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方位被分作五块,每一块都坐着数十号人,分别立着“唐”、“楚”、“韩”、“苏”、“柳”五面大旗。
其中唐家坐在五行之首“金”的位置,人数也是五大家族中最多的。
唐家三子,唐哲龙、唐哲虎、唐哲豹坐在前面,每人的身后站着各自的子嗣。秦飞认识的,只有唐哲龙的儿子、自己名义上的表哥唐云飞。唐哲虎的女儿、自己名义上的表姐唐彩衣。
后面还站着一批武者,约三、四十个人,其中以先天武者居多,还有几名实力达到武师的领头者。但是那个将聂云镖打伤的武宗却没有看到。
其他家族的配置也差不多,五大家族的家主,唐家老爷子唐中元、楚家老爷子楚镇海、韩家老爷子韩达、苏家老爷子苏瑞德、柳家老爷子柳开泰,都坐在各家地盘的在最后方,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样子。
而在广场的正中间,则放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炉。炉中火光冲天,将整个地宫都炙烤的燥热难耐。
唐伦这才开口道:“少爷,你可以解开布带了。”
秦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手将那布条扯掉,淡淡道:“好大的排场啊,今天我真是开了眼界了。”
“贤孙,我们等你许久了。”唐中元微笑着站起身,朝其余四家族的家主抱拳道,“诸位,这位,就是我们唐家未来的接班人,我女儿唐月兰的儿子,也是当今医盟的执掌者,秦飞!”
全场都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但是秦飞分明看到,其余四大家族的子弟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满是嘲讽,仿佛在看一尊跳梁小丑。
更像是在看一只自己送到虎口中的绵羊。
简单介绍一下之后,就没有人再去理会秦飞和老黑,包括唐中元也只是将唐伦叫了回去,完全没有搭理秦飞的半句。
仿佛他这个医神,只是一个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炉中火光冲天,炙烤的整个地宫都燥热难耐。
许久,唐中元站起身来,继而地宫中所有人都齐刷刷站了起来,全都面朝那火炉,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唐中元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我等斗胆聚于此,仅凭圣女祭天神。唐家唐中元,参上!”
“楚家楚镇海,参上!”
“韩家韩达,参上!”
“苏家苏德瑞,参上!”
“柳家柳开泰,参上!”
五大家主话音落罢,齐齐低下着头上前一步,用针锋刺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炉中。
而五大家族其他弟子见状,全部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从怀中取出全都一个模样的匕首,毫不犹豫划破自己的手腕,朗然振声道:“我等愿追随家主,供奉天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这些人的鲜血流淌在地上,秦飞的眉头愈发皱紧。这五大家族的所谓祭天大典,简直就与古时候那些邪教的仪式差不多。
所有人都破腕流血,只有秦飞和老黑二人依旧站在原地。
唐中元微微咳嗽了一声,旁边的楚镇海立刻会意,皱着眉头沉声道:“秦飞,你身为唐家嫡传,为何不行破碗之礼?”
老黑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却被秦飞抬手止住,微笑着道:“执行家礼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来的匆忙,未曾带刀。”
“贤孙,这个不打紧,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唐中元微微一笑,朝一旁的唐哲虎挥了挥手,“哲虎,奉刀。”
“是。”唐哲虎毕恭毕敬点了点头,大步走到秦飞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把被软布包裹住的匕首,狡黠笑道,“贤侄,请吧。”
秦飞接过匕首,将软布包打开,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这把匕首锋利无比,但是刀身却呈现一种诡异的墨绿色,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尸臭味儿,一看便知道上面涂了毒。
秦飞在医盟混迹六年,经常亲自尝毒、试毒,所以练就了百毒不侵的铁胃钢肠。
但是这匕首上面涂了毒,刀锋割破皮肤的话,毒素会直接渗入血液之中。秦飞不敢确定这毒素有多厉害,会不会让自己这只手臂因此而废掉。
五大家族的人全都将玩味的目光投向秦飞,似乎是想看看名震天下的医神如此出丑。
秦飞深吸一口气,握住了刀柄。老黑猛然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放心吧,老黑。”秦飞给了老黑一个安心的笑容,当即不再犹豫,猛然一挥刀锋,手腕上瞬间破开一道口子。
一滴滴鲜血顺着破口滴答滴答流下,瞬间淌的满地都是。秦飞食中二指猛然一点手背,鲜血又瞬间止住,仿佛那口子根本就没有破开。
楚镇海拍了拍手,第一个带头叫好:“唐家子孙,果真是条汉子,我老夫佩服!”
其他几个家族的家主也纷纷开口叫好。唐中元嘴角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狡黠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好,贤孙,来坐吧。”
有人来在唐家的位置上多添了一把椅子。秦飞这才走了过去,坐在了唐哲虎的女儿唐彩衣旁边。
唐彩衣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在打量一个奇珍异兽一般,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起秦飞浑身上下来。
唐彩衣这个举措虽然看似很没有礼貌,但却让秦飞心中感到一丝暖意。
自从进入这地宫以来,这个唐彩衣的眼神,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对他没有半点恶意的。
韩家家主韩达说道:“唐老,断腕割血之礼完毕,接下来,是不是该上刀山、下火海了?”
“确实如此。”唐中元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按理说,今年应该是轮到我们唐家派人上刀山、下火海,奈何我的幼子哲狼卧病在家,无法出席。我们唐家实在是无人可以出席啊。”
“唐老,你这是哪里话。”楚镇海手托白须,爽朗笑道,“这不是有一位现成的青年才俊在嘛?对于名震天下的医神大人来说,我们这些所谓的刀山火海,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