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结果？”李存山看向左手边几个警员。

　　“我们在纪翰家里找到很多铜材，铅含量超标，检测到叠氮化铅的痕迹，但是成品的子弹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没有确凿证据定他的罪？”李存山皱起眉头。

　　“……暂时没有，不过可以用故意伤害罪提起诉讼。”

　　“江稻谷，你来报告吧，密室案最开始你就参与了，最清楚的人也应该是你。”李存山看了一眼刚走进来的江稻谷。

　　“李队，纪翰无疑是负责制作子弹的，从他家里的机器来看，没有冲压机，无法生产子弹铜壳，我猜测神秘结社可能从境外走私空的子弹壳，重新装填弹头和火药，纪翰的家就是一个子弹组装车间，所以才有那么高的铅含量。”江稻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发表意见。

　　“有现成的子弹壳，制造子弹难度就大大减少，只需要重造底火，填入发射药和弹头就行了。”李存山点点头。

　　“他们能弄到大量叠氮化铅，很可能有自己的化学实验室和研究员。”

　　“能从视野之外灭口光头，那个狙击手的水平毋庸置疑。”

　　“能生产大量枪支，训练战斗员是一定的，我怀疑这个秘密结社很可能人数众多，生产出的仿造枪精度高，有足够先进的机床，甚至可能生产出冲锋枪！”

　　江稻谷一连说了三个推测，几个队长的脸越来越青——这根本不是什么小的黑枪作坊，而是一个大武装集团！

　　稍微一想就知道，仿制的枪械构件和子弹，只要机床足够好，组装起来性能就和原版差异不，好东西就会买好价钱。

　　在毒品廉价化的背景下，它的利润甚至会比贩毒还高，那么，能搞到狙击枪这种杀器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狙击枪这些人是生产不出来的，只有花费巨万从国外走私这一条路。

　　“关于这个狙击手的情报呢？”李存山觉得有些头疼，狙击手可是大杀器，如果缺乏反制的手段，他们很可能被当成靶子打。

　　“杀死光头的是8.59毫米子弹，很可能是……l115a3狙，射程达到1600米的怪物，跟我们狙击手用的88式相比……88式在600米内可以做到单发精确爆头，200米内打中一枚硬币，50米内打断牙签，但是600米外遇上l115a3，只能任人宰割。”江稻谷语气遗憾。

　　他还有一点没说，警队狙击手缺乏对战经验，平时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只有解救人质，习惯于把自己当作坐标系的原点。

　　而两个狙击手对狙，是需要把自己当作坐标系上动点的，根本上是两种思维。

　　“这次，全市警方联合行动，成立专案组，务必要端掉这个万恶之源！”李存山抛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结束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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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打硬仗了。”走出会议室，江稻谷仍是眉头紧锁。

　　“这么没有把握？”

　　“以前的歹徒，能有几把土枪砍刀就算得上黑恶势力、特大案件了。这次的对手的火力可能比我们还要猛！l115a3这种东西也出现了，那个狙击手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那杆狙确实不好对付，不过火力方面你不用担心，武警那边可是有火箭筒和炮的。”一罐咖啡在林青原手心捏来捏去，很快就瘪了。

　　既然成立专案组，江稻谷的存在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因为剿灭一个非法武装集团这样的大功，会引起无数人的觊觎，各路豪杰摩拳擦掌，要在蛋糕上挖上一勺子。

　　边缘化的江稻谷没有过多参与，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即将到来的寒假上。

　　天气越发寒冷了，早晨上学的时候，看到路边污水都上了冻，随时都有可能下雪。

　　冰封了教学楼下的池塘，课间，一二楼的学生们欢快的在上面溜冰，三四楼的走廊则挤满了小脑袋，无数羡慕嫉妒的眼光投在下面溜冰的人身上。

　　“水池里的鱼会不会冻死啊？”谢纸鸢趴着往下看，担忧道。

　　她把自己藏在手套和柔软的围巾里，显得很臃肿。

　　“不会的，鱼是冷血动物。”江稻谷回答。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一板一眼的？”

　　“……我跟我妹妹说话就不是一板一眼的。”

　　“你很喜欢你的妹妹吗？”

　　“习惯在一起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班里风传两人的关系，为此，班主任找江稻谷谈过一次话。

　　江稻谷有班主任的把柄，他知道对方在校外接私活，赚点钱补贴家用，这是学校明令禁止的。

　　所以谈话不欢而散，班主任再也没管过这件事情。

　　对于谢纸鸢，江稻谷有一种冷酷的预感。只要高中毕业，两人若有若无的关系也就断了。

　　荷尔蒙的吸引永远是就近原则。

　　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分开在命运的岔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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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天的治疗，纪翰伤情趋于稳定，转移到武警医院去了。

　　江稻谷抽空去看了他。

　　“刀我很中意，我在你的网店底下给了五星好评。”

　　江稻谷笑着，拿出那把大马士革匕首，鲜血已经洗净，战斗中磕出的缺口也磨掉了，崭新如初。

　　纪翰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很担心你会被灭口，l115a3极限射程有两千四百米？两千多米为半径的区域，公安肯定是没法守住的。”江稻谷看了一眼窗外，这间病房特意选在顶楼，窗户朝向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供狙击的地点。

　　除非对方有能够穿墙的反器材狙。

　　l115a3都出现了，反器材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魏标是被你们狙死的！”纪翰瞪着眼睛，根本不信。

　　“当时我们没带狙击手，就算有，用的也是88式或者js2型，不可能出现8.59毫米弹，你的组织已经不要你了，干脆全招了吧？”

　　“小子，想套我的话还是算了，我好歹也比你多活了一把年纪，以后警察的话我一概不回！”纪翰闭上眼，宛如木雕。

　　见对方如此热衷于保守秘密，江稻谷十分不解，根据调查，纪翰在千京市没有亲属，孤家寡人一个，他有什么理由死守不说呢？

　　可供参照的是意大利黑手党的规定，也就是七诫，其中一条就是不得说出组织秘密。

　　另外一点是现有的证据还不足以定罪，如果他供出组织，就算经过减刑也会遭受严厉惩罚。

　　经过几次试探后，专案组确定纪翰拒绝开口，于是动用了测谎仪。

　　测谎仪没办法得到详细信息，但总算确定了组织的人数在30人左右，他们有一个化学实验室以及化学专家，也确实存在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