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564/504906564/504906589/2020062008103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你们医院的医生这么闲么？”

　　姜玲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看医院里的情形也不是那样啊，病房都住满，医生和护士都是来去匆匆，不然她上次也找不到空隙动手了。

　　大婶听到她的话却是捏紧手中的拖把，脸上现出气愤的表情：“才不是，只有他……喜欢乱开药，管你有病没病，先开堆吃了没用还死贵的药，时间长了，大家都是他是什么人，就不找他了，这不就闲下来了么，苦了同科室的赵医生，忙得24小时脚不沾地。”

　　姜玲听得迷惑了，心说就这样，你们医院还养着他？大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嘟囔着说出医院养着这个闲人的原因，原来他是院长亲戚。

　　啧，裙带关系。

　　“那些吃了没啥用又贵得要死的营养品都是他要进的，听说他有从里面拿钱，院里其他医生都不开这些。”大婶说着声音放低，仿佛咬耳朵般向她透露：“他弄这个收入比当医生还高！”

　　“……”大婶你知道的太多了。

　　姜玲默默记下这些，谢过她，转身往外面走。

　　麻将馆在哪个方向来着？

　　围着医院的建筑不多，大部分是卖鲜花水果，还有做餐饮小吃的，只有一家位置不大好，挨着街角，大门紧闭的店铺，看着神神秘秘不知道做什么营生。

　　姜玲直接朝那间铺子走去。

　　离得近了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十分嘈杂，木质的门板上油漆干裂卷起，很多都已经掉落。

　　姜玲伸手，很轻易就推开门。

　　里面有四五张桌子，都坐满人，旁边甚至有站着围观的，噼里啪啦是麻将搓动的声音，间或有打错牌的怒骂声，或者被人“吃”“碰”的懊恼惨呼，屋子上方缭绕着烟雾，几乎每桌都有抽烟的人。

　　姜玲皱眉，目光在里面梭巡。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气息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快点找到人离开这里的好。

　　医院走廊上挂着各个科室医生的照片，她有看到那位刘医生的，但实际真人可能和照片有很大出入。

　　总之，她没有找到。

　　姜玲进来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麻将馆的老板，实在是有太多人打起牌来废寝忘食，最后都是靠家里的小孩来叫人吃饭，还有让小孩来捣乱，直接掀桌的，这个严重影响店里的生意。

　　麻将馆老板从她进来就盯着，见她果然在找人的样子，立即起身走过去：“小朋友在找什么呀？”

　　姜玲抬头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己父亲大不了多少，满口黄牙，说话漏风，眼底却透着精明的男人，微笑：“我来找刘全友。”

　　她的声音又清又亮，坐在最里边那张桌子的男人抬头看过来，眼睛里闪过疑惑，但很快就被上家打出的牌吸引走目光。姜玲注意到他，大圆脸，像吹胀的气球，五官都有些拥挤，身材也是膨胀成球。

　　完全没有办法和照片联系起来。

　　这是吃什么长的？

　　姜玲没有困惑多久，视线就被挡住，麻将馆老板故意挡着她的路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小孩子家家不要来大人玩的地方，快点回家。”

　　“大叔，你说谎的时候眼神别往旁边瞟。”

　　“哈？什么说谎？来我店里的客人我都认得，根本没有你说的人，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

　　麻将馆老板说到后面直接挥手赶人。

　　姜玲后退两步，就在他以为赶人成功，正要高兴的时候，忽然伸手指着刚才看过来的男人大喊。

　　“刘全友！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这声音太大，有人吓得推倒面前的牌，有人把手里拿到的胡张掉到桌面，想要捡回却被人按住手说“落子无悔”，还有人纯粹好奇往这边投注目光。

　　麻将馆老板快要气疯了，但是又碍于她的话，不敢拿她怎么样，这刘全友是他的常客，就算今天少赚几块钱台费也好过把他“家里派来的人”得罪死。

　　那些被惊到的客人见他们僵持半天没有下文，很快便失去兴趣，再次投入到麻将事业中去，只是言谈间多了句玩笑话，对手气好的人说“再赢下去，你妈要喊你回去吃饭了”这样子。

　　刘医生听着大家调侃的话，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忍耐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姜玲面前道：“我妈都不住这边，怎么会喊我回家吃饭？”

　　“哦，我说错了。”姜玲随口扯的谎也没打算圆，直接摊手，“是我妈喊你回去，你负责的病人出事了，再不回去人就没了。”大概会被警察带走的样子。

　　“什么？！”刘医生好歹还记得自己本职，闻言立即慌了，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危重病人呀！

　　“你冷静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麻将馆老板比他精明，看姜玲这么淡定就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

　　“对对对，你说的哪个病人？别弄错了，在这儿耽误我的正事，回头叫你家长教育你！”

　　刘医生也回过味来，瞪着眼警告道。

　　姜玲差点被他那句“正事”逗笑，但现在还是不笑的时候，只得正了正脸色，大声回答。

　　“贱人！”

　　“哎，你这小娃娃怎么骂人呢！”

　　“那个病人叫王建仁。”

　　姜玲慢悠悠地补上这句话。

　　“……”刘医生脸色变了几次，终是没有办法和她计较，只是看她那机灵样，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说起来他还真的收了这么个病人，因为这特别的名字，还因为某些不能告人的利益关系，记得清楚。

　　“那个病人不是没有什么大毛病么？”

　　刘医生的神情淡下来，想说对方比自己还健康。

　　“可能葡萄糖吊得有点多，加上乱吃东西。”姜玲拿出那张记录单，上面清楚地记着用了多少葡萄糖。

　　“说了多少遍让他不要乱吃东西！”

　　刘医生不确定多打葡萄糖会不会让人病危，但是打那么多葡萄糖却不用别的药确实让人生疑，抢回单子失败，干脆转头对麻将馆老板道：“抱歉，我要先回院里，这桌牌……你找别人替下吧。”就算出事，也要先把自己的牌局安排得妥妥当当。

　　姜玲有点佩服他这种精神，但是麻将馆老板却不这么认为：“哎，怎么就走了，医院的事有那么重要么？”他满脸不能理解，就差没问他“麻将不香么”？

　　“确实比较重要。”刘医生无奈地挥挥手，他也舍不得牌桌啊，连输了几个小时，手气刚刚回来呢！

　　麻将馆老板见事不可为便放弃了，反正围观的人都可以替，实在没人他还可以自己上。

　　刘医生恋恋不舍地走出麻将馆。

　　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姜玲跟在后面，被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罩着，还蛮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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