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黛却不忙着回答他们,看向严少烨道:“她多久能动?”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个时辰吧,谁让她的嘴巴那么不干净,一个时辰算是少的。”
“好吧。”苏清黛无语,“那我们不用在这儿陪她吹冷风吧!”
“噢,对,我们走。”说着当先拉着楚天华在前面带路。
苏氏边走边拉着苏清黛问事情的经过,苏清黛不在意地笑笑,“清者自清,人家爱说什么我管不着,只要我没做过,就不怕人说。”
“可是你的名声毁了啊。”苏氏有点后悔,要不是她老是让苏清黛往楚天华家里送东西,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流言出来了。
“娘,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我不到楚大夫那儿去,人家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是会泼的,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而另外一些人也太招黑了,一沾上这种人肯定没好事。”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看楚天华。
严少烨听了苏清黛的话,也看了楚天华一眼,眼里全是戏谑的光。
四人一路到了一家茶楼,此时茶楼里已坐满了人,都是县城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她们不想去下面跟人挤,就选了这座位于繁华路段的茶楼,坐在这里,临窗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切。
小二见严少烨来了,立即迎了上来道:“公子,你要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小的来。”
严少烨淡淡地嗯了一声,才要领着苏清黛和苏氏踏步上楼,只听大厅里传来一声娇喝,“慢着!”
苏清黛觉得声音有点儿熟悉,抬眼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女子有点面熟,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那锦衣女子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看到苏清黛也是一愣,随即怒道:“贱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苏清黛开口,楚天华已经先沉下脸了,“贱人叫你呢?”
“贱人叫她。”女子一指苏清黛,下巴扬得高高的,丝毫没觉出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的。
严少烨第一个忍不住笑出来,“天哪,天底下还有这么笨的人?”
苏清黛出乎意外的,这次并没有打开女子的手,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那女子,看来此女子病得不轻。
楚天华更是绝,抽出严少烨手里的折扇,轻轻拍开指着苏清黛的手,对她道:“别跟贱人一般计较,就算要拍开对方的爪子,也不要用自己的手,脏!”
“楚天华,你拿我的扇子就不怕弄脏我的扇子了!”严少烨气得哇哇大叫,一边委把手里的折扇扔到地上,似乎还嫌不解气,又用力地踩了几脚,对小二吩咐道:“拿下去烧了。”
而就在此时,另一个穿着细棉布碎花小袄的女子上前道:“表姐,遇到朋友了吗?”
她的话才刚说完,抬头看见苏清黛和楚天华,还有他们身边的严少烨,一张脸从开始的愤怒变成后来的羞涩,然后走上两步,对着严少烨盈盈下拜道:“小女子丁小英见过公子!”
苏清黛憋着一脸笑意地看着严少烨,“既然你有事,我们先了上去了。”
说着对楚天华看了一眼,就见楚天华对她点点头,吩咐小二道:“带我们去包厢。”
小二还没反应过来,那锦衣女子就怒声道:“谁准你们走的?”
苏清黛看了那女子一眼,失笑道:“请问小姐,我认识你吗?你凭什么不让我走?这茶楼是你开的吗?”
一连三问,问得女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却还是怒道:“你就是不准走?除非你把头上的珠钗拿给我,再跪下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本小姐兴许还能考虑饶了你!”
苏清黛听到这里,总算想起这女子是谁了,就是那天在首饰铺子里跟她和李玉梅争首饰的那个娇纵千金嘛!难怪智商那么捉急。
可是丁小英叫她表姐?那她可能就是那个什么主薄的女儿,难怪那么蛮不讲理,只是光看她就知道是个没脑子的,她那个当主薄的爹,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
见苏清黛不说话,王碧莲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上来就要拨苏清黛发间的珠钗,却被楚天华一打手掉她伸过来的手,沉声道:“如果还想要这只爪子的话,给我管好它!”
“你……你大胆!”王碧莲捂着红了一片的手喝斥道:“你个乡野莽夫,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惹了本小姐,我把你们通通关进大牢里去!”
“哦,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苏清黛心里已有了猜测,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问。
“小英,你来告诉这个村姑我是谁?”王碧莲觉得跟苏清黛说话就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趾高气扬地吩咐一边的丁小英。
哪里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丁小英并没有接话,“小英,小英……”王碧莲又喊了两声,还是不见丁小英答话,她一转头。
就见丁小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严少烨,脸上的痴迷显而易见。
“小英,小英!”王碧莲不高兴地捅了捅丁小英的胳膊,一则是因为她竟没听自己的话,自己去看男人了;二则也是因为对面的华服男人太好看了,就凭丁小英这个泥腿子也敢肖想!
丁小英依依不舍地从严少烨脸上收回视线,茫然地问:“表姐,怎么啦?”
王碧莲看到丁小英的这个样子就来气,不由得数落道:“你不是喜欢那个叫楚天华的赤脚大夫,你家里也给你去提亲了,怎么还看着别的男人移不开眼!”
王碧莲之所以认定严少烨不是楚天华,完全是因为严少烨的穿着,她不认为一个乡下的赤脚大夫能穿那么好的衣服。
“表姐,我没有!”丁小英被人当着楚天华的面,大喇喇地说出她的心事,饶是面皮再厚也有羞得低下了头。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有没有,告诉这个女人,本小姐是她能惹得起的吗?”王碧莲不耐烦地说。
丁小英听了暗暗窃喜,苏清黛居然得罪了王碧莲,真是自己作死!
想到这时,她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地道:“苏清黛,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位是我表姐,也是县衙主薄大人的亲女儿,王碧莲!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