫不关心!”
“……”苏璟战果然是如传闻中的没有半点人性,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这样利用,忽然沈元休觉得他就算输给了苏璟战也不算什么,至少他没有将自己拉低得与一只禽兽一样。
而站在门外的白洛楹的心也冷了几分,原来在苏璟战的心中,她一直以来都只不过是棋子罢了,她还口口声声说着要与他合作,结果不过就是将自己变成棋子送给他罢了。
旁边搀着她的小丫头见着白洛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生怕她要是出事了的话,自己没法交代,而这禁军里头又乱糟糟的,就连她们的屋子刚才都被人搜查了去,她还是得找个地方先安置王妃才是。
“我们走吧。”白洛楹忽然开口道,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样子。
“走?去哪?”那小丫头自打懂事以来就没出过禁军军营,哪里知道能走到哪去。
白洛楹迷茫地摇了摇头,总之她现在不想留在这里,去哪里都可以。
那小丫头见着白洛楹坚决,又见着现在禁军混乱得很,王妃未必能走出去,不如先顺着她,要是被拦下的话,王妃也该无话可说才是。
所以她便扶着白洛楹往外走去。
明明是那么显眼的两个女人,在这禁军军营里行走居然没有一个人将她们拦下,恐怕是因为沈元休将王妃请回来的消息禁军上下都有所知晓了吧。王妃可是端王的人,而沈元休现在则成了罪人,那该听谁的话,还不是一目了然,这样的话,哪里还会有人敢为难白洛楹。
只不过当近卫将所有与沈元休的罪证丢在了他的面前时,苏璟战没有多看沈元休那心如死灰的样子,而是开口问道,“这后院中是否囚着一个女子?”
“女子?”被问到的近卫想了想,“好像是有个女人,不过她已经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