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516198560/516198568/202008051459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南城是山区,不知道是因为气候潮湿还是别的原因,素常也不怎么下雪,偶尔冬天里零零星星飞几片雪,能让整个南城沸腾。
所以这次暴风雪预警一来,非但没有让南城人害怕,反倒让他们打鸡血一样都跑出室外翘首以盼。
此时天色已入暮,然而南城街头到处都是人,都在期待暴风雪的来临。
狂厉的寒风“呜呜呜”地刮了一整天,雪却一直没有下,把等候的市民们着急得开始骂爹骂娘。
“这尼玛到底还下不下雪啊?老子专门调休来等史以来第一场暴风雪的。”
“这妖风是把雪给刮走了吧?脖子都望酸了。”
“到底还下不下哦,天气预报不是说了今天要下雪吗?这都一天了,啥都没干尽在这儿等雪了。”
“淡定,这不还没到午夜十二点么?”
“老子要冻感冒了,先回家穿衣服,等哈来!”
秦水儿和桑也坐着出租车来到市区时,就瞧见了所有南城市民在等暴风雪的一幕,雷得她目瞪口呆的。
她狐疑地问道:“大棒槌,这南城人要不要这么好笑呀?下个雪有这么激动吗,简直全城狂欢!”
桑也十分不悦地瞪了秦水儿一眼,没吭声。
她一怔,急忙抱住了他胳膊蹭了一下,娇嗔道:“老公,这南城人好好笑哦,一辈子没见过雪似的。”
桑也这才莞尔一笑,捏了下翘挺的鼻头道:“傻瓜,物以稀为贵,这儿气候潮湿不容易下雪,自然就稀罕些。”
秦水儿彩虹屁立马就拍过来了,两眼冒着星星道:“原来是这样,老公你厉害,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你只会些拳脚功夫呢!”
桑也难为情地红了一下脸,伸手把秦水儿搂在了怀中,轻轻捋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不爱说那些风花雪月的情话,但却很喜欢听秦水儿说,这让他有很强烈的存在感和被需要的感觉。
秦水儿又道:“老公,我们下车吧?万一等会儿下大雪,岂不是很浪漫?”
“你不是穿着高跟鞋不能走吗?”
“你背我!”
很快,街头就出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双手抱着个千娇百媚的小女人,悠哉悠哉地走在人行道上。
一百斤的东西,他抱得毫不费力!
无数双艳羡的眸光射了过去,秦水儿亲昵地勾着桑也脖子,明艳的俏脸笑得如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她又傲娇地问道:“老公,以后我不漂亮了,你还会这样抱着我吗?”
桑也敛下眸子看了她一眼,又抬起了眸光,淡淡道:“你是我老婆,你变成什么样不都是我老婆吗?”
即使她一天天咋咋呼呼又没个女人样,时不时还来两句毁形象的口头禅,可他就是喜欢,喜欢到骨子里了。
秦水儿心头一阵欢喜,立即凑上前在桑也脸上吧唧了一下,又令桑也烙了个大红脸。
两人走着走着,这场被人期待许久的暴风雪终于来临,由远及近纷纷扬扬,很快就铺天盖地。
马路上的人群沸腾起来,在暴风雪中跑来跑去,跟打鸡血似的。
原本很是欢乐的景象,却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卧槽,尼玛那个疯子又来了,走啊,快走!”
好多人楞了一下,转瞬间就作鸟兽散,这原本热闹的马路上居然一下子就空荡荡没几个人了!
秦水儿愣在当场,急忙从桑也身上下来,狐疑地环视了一眼四周,问道:“老公,这怎么回事?”
桑也没吭声,只是微眯起眸子望着街的那头,面色沉重。
秦水儿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才看到街那头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披头散发,边走在边拽着路人喊“铭诚,铭诚”。
那些路人怕她,连推带搡地推开她,急急忙忙又跑了。
女人也不追赶,缓缓抬起头,撩开脸上蓬松的乱发望向街心,涣散的目光没有一点儿焦距。
肆意的暴风雪很快把她裹成了雪人,风吹得她一头长发乱舞。她穿得那么单薄,似乎也不觉得冷。
待秦水儿看清楚那张脸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立即放开了桑也,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把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她居然是沈沫!
她手里还死死拽着一把锋利的刀,难怪那些路人看到她那么害怕。
“铭诚,铭诚……你在哪儿,铭诚……”
沈沫呢喃着,一直看着街心的地方,那是她和叶铭诚第一次在南城相遇的时候,他差点开车撞倒她。
而秦水儿离她不过七八米,她居然没有看到,并不是雪太大,而是她眼里没有任何物。
“沫……”
“别去!”秦水儿就要冲过去时,桑也过来一把抓住了她,“她这会儿神志不清,过去会伤到你。”
秦水儿一把揪住了桑也衣角,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恢复记忆了,加上又受了重伤,身体恢复过来后神志就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每天都会站在那个地方,谁过去她就会自残。”
桑也说着顿了一下,又道:“那是她和老板第一次在南城相遇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秦水儿眼圈倏然就红了,转头看着被暴风雪吹得颤颤巍巍的沈沫,心一阵阵的揪着疼,无以复加。
她居然……疯了!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街那头传来,秦水儿微眯起眼睛看过去,才发现不远处的地方还站着个男人,裹着厚厚的大衣,戴着一顶圆帽。
那人慢慢走过来了,走得很慢很慢。
秦水儿看了许久,才发现他居然是陆云琛,只不过比起往昔玉树临风的样子,他好像沧桑了许多。
陆云琛的身体似乎很不好,走两步就会咳嗽几声。他所在的位置距离沈沫不过十来米,他居然走了足足五分钟。
随后他把身上大衣脱下披在沈沫身上,正要去扶她,她好像受到刺激似的霍然转身,用尖刀对着自己声嘶力竭地惊叫道:“走开,不要过来!”
陆云琛立即举起了手,道:“小沫别激动,我马上走,我马上走!”
“不准过来,不准跟着我!”
“好,我走,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小沫,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陆云琛的声音在颤抖,他本想伸手去撩沈沫脸上乱发,但手伸出去又打住了。
因为他看到沈沫无比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那种怨恨能刺进他灵魂深处,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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