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顿时就着急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何必赶尽杀绝?”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大狗他们就笑了。
见李珍恼怒的瞪过来,于是就住了嘴。
她们母女两个编排人家李炎和东家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呢?
秦花拿竹竿要打李炎打他们的时候怎么就不想一想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呢?
现在知道来要求人家了?
现在想的起来他们是邻居了?
李珍不知道李大狗他们在想什么,继续道,“再说了,你是我们村里身份最高的人,你就应该庇护我们。”
李炎笑了笑,垂下了眼眸,眸子里一片瑰色,眼底下的那朵桃花也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光泽。
惑人的很。
李珍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本来就喜欢李炎,如今见李炎这副神色,脸一下子就红了。
但是边上始终都在继续的巴掌声提醒了李珍,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总之,你得帮我!”
李炎朝许静雅看了过去,许静雅打累了,换了一个男的来打了,秦花的脸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肿成一个猪头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李炎忽然问起,秦花也跟着看了过去,“知道......她是县令大人的千金。”
李珍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得到县令大人的千金会在这里的。
许静雅和他们相隔的其实并不远,就是一个在中间其他人都在边上而已,李珍即使说话声音小,可是李炎的声音并不小啊。
许静雅一下子就听到了,她也转头看了过来。
见李珍正在看她,一下子就抬高了下巴,轻哼一声,十分的骄傲,“不知死活的东西。”
许静雅朝李炎走了过去。
见许静雅走了过来,李珍现在对许静雅是下意识的畏惧,生怕许静雅让人把她抓到牢里去吃牢饭了。
见她过来,李珍一下子就缩到李炎身后去了。
许静雅轻蔑的瞧了她一眼,然后才看着李炎,“李师爷,我做的好吗?”
一副等着夸奖的模样。
李炎点点头,许静雅做的,刚好是他想做的,而且又美意办法做的。
而且威慑力更加的好了。
许静雅见李炎点头,开心的要命,这是李炎第一次夸奖她呢。
见李炎点头了,李珍一下子就着急了。
李炎若是不帮忙,她娘肯定会被打死的啊。
“三爷......”李珍哭丧着脸,扯了扯李炎的衣服。
许静雅一下子就看见了,“放开你的手。”
李珍就像触电一样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见求救李炎无望,一下子就跪在了许静雅的面前,“许小姐,求求你了,放了我娘吧,我娘年纪大了,万万受不得这样的苦楚啊。”
许静雅不以为然,她做事情一下子是随心所欲的,“她年纪大吗?本小姐看未必吧,腿脚利索嘴皮子顺溜,年轻的很啊,有哪个年纪大的人有她这般的利索?”
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李珍只好死命给许静雅磕头。
许静雅不为所动。
她又朝李炎的方向磕头了,“三爷,求求你了。”
见周围的人聚拢的是越来越多,本村的人也来了,周氏他们也在的时候,李炎才开口,“好了,许小姐,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就好了,不要影响这里的生意。老爷还等着你吃饭呢。”
更加不要影响了许大人的清誉。
许静雅一下子就听懂了。
她看着秦花,红唇微张,赦免一般,“好了,把那老太婆带过来吧。”
那些捕快立即就把秦花给带过来了。
可怜的秦花,被许静雅这样一通折腾,已经看不见已经了――肿成了一条缝。
在场的客人议论的更加厉害了――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一滴血都不见。
许小姐好手段。
或者说许大人好手段。
看着许小姐这么打人,那阴森的牢房里的手段会如何呢?
在场的人不禁后背一凉。
许静雅的声音清淡,“好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若是有一个字说的跟别人说的不一样,本小姐立即发落了你。”
李珍浑身颤抖,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头低了下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们今日来,就是想找一下顾安宁晦气,我弟弟的死跟顾安宁还有李三爷并没有关系。”
众人哗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居然只是想来寻人家的晦气的。
不过......秦花挨打大家都是看着的,李珍会不会是因为不想自己老娘被挨打,所以才这么说的啊?
许静雅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并不在意人家是怎么看她的,她在意的只是李炎而已,“还有呢?别磨磨唧唧的。”
李珍又继续说了,“顾安宁确实是我弟媳,不过她只跟我弟弟生活了一夜,我弟弟在成亲的第二天早上就过世了。”
众人哗然。
难怪他们要来找这家客栈的老板晦气,是他们他们也找啊。
李大狗李二狗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这话听起来信息量怎么这么大啊?
他们立即就站出来了,“不对,你不能这么说,李二牛是身体太差,随时都有可能死了,所以你们家才找人来给他冲喜的,不能说的这么含糊。”
身体太差,成亲之后死了跟成亲之后或者是被妻子害死的差别太大了。
尤其是她们母女两个还说到了李炎就是顾安宁的姘头,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是李炎不舍得顾安宁嫁给了别人,所以出手害死了他。
李大狗他们能想到了,许静雅也想到了,当即就下令,“看来你是不会说真话的了,来人,把她带回去,关押!”
听到关押二字,李珍这才彻底的害怕了,“我说,我说。”
李二牛的死知情者就她一个而已,她这才老实把话说了出来,“我弟弟的死跟我那弟媳也没有关系,他是吃了大量的虎狼之药才死的。”
众人再次哗然。
李珍还在说,“且我那弟媳跟我们家也没有关系了,我们家早就把她给休弃了,我们......我们只是看不惯她们过的那么好而已。”
众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这没有关系了都还来搞人家。
这就有点过分了。
许静雅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这顾安宁还是受害者啊。
她扭头就看着李炎,“那女人被休了你知道吗?”
李炎点点头,“我知道,休书我看过。几个月之前就看过了。”
这都过去了几个月了,还来骚扰人家。
李珍说着说着就哭了,“三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该来的,你就放过我们一马吧,看在都是一个村子的份上。”
说完,她深深的把头埋在了地上,贴着泥沙,呜呜的哭着,“求求你了,放我们母女两个一马吧。”
实在是太可怜了,在场的客人也就看不下去了,“李师爷,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人家都知道错了,而且你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就这么算了呗。”
“对啊对啊,今天是顾掌柜的开张,不要见血,不吉利,也不要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许静雅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她只看李炎的脸色和李炎的态度,“李炎,你怎么说?”
李炎淡淡道,“你们写个保证书,若是再有下次,你们会被赶出去。”
李连忙点点头,“我们写,我们写,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了。”
李炎点点头,这才叫李大狗把桌子和纸笔都拿出来,拿到日头底下。
李炎都不想让他们进顾家小苑。
李炎写,然后又让好几个会认字的人都看了一遍都给李珍念了一遍,这才把白纸黑字拿了回来,放到桌子上,“过来签字画押吧。”
李珍一直努力的在听,闻言就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样,“好,就我一个人画押就可以了吗?”
李炎道,“你跟你娘都要,还有,你那大哥和你爹也要,大狗,去把他们两个叫过来。”
李大狗知道今天李炎是打算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了,于是连忙把身上的围裙都给解了下来,朝自己弟弟手里一塞“我这就去。”
李大狗一走就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李壮和李大牛才被叫了过来,“快点的吧,李师爷都等着急了。”
李壮和李大牛先是看到一堆人围着顾家小苑,心里蒙圈的厉害。
李大狗只是匆匆的把他们从田里叫上来了,只说李炎找他们,找的非常急,也不说是什么事情。
搞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大狗推开人群走了进去,他们也跟着进去,这才看见李珍和秦花两个。
秦花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李壮和李大牛大惊,朝她们两个奔了过去,“老婆子(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花已经不会说话了。
李大牛见李珍在跪着,连忙问,“二妹,你们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的?
这一堆人围着,是要做什么?
李珍也不说话,呜呜呜的哭着。
李大牛看了看李炎,又看着李珍,“李炎,是不是你欺负我娘和我妹了,老子打死你!”
李炎身光脖子靓,李珍和自己亲娘都狼狈不堪,李大牛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是李炎造成的。
他朝李炎扑了过去,李炎动都没有动。
李大牛也没有扑到李炎面前就被李大狗和李二狗给拉住了。
“我说大牛兄弟,这可不关李师爷的事情,是你娘跟你妹妹来这里闹事,所以才被打了。”
李大狗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包括要秦花和李珍签字画押写保证书的事情,也都说了一遍,“叫你们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写张保证书而已,签字画押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许静雅站了出来,“你老娘是我打的,跟人家没有关系。”
李大狗好心好意温和的解释在李大牛这里根本就没有用,行都行不通,李大牛当即就飞起一脚朝许静雅踹了过去,“哪里来的小贱人?”
许静雅已经被踹过一回了,也有了经验,李大牛踹过来的时候,她立即就退了回去,李大牛的脚擦着她的裙摆就过去了。
但是这样都好,那四个捕快还是站了出来,同时踹了过去。
作为一个同村的人,李大狗和李二狗都做不到看着李大牛被打死,连忙一个拦住了那四个捕快,一个去拉李大牛。
“几位大爷,别生气别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大牛,别闹了,那是县令大人的千金,若是她受伤了,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李大牛愣住了。
李二狗趁机把他扶起来,“别闹了,三爷说了,签字画押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大娘和李珍的不对,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签字画押,然后带着大娘回去看大夫吧。”
李大牛的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李壮,李壮朝他点点头,李大牛这才阴沉着脸色点头,“好,我们签字画押。”
李炎把写好的文书推了出来,李壮和李大牛阴沉着脸色写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印泥,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按了一个血手印进去。
李珍不会写字,只按了手印。
昏昏沉沉的秦花被李壮按了按。
李炎把文书收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李大牛十分的生气,对着许静雅李大牛不能发火,但是对着李炎,李大牛却是狠狠的威胁了,“李炎,你等着,做人尚且都要留一线,你今日做的这么绝,最好就没有走夜路的时候。”
说完他就和李壮一起扶着秦花,招呼上了李珍,“二妹,我们走。”
可是,许静雅却叫住了他们,“等等.....先别走。”
几个捕快迅速的上去拦住了他们的路。
李壮和李大牛脸色阴沉,他们两个回头,“许小姐,我们签字画押了,为何还不能走?即使你是县令大人的千金,你也不能不让我们走,我们可是良民。”
许静雅走了上去,“没说不让你们走,只是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他李炎,是我的未婚夫,倘若日后,他有一点小伤口,或者掉了一根头发,都是你们造成的,我会把账算到你们头上,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