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替你更衣
“你不会真要对那可怜的孩子做什么吧?”白洛楹知道苏璟战是想从那孩子身上寻找线索,可是想着那孩子小小的模样,什么都还未经历过就无辜惨死,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苏璟战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白洛楹,眼中是白洛楹所熟悉的那种残忍,“妇人之仁!刀已经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用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来换一条活路,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你……”白洛楹心知他没有错,那孩子已经死了,而他们还要继续活下去,可心里堵得慌
她生怕再跟苏璟战说下去,又会吵架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不和,“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妥协退让,对那个孩子,她有的只能是可惜与愧疚。
苏璟战看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又低下了头,他知道这样的不择手段是她无法接受了,但他不在乎,将手弄脏的活就让他去做好了!
只不过这一次阮明珠的动作比他所预料的要快得多,许多之前做下的准备怕是都没用了,而且竟然还连二叔都与阮明珠勾结在一起,不过二叔真的知道阮明珠背后到底是谁吗?以二叔谨慎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绝不会与阮明珠勾结。
还有阮明珠为何忽然就出手了,根据之前截获的线报,她此次回来的任务便是要将白洛楹杀死并陷害于他这个端王,好挑起燕国与北楚的战争,他们黎国便可在其中渔翁得利,现在这一出甚至将苏璟战也牵连了进去,对她的计划没有半点好处,难道她是还有后手吗?
苏璟战边写着边思考着方方面面,从从前开始,他就习惯遇事时边写字边思考,沉浸其中时许多想不开的便能迎刃而解,只是有时候过于沉浸在思考中而忘了时间的流逝。
所以第二天一早,白洛楹爬起身来,见着他还在伏案书写,一旁是厚厚的宣纸不禁惊讶道:“你一晚上没睡吗?”
苏璟战这才如梦初醒,抬头看了站在桌前的白洛楹,略带几分迷茫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辰时了。”白洛楹见着一夜未睡的苏璟战脸色有些灰暗,忙劝道:“你快去躺一会吧,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你要是倒下了,岂不是让祖母得逞了?”说着上前就将苏璟战手中的笔小心地拿下。
没了毛笔,苏璟战这才觉得手已经快僵了,他动了动手脚,应道:“放心,我没事,当年我还在边境的时候曾试过五天五夜不睡觉,就这一晚上算什么。”
“那时候你才多大年纪,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了,这样熬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前世的白洛楹就见着娘亲在战场时一宿一宿地熬,每次熬完都精疲力竭,长期下来,精力便弱了许多,所以现在见着苏璟战这般嘴硬才会看不下去。
她上前两步,不由分说地就推着他的轮椅到了屏风之后,“起来,本王妃替你更衣!”
“你?你会吗?”苏璟战好奇了,顺着她的话便站了起来。
对哦,燕国男子的衣衫制式与北楚还是略有不同的,前世的她是燕国之人,而且曾身为人妻,自然知道这男子衣衫如何解,可今生的白洛楹是北楚公主,又从未服侍过苏璟战,怎会解人衣衫。
白洛楹低着头,手上故作笨拙地扯了几下苏璟战左胸盘扣,便放弃了,“不会,你自己来。”说完立马就背过身去。
苏璟战轻笑,刚才就已经见着她耳朵微红,想必是害羞了,早知道不该笑她的。
然而白洛楹却是瞧瞧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差点就露出马脚了。
听着身后似乎苏璟战已经将外衫脱下,躺上了床,白洛楹才转过身来,伸手将帘帐放下,“你先好好休息,有我在,绝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躺在床上的苏璟战仰着身子,看着白洛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是我的妻子呀,是我的王妃。
“你看什么,还不快睡觉?”白洛楹莫名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不过是看你这样还真有几分妻子的样子罢了。”苏璟战故意说得云淡风轻,但只有他才能听到自己跳得猛烈的心跳声。
这话让白洛楹脸上飘过一抹绯红,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得转移话题,坐在他的身旁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赌吗?”
“赌?”苏璟战眼睛一转,便意识到她说的是之前他俩打赌说公主会不会下旨将花送来,现在公主确实将花送来了,是他赢了,“当然记得,你输了,是不是该对我说些什么?”
“什么我输了,明明是你输了,你别忘了,我们打赌的是公主会不会在赏花宴前一天将花送来,可是公主是赏花宴当天才将花送来,所以该是你输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当初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呢?”白洛楹丝毫不让地反驳道。
“是吗?让我想想应该从何说起。”苏璟战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均匀的鼻息声便传来,想必是已经睡熟了。
混蛋,居然敢假装睡着!白洛楹下意识地就想打他一下,可见他眉头舒展熟睡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小心地起身,蹑手蹑脚地就走到了书桌旁去。
书桌上,苏璟战刚劲有力的字写着兵法,擒贼擒王,借刀杀人,围魏救赵,白洛楹一张张地收起来小心放好,接着又拿过了一张空白的纸,望着纸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提笔写了几个字后将那张纸折起来收好。
“王妃。”听到身后的动静,看守门口的侍卫便出声叫道,“小的奉了四老爷的命,还请王妃回房。”
“替本宫将这封信交给阮明珠。”白洛楹将刚才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阮姑娘?”侍卫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接,四老爷吩咐了,不能让王妃或者王爷见阮姑娘,这书信往来怕是也不行。
“不行?那就替本宫传句话,本宫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