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女皇打算怎么帮
皇宫。
白景辞随着引路太监来到议事厅,只见白清端坐于主位,周边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他心下暗忖:这是准备和他摊开来谈合作吗?
想法刚落下,便听白清遣退引路的人,随即道:“寡人该叫你白公子?还是炽王爷?”
果然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凤砚卿嘴角微勾,褪去白景辞独有的温润,露出炽王本身的不怒自威,气势比她还强盛:“女皇随意。”
白清惊诧于他的坦诚,下巴朝对面的椅子努了努:“王爷请坐。”
凤砚卿拂袖坐下,静等她的下文。
一直以来,白雀国都是凤国的附属国,严格来说,即便是女皇,对上凤国王爷,那也是下级。
白清又有事相求,故此,她亲自动手,给凤砚卿倒了一杯茶。
凤砚卿端起茶杯,放到鼻尖闻了闻茶香,却没喝:“女皇不必如此客套,有话不妨直说。”
白清坐回去:“王爷这般从容,倒是出乎寡人的意料,莫不是早就猜到会有此一幕?”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暗中做的各种安排,他都了若指掌?
“女皇抬举了。”凤砚卿反应平平,“女皇文韬武略,本王在白雀城这么些日子,可从不敢等闲视之。”
“王爷过奖。”白清的眼神和他碰上,皆是深不可测。
彼此试探无果,凤砚卿淡定如斯,白清率先臣服,问道:“听闻王爷近来在查一些相当紧要的事,不知有没有寡人能帮上忙的地方?”
凤砚卿最近在查的,一是白月到底打什么鬼主意,二是老生常谈——醉红尘的下落。
他不确定白清问的是哪一件,遂反问道:“女皇打算怎么帮?”
白清从案几上拿了一张纸递给他,上面写满了名字,其中两人的被红圈圈着。
凤砚卿不明所以。
白清道:“数日前,摄政王上奏,说想和凤国签订商贸协约,这些人,便是打算派去凤国商谈的使臣和随从。”
凤砚卿头脑灵活,一点就通:“圈住的名字,是女皇的人?”
白清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又道:“这二人和摄政王党羽敌对多时,此次出使,摄政王连他们的家小都安顿好了。”
换言之:他们一旦去了凤国,就回不来了。
凤砚卿眯缝一下双眸,轻嗤一声:“摄政王果然好算计。”
圈出来的人,虽不是白雀国万人之上的高|官,但对白雀国的朝局影响十分之大,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凤国,那白雀国做出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这就是白月近期忙前忙后的事。
白清将纸张收回,放在烛焰上燃尽:“白雀国兵力有限,人人向往和平,寡人身为一国之主,更是不愿挑起战争。”
“王爷统率仁义之师,却也见惯生灵涂炭,寡人不才,恳请王爷予以白雀国一份祥和安宁。”
“使臣未出发前,这都是白雀国的内政。”凤砚卿并未立刻同意,“本王插手,多有不便。”
白清眸色微闪:“王爷有何顾虑?”
凤砚卿抿了一口茶:“顾虑谈不上,只是女皇给的,并非本王要的。”
白清藏在宽袖中的拳头不自觉收紧:“王爷想要什么?”
凤砚卿放下茶杯:“矿。”
白雀国是个很神奇的国度,大多数地方气候温暖,国境最北边却是苦寒之地,那里的地底下,埋藏着白雀国的立国之本。
“王爷此话,可是深思熟虑过了?”白清面色有一丝愠怒。
“自然。”凤砚卿道,“女皇放心,本王并非要动摇白雀国之根本,只是本王听说贵国冶炼技术有所欠缺,所以寻思着,咱们可以共赢。”
白清不语。
凤砚卿不疾不徐地道:“既要出使,这一点可加在协约里,女皇认真考虑,本王告辞。”
话毕,他起身离开议事厅,白清一拳砸在案几上,满面怒容。
须臾,一名太监跑进厅内,小声问:“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白清怒吼,眨眼之间又平复情绪,吩咐道,“先拟退婚圣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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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楚鸢歌抵达目的地,白鹃领着她入座,却是迟迟不见白月的人影。
一桌子好吃的,楚鸢歌只能看着,不由得在心底谴责白月过分,没有这样怠慢客人的。
她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白月来,小脸挂上讥讽的笑:“摄政王这架子准备端到什么时候?”
白鹃给她添茶水:“炽王妃莫急,王爷在处理政事,很快就好。”
楚鸢歌冷笑:“既然摄政王公务繁忙,那本王妃就不打扰了,今日之事,本王妃记下了。”
说罢欲走,却听门外响起一道女声:“实在不好意思,是本王怠慢了,紧急公务,炽王妃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楚鸢歌站着看白月走进屋里,瞳孔不由得一缩。
这跟凤砚卿的母妃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意味不明地说:“早就听说白雀国大小事全仰仗摄政王一人,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啊。”
白月请她坐下,淡笑道:“白雀国上有女皇陛下,下有文武百官,本王不过是尽本分而已,王妃高看了。”
“是么,可本王妃一路走来,民间人人称颂摄政王,女皇的名号倒是极少听闻。”楚鸢歌的语速不急不缓,莫名透着真诚。
“那想来是王妃走的地方不够多。”白月什么话都能接住。
“王妃远道而来,本王理当好生招待,别的暂且不论,这白雀城是该好好赏玩一番,是本王的疏忽,本王自罚一杯。”
满杯烈酒,一饮而尽。
楚鸢歌眉梢轻扬:“王爷好酒量。”
白月笑笑:“王妃的威名如雷贯耳,本王此刻才明白,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
楚鸢歌仪态端庄:“彼此彼此。”
白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早先下人禀报,说王妃遭遇贼人绑架,本王心急如焚,加派人手找寻,却不想无功而返。”
“现下见王妃安然无恙,本王这颗心可算是放下了。”
“有劳王爷费心。”楚鸢歌任她看,没有丝毫不自在。
白月眸中掠过幽光:“冒昧一问,是什么人绑架了王妃?王妃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