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的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现在他算是知道从双鹰帮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叶枫那样胸有成竹。
自己真是小看了叶枫。
沈从瑞已经对自己生疑，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现实，老疯子必须另谋它路。
叶枫端起自己眼前的温水。
“这杯水，在你来之前，还是滚烫的，不过，现在不也是变凉了吗？”
老疯子眼神奇怪的看着叶枫。
“你当年为沈从瑞做事情的时候，他也很信任你，但是时间长了，水都凉了，人心呢？”
叶枫笑着说道，老疯子的利用价值，也就是这样了，对与沈从瑞来说，这种蝇头小利，他宁可不要，也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粥。
老疯子无言以对，确实是这样，沈从瑞的心情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比起叶枫，老疯子竟然觉得沈从瑞还是真实一些的，最起码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沈从瑞巨大的野心，可是叶枫不一样，他做这一切，对付沈从瑞打入京都的举动，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目的呢？
“你说的没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沈从瑞已经不信任我了，我也没有必要以他马首是瞻，毕竟，这个时候，人还是明智点好。”
老疯子看惯了世间冷暖，皆为利来皆为利往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久而久之，他也不例外了，人嘛，还是要好好的活着。
“总不能没了沈从瑞这个靠山，我们风雨楼就得坐着等死吧。”
老疯子低声说道，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但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叶枫十分中肯的评价道，不得不承认，这是对自己非常有利的一个现象。
所以老疯子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立刻问道：“上次，你说你可以帮我，是真的吗？”
“当然，你要相信，沈从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动我，这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叶枫笑着说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疯子，不出意外的，没有从老疯子的脸上看到怀疑。
“你说得对，我也信任你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风雨楼和我都不受到沈从瑞的迫害。”
老疯子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风雨楼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你不用担心，过几天，沈从瑞就无暇顾及你们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经营呢。”叶枫隐晦的说道，老疯子听出了叶枫的画外音，但是已经不想再知道什么了，自己无意掺和叶沈两家的斗争，只要保全自己就可以。
最后，老疯子才问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看上去叶枫好像根本不需要自己，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自己不知道是窝在哪个角落的无名小卒，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用处。
这样想着，老疯子自嘲的勾勾嘴角，蛮有讽刺意味。
“关于沈从瑞，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比如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得力手下，也不知道他自己本人的身手，更不知道他私下里养了多少的强者，这些，我都要你如实告诉我。”
叶枫的眸子攸的亮了起来，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你身边不是有卫巍么？怎么不去直接问他？”老疯子皱眉，这种事情卫巍应该知道的比他详细啊。
叶枫颔首，对老疯子摊开手掌，说道：“他那边，我自然有的是时间了解，不过，沈从瑞那样的人，我自然要多加了解才保证稳妥，做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你明白？”
“其实你问我也是一样，沈从瑞只会让我看到我应该看到的，只想让我了解到他想让我了解到的那一面。”
老疯子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就算沈从瑞有底牌，也不会轻易露出给任何人看。
“很多面拼起来，不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么？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看的就好。”叶枫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窗外的暴雨拍打着玻璃，声音丝毫未曾减小，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老疯子慢慢开口了。
“沈从瑞的手下高手数不胜数，京都地下势力的人没有能够试探到他们深浅的，我所见过的，最起码有十个以上的人能够在一招之内将我毙命，毫不夸张，你们可能想象不到那些人赤手空拳的力量有多强大。”
老疯子曾经亲眼目睹过沈从瑞的手下折磨人，那种类似于某种凶猛的野生动物般的模样，他都不想在见到第二次。
“最经常出现的，是贴身保护沈伯渊的手下，沈伯渊叫他三叔，很厉害，但不是最厉害，剩下的那些，来来往往，有时出现有时离开，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不管什么时段，发生了什么意外，沈从瑞身板必定有人贴身保护，或许那个人就是你真正强大的对手。”
“至于沈从瑞自己，没有人见他动过手，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存在，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如此直接的向他发出挑战的人，只有你一个。”
老疯子的嘴唇开开合合，叶枫闭着眼睛，只听他的声音，不知道讲到哪里的时候，老疯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枫睁开了双眼。
直到老疯子说完，暴雨还未停歇。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如果我再想到什么，会通知你的。”
老疯子看着叶枫紧皱的眉头，直到今天已经差不多了叶枫一时之间接收到关于自己对手那样强大的消息，说不震惊应该是不可能的。
叶枫站起身来，走上了二楼，褚溪和崇清留在楼下，看着老疯子。
崇清在二楼来回的踱步，数不清楚自己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脑子飞速运转着，整合着老疯子给自己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枫终于下楼了，雨声渐渐的小了，老疯子提出了要离开的请求。
“最后一件事情，周末的天宝阁拍卖，你想办法和沈从瑞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