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徐阿婆的这一波操作惊呆了,再看看河水,不是她们冷血不肯下去救人,实在是这河水并不深,只到成人腰间,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徐阿婆看上去又没受伤,完全可以自己站起来,可是她干嘛一直扑腾着不起来呢?
还有,她看见苏清黛怎么吓成这样,人家又没有怎么样,只是摘了野菜来河边洗,没打她也没骂她,怎么让人觉得她有点怕苏清黛呢,难道真的是徐阿婆做贼心虚了?
徐华荣从人群里钻出来,看到河里的徐阿婆,连忙下河去扶她,又急又怒的问道:“奶,你这是做什么呢?洗个衣服也能把自己洗到河里去么?”
“你个臭小子,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帮你们洗衣服,你这个做小辈的还骂我,,我都快被淹死了。”
众人一听,噗嗤一声笑了。
这么浅的河水也能把她一个大人淹死,那还真成奇谈了。
不过徐阿婆这话,里面可有不少信息,照理说,徐家不缺人干活,别说是洗衣服,就是打扫院子也不用这么个老人伸手呢。
因此,就有好事的人喊了一嗓子,“徐华荣,怎么不见你家新媳妇出来干活,反倒还要你奶来做这种事,你们家也太不敬老了吧!”
“还秀才呢,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另一个人更是不客气地说。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这位新晋的秀才老爷自从成亲后,就没去过书院,说不定啊,人家把读的那些书都还给夫子了呢?”
“……”
徐华荣听了这些话,看着周围人似笑非笑地眼光,鼻子差点歪了,把木盆端起来,塞进徐阿婆的手里,没好气地道:“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华荣啊,你就这么看着你奶被这个小贱人欺负?”徐阿婆恶狠狠地瞪着苏清黛。
徐华荣这时才看见苏清黛一脸冷色地站在人群外,不由得怒道:“又是你?”
“我怎么样?”苏清黛冷哼道:“我没招你们没惹你们,别一天到晚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要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我咋会掉河里?”
“嘁,徐阿婆,我看你年纪大了还称你一声阿婆,可也别给脸不要脸,再要这么一口一个贱人的骂,小心老天爷看不过眼,半夜不叫你安生。”
“再说了,这河边又不是你家的,我来洗东西还不许了,刚才这儿有那么多婶子,嫂子,你问问她们,我有没有碰过你一片衣角。”苏清黛看了一眼人群,又道:“看来这胡乱攀扯人的毛病是你们徐老三家的家风啊。”
“你个没爹没娘的杂种,老娘跟你拼了。”徐阿婆说着举起木盆就要往苏清黛身上砸,这一下若是砸中了,苏清黛的脑袋就算不开花也得肿起一个大包。
可就在木盆将落未落的时候,徐阿婆突然不动了,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举着木盆,里面的衣服也掉了一地。
苏清黛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说:“大家还是离徐老三一家远点吧,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攀扯上,那时可是跳江澜江里都洗不清。”
原本还围着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吗?现在徐家老三的一家简直没一个正常人,一遇到什么倒霉事,只要边上有人就往人身上攀扯,自己还是躲他们远点吧。
于是,呼啦啦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互相搭伴走了。
徐华荣见这边人都走光了,不由得按了按太阳穴,他也很想走,可是徐阿婆毕竟还是他奶,不能让她一直呆在这里被人当猴看。
他手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再把木盆从徐阿婆手上拿下来,在耐着性子道:“奶,以后这些事让方艳做就行了,你是她奶,不是她的老妈子,咱也回吧,以后你也少出门吧。”
省得出门丢人现眼。
说完徐华荣端着木盆子当先走了,可是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了,因为徐阿婆连一步也没动。
徐华荣的耐心已经用尽,生气地把木盆摔在地上,“你倒底走不走?”
“……”徐阿婆有苦说不出,她后悔了,明知道苏清黛不好惹,还去招惹她,她发誓以后自己碰见这个女人一定绕着走。
徐华荣见徐阿婆连理都没理自己,也怒了,“行,你不走,那你就继续站在这儿给人当猴子看吧,以后可别说是我奶,我丢不起这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阿婆站在原地想喊,可是却喊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只好乖乖地站着,心里恨毒了苏清黛,可是却再次领教了她的邪门,也不敢再去招惹她了。
而另一边,苏清黛的新院子里正在热热闹闹地准备暖房酒。
宴席就摆在院子中间的青石板路上,十几张桌子摆在中间却一点都不显得拥挤,前来帮忙的乡亲们听着李明达的指挥来来往往,很快就到了村民来随礼的时间。
村民们都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或是猪肉或是鸡蛋,还有的放了一小串铜钱,虽然都不是很贵重却表示着他们的心意,苏清黛请楚天华都帮着一一记下了他们的随礼,以便以后还回去。
送了礼的村民在杨氏的带领下坐在了已经准备好的桌子那里,他们刚刚坐下就有来帮忙的李家姐妹送上温热的茶水。
村民们一个个都是土里刨食的,虽然前些日子在苏清黛家里赚了不少,可依旧舍不得花用,这会看到苏清黛家待他们都用茶叶水,瞬间都感动的不得了。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
“苏氏!我说你是啥意思?你也是嫁过徐家的人,咱们也做了好些年的妯娌,你凭啥不让俺们进去!”张氏尖利的声音刺激这众人的耳膜,众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向门口看去。
“张家妹子,今日是暖房酒是清黛办的,她不喜欢你,你还是回去吧,别来捣乱。”苏氏现在已经对徐老三一家人死了心,说话也硬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