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516198560/516198568/202008051459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玉茹的精神状态特别不好，眼神大多时候都是游离的，人像是被什么抽掉了魂儿，傻呆呆的。
沈沫捋了捋她干枯恶臭的头发，心头一阵酸楚，跟叶铭诚道：“铭诚，送我们去公寓吧，妈妈现在这个状态极差，不好跟知恩呆在一起。”
“也行，你给她洗漱一下，我打电话给欧阳，让他想办法尽快安排一个全面检查，看看健康状况。”
沈沫感动得无以复加，“谢谢你，铭诚！”
“傻瓜，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说什么谢谢？”
是啊，“谢谢”两个字的分量有时候很重，有时候很轻。对于叶铭诚，一声谢谢真的说不完，道不尽。
想到他曾经出手教训过人都会嫌恶的用手绢擦手，但对于又脏又臭的母亲，他却丝毫没有不耐烦。
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沈沫心下一动，盯着白玉茹柔声道：“妈妈，铭诚是你的女婿，是囡囡最喜欢的男人，你也要喜欢他好不好？”
白玉茹抬头茫然地看了眼沈沫，面无表情，但又好像听懂了似得点点头。
叶铭诚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沈沫，她也正抬起头看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闪耀得令他热血沸腾。
要不是此时情况不允许，他无论如何要停下车抱着她啃几口。
回了公寓，沈沫就搬了张凳子放在淋浴间里，给白玉茹把满头满身的污垢一点点洗去。
曾经的白玉茹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在南城市肯定是有名的美人。当然令她声名显赫的不是容貌，而是才华。
她是华国排得上号的高级设计师，当年也是霓裳制衣的首席设计师，她与沈远峰的结合就是鱼和水，那么合适。
只是红颜命薄，竟落得这般境地。
沈沫给白玉茹洗澡的时候，她显得特别安静，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眸光慈爱又温柔。
洗净污垢尘埃的白玉茹，虽然瘦骨嶙峋，但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这气质和优雅未曾因为她落魄就散去。
沈沫的五官结合了白玉茹和沈远峰夫妇的所有优点，所以她不光是漂亮，眉眼间还有几分遗传自父亲的英气。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沈沫还遗传了夫妇俩所有的才华，不过二十三岁，但在服装设计上的造诣能与一线大师媲美。
沈沫看着苍白清瘦的母亲，眼泪花又冒出来了，当年的母亲何等的风华绝代，南城市有多少人喜欢她。
如今却……
她哽咽道：“妈，是我的错，我没有来找你！”
白玉茹没有说话，只是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抹去了沈沫眼角的泪光。
她嘴哆嗦着想要讲话，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嘶哑的“啊”之类的单音，明明她刚才对着那女人下跪时还说了“女王大人饶命”几个字。
难道她只有在被欺负的情况下，才能本能地说几个字？
如此一想，沈沫又一阵悲从中来。
十五年，她虽不知道母亲遭遇了什么，但在那么一个环境恶劣的疯人院过日子，一定十分痛苦。
沈沫给白玉茹换了一身她的衣服，虽然因为瘦而撑不起衣裳，但优雅的气质却挡都挡不住。
她扶着白玉茹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叶铭诚正在打电话，“没错，她所有的资料，什么时候进的疯人院，例行检查的资料全部发过来。”
听到沈沫出来他挂了电话，走过来解释道：“小沫，我在让桑也调妈的入院档案，查一查这些年的事儿。”
随后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白玉茹，不由得微微一愣，惊叹道：“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沈沫与有荣焉，“那是，我妈是南城市最漂亮的。”
叶铭诚轻轻捏了下她傲娇的脸，道：“你也是最漂亮的。”
……
医院那边欧阳早已经打电话安排好，所以叶铭诚他们到的时候，张助理已经推着轮椅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了。
沈沫不放心，全程要跟着去检查，叶铭诚心疼她的腰伤还没好，强行让她在VIP病房里等着。
其实沈沫不知道的是，刚才桑也发了一份电子档案在叶铭诚的手机上，档案记录的都是白玉茹这些年的例行检查，那简直……
他还在犹豫是否告诉沈沫实情。
不一会儿，叶铭诚就推着白玉茹的轮椅回来了，沈沫急忙走了过去，“铭诚，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基础检查报告在这儿，还有些得过两天才能拿到。她的身体状况很差，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几天。”
“只是这些吗？”
沈沫有些不相信，这检查报告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母亲的状况看起来这么糟糕，怎么会没事呢？
叶铭诚欲言又止，医生的实话是：白夫人精神上受到过强烈的刺激，有重度抑郁症，所以交流上产生了一些障碍。除此之外她严重营养不良，身体极度亏空，怕是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而医生提到的遭受过强烈刺激，就是资料上写的“侮辱、抽打、强x”，那都是发生在白玉茹刚进去疯人院的时候。
所以这些东西，叶铭诚根本不敢告诉沈沫，他想了想委婉地道：“妈在疯人院受过些惊吓和刺激，精神状况确实很差，不过医生说了，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哦！”沈沫将信将疑，又问道：“那为什么妈妈在正常情况下不能讲话？之前她被迫时也能说一两句。”
“这个也是精神受刺激造成的，医生说如果好生开导她，恢复讲话应该问题不大。”
沈沫点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会把妈妈照顾好的。”
说着她把白玉茹扶到了病床上躺着，又倒了一杯水看着她慢慢喝下去。
助理很快过来给白玉茹输上了营养液，临走时他把叶铭诚叫到门外，小声道：“叶先生，白夫人的检测报告明天下午就能出来，你记得来拿。”
“谢谢你小张，还请你别让我太太知道真相。”
“放心吧！”
回到病房，叶铭诚看着沈沫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白玉茹入睡，他心情特别的复杂。
白玉茹的归来恐怕会揭开很多沉寂许久的血雨腥风，对沈沫来说绝不是好事，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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