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人还不傻，知道人家最后会杀他灭口。

　　萧方毅已经看出这人体内有一股阴冷的能量波动。

　　黄关辉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死心，不甘心就那样失败了。我还想着翻盘，有两个选择，一是咬定你那批药是假的，再想办法把吕小树手里的证据销毁；二是把那批真的药品拿回来，把物证室的假药换出去。

　　可是在我到达存放药品的地方，才发现药品已经被他抢先一步拿走了。我已经走投无路，只好向组织自首了。”

　　萧方毅心中想笑，看来他还不知道药品是我取走了。谁会想到那批药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而且还有怨鬼把守，竟然会被人找到？

　　不过这个黄关辉也只是怕死，却不是傻。

　　他知道组织上的一贯作风，如果上头没有发现你贪腐受贿做坏事的证据，只要上头还没有开始盯着你，你向组织坦白，把收到的黑钱全部上缴，组织上也会放你一马。

　　这就是残酷和人性的共同体，你自己幡然醒悟，主动交代自己的一切，甚至组织还会保护你。如果冥顽不灵，下场就跟许文龙一样，最后要老死在监狱了。

　　萧方毅问道：“你去自首，上头给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黄关辉看了看萧方毅，没有说话。这就相当于探他的底线了，这才是今天谈判的重点。

　　萧方毅见他不答话，对他说道：“你就没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不对劲？比如这些天，晚上失眠、多梦，总是做噩梦？”

　　黄关辉心中大惊，这些天来，他确实战战兢兢，睡觉也不安稳，只有借助安眠药才能睡上一两个小时，本来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于紧张了，才导致的。

　　“你是中了李延德的蛊术了。”萧方毅知道那只是一道阴暗魂力罢了，为了说得浅显易懂，才说成蛊术。但效果和蛊术差不多，只要再过几天，那道魂力吸收黄关辉足够的魂力后，就会成长为梦魇，就会长期伴随他了，甚至在大白天都会出现幻觉。

　　“萧师救我，我不想死啊。”黄关辉想到物证科地中海的死状，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李延德的阴狠？原来早在我身体里种了蛊，难怪他这么有信心让我听命于他。

　　萧方毅看着他满头大汗，淡淡的说道：“想救你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呢。”

　　黄关辉赶紧答道：“我这就告诉你，上头有好几个策略。一是拿我顶罪，把我抓起来；二是让李家赔偿你那批丹药；三是，查地中海的死因，把李延德拖进来；最后的底线是，如果李家不配合，就强行冻结他家的资产，直接转账你丹药的损失。”

　　萧方毅问道：“那你选择了哪一种？”

　　黄关辉满头大汗道：“这不正和萧师你在谈吗？我当然不想

　　死，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李家身上。他现在又放蛊害我，萧师，只要你救我一命，我一定全力帮你对付李家。”

　　萧方毅没想到这个黄关辉为了活命，不但把上头的底线全盘拖出，还要帮他对付李延德。

　　“好，我救你一命，你先帮我去把他账号冻结了。然后带我去见一次地中海的尸体。”

　　萧方毅只有现在趁李家还没来得及应对，先把他的钱弄出来再说。更何况灵火组长不是说，他不干涉我谈判吗？我能拿到多少就是我的本事了。

　　至于收拾李家的事，组长都亲自赶赴香西了。

　　所以必须要快，要在灵火和李家摊牌之前，把钱转过来。

　　黄关辉接连下达几个命令，很快，就传来，已经把李家所有资产全部冻结的消息。

　　黄关辉谄媚的对萧方毅说道：“萧师，现在他李家的资产都冻结了，银行卡取不出钱，房子不能交易，公司也被暂时封存了。”

　　萧方毅也惊奇于省厅的办事效率，这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啊，就把事情全部办妥了。

　　“他账面上，流动资金有多少？”萧方毅问道。

　　黄关辉看了看文件，说道：“流动资金大概是十亿左右，分布在李家人不同的银行卡之间，最主要的是在中海市的一栋大楼买了三十层，价值二十亿左右。”

　　萧方毅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也是看他丹药的估值，一千颗三通丹，一颗两百万，就是二十亿了；五百万颗小补丸，每颗300块，就是十五亿，按照萧方毅批发出去的价格算就是三十亿。

　　很显然这些资产，在黄关辉自首之后，上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到最后无奈之下，才会妥协，只是没想到黄关辉这么快就把底牌亮给了萧方毅。

　　萧方毅越来越觉得这个黄关辉的可爱之处。

　　“好，既然如此，你现在就把他这些钱转到我账户里，那三十层办公楼我也要了。”萧方毅倒也干脆，送上门来肉岂有放过的道理？

　　黄关辉点点头，他既然已经投诚萧方毅，还要靠他救命，自然是全力配合。更何况组织上已经把授权书批给了他，只要叫人拿文书到银行去办理就是了。否则就凭他一个公安省厅的一把手，怎么会有权力做这么大的事情？

　　黄关辉叫人去办理这件事之后，就带着萧方毅去冷冻室。

　　省厅的条件比雁市市局要好得多，不但有解剖室，而且还有恒温保管室，不像雁市那里，尸体直接推到冷藏柜，要解剖的时候，还要等冰化了才能动刀。

　　萧方毅看到恒温柜里，地中海的尸体从尸袋里搬出来，放在台子上。

　　尸体两眼已经闭上了，牙齿被崩掉一半，嘴唇凹陷进去，整个身体都泛白。从锁骨中间到腹部一道y型的缝合线，应该是被法医解剖过了。

　　虽然他是死于自

　　杀，但毕竟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更何况在这种重要的关键节点，难免让人怀疑是他杀，解剖也是为了查明他的死因。

　　萧方毅扶起尸体的头，看到它后脑勺一个核桃大小的洞口，显然是枪口从嘴巴打进去，子弹从后脑勺穿出来，在碰到后脑勺的头骨之后，因为碰撞挤压的爆炸，使伤口加剧，才会有这么一个大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