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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不能嫁给你

清风明月观 西门鸡腿子 7889 2024-01-21 13:32

  明月仰头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砸吧砸吧嘴回味,心觉长安的酒果真不一样啊,比起她在华水县背着师傅偷吃的酒可不知道好了多少。

  但将酒坛晃了晃,她透过坛口看去,发现其中已经空空如也了。不禁有些不尽心,她又伸手一把搂住楚风凝的肩,说道:“去,快去再给我拿些酒来!”

  今日她要不醉不归!

  楚风凝的身子一怔,他不禁侧过身子看向明月,她的面上带着微微红晕,嘴角是还未擦干的酒液。她的眼神有些迷醉,身子有些晃动。

  他右手扶着头,只觉得头有些疼,也不知道到底是明月的身子在晃动还是他的身子。但他知道的是明月此时离他这般近,她身上的幽香传到了他的鼻尖。

  这令他迷醉的味道,楚风凝低低一笑,朝一旁一个头两个大的逐月说道:“逐月,再去拿两坛酒来。”

  顿了一下,他忽又觉得不够,制止了正准备转身的逐月,伸出了无根指头说道:“不,五坛,五坛酒!”

  逐月的身子一僵,看向坐在那里跟楚风凝勾肩搭背对着他笑的露出一口皓齿的明月,叹了一口气。他还想着明月姑娘来劝一劝世子,没想到竟是如此。

  这才走了没几步,连亭子还未走出,却又听到明月在身后叫他:“站住!拿十坛,五坛不够!”

  “明月姑娘你也太能喝了吧?”逐月苦着脸说道,但又没法拒绝,只好噘着嘴去拿酒,最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拿不了十坛酒啊。

  “楚公子……”明月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嘻嘻笑道,“没想到你是……”

  “你能别叫我楚公子吗?”楚风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明月的笑颜,忽然觉得眼前突然多了好几个明月,但任凭他如何都抓不住那其中一个。

  明月的话被打断,不禁一愣,右手食指指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又似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说道:“也对,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叫你楚公子的话是有点见外了哦。”

  “那我叫你什么呢?楚大哥?”明月问道。

  楚风凝早就不满意‘楚公子’这个称呼了,先前他是一直不好意思提出来,毕竟长这么大,明月算是他接触最多的女性。

  但如今听了明月的一声‘楚大哥’只觉得心中如涌出一股甘泉,让他整个人为之一动,便是那半醉不醉的酒也有些醒了。可又有些不满足了,或许又比‘楚大哥’更亲昵的称呼呢?比如……

  “我又不拿你当做妹妹,你叫我风凝就好了。”楚风凝拍了拍明月的肩,只觉得她的肩膀跟自己的比起来仿佛是小巫见大巫,她的身子实在是娇巧。

  “风凝?”明月打了个冷战,用手摸了摸涌出来的鸡皮疙瘩,皱着眉头说道,“这……这也太肉麻了吧?”

  “不肉麻,不肉麻。”楚风凝赶紧否认,“你以后就这样称呼我就好,对了,你先前准备跟我说什么?”

  “之前?”明月皱着眉头想了想,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禁用手拍了拍脑袋,无奈的想着到底是什么来着,“我说原来我师兄竟然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我从前总觉得我师兄的身世跟我差不多,没想到……”

  “是啊……令人难以相信……”楚风凝嗤笑了一声。

  “是不是你们这种人家就很在意门当户对?你贵为世子将来娶得定然是名门闺秀吧?”明月还想着先前侧妃跟她说的那些话。

  楚风凝一听这话却以为她在说王妃与他说的那些,他赶紧摇了摇头,双手抓住明月的双肩,郑重的说道:“不,明月,我不在意,我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明月你知道吗,我早就……”

  话还未说完,却被从远处抱着几坛子酒走来的逐月给打断了。

  “世子,酒拿来了。”幸好这些坛子都不大,否则可要累坏了他不可。逐月将一坛坛酒都摆放到桌子上。

  “好!快来喝酒!”明月见酒来了,早就把楚风凝说的话放到了一边,一心放在酒上。

  楚风凝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而后又笑着抓起一坛酒,打开坛口,说道:“好,来!”

  “郡主……快开开门啊,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若是再这样你的身子可就受不住了。”香荷站在外头,手中端着一碟子饭菜。

  她已经在门外候了两刻钟了,原本香气四溢的菜肴如今也没了热气。

  自从楚风悦知道清风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后,在房中大闹了一场,砸坏了好多珍贵古玩,名家字画。看的在一旁劝说的香荷直觉得肉疼。

  这可都是钱啊。

  好在王妃知道后来劝说的一番,好歹让她消停了一天,自从今日清风去出发去了蜀山之后,她便又开始不吃不喝了,也不开门,任凭香荷在外头叫干了嗓子也没反应。

  “郡主,您好歹吃些吧,可别饿坏了身子啊。”香荷只觉得整个人被晒得有些难受,便一只手端着碟子,另一手挥舞着袖子扇着风。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只见楚风悦从里头走了出来,她瞧着像是特地打扮了一番的,着一身绯色绮罗裙,墨发间斜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将她的面色衬的洁白如玉。

  如此看来,非但不像一日没有用过饭的人,反而看起来精神头极好。只不过眉眼之间却难掩疲惫,她朝香荷笑了笑说道:“我不饿,只不过心中有些闷闷的,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香荷点头如捣蒜,郡主能看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嗯嗯,郡主想去哪儿?”

  “随便走走吧。”楚风悦也不知该去哪里,心中乱糟糟的一团,让她烦闷不堪。若是从前只是不确定清风何时会喜欢上自己,那如今便是真的不可能了。

  哪怕没有名誉,她与清风也再无可能。

  哥哥?他竟然是她的哥哥?可笑至极。

  香荷见楚风悦没有再说话,而是朝前走去,她想要跟在后头,但见了手中端着的饭菜,赶紧朝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你快些给我端着,嗯……算了,赏给你吃了吧。”

  反正郡主是不会说什么的,郡主虽然脾气有时候大了些,却是个心善的好姑娘。

  小丫鬟见了眼前的山珍海味,赶紧连连点头。

  又转过了好几个回廊,香荷抬眸偷偷看了一眼楚风悦如冰霜一般的面色,支吾着说道:“郡主,要不然咱们去正院里去走走?那里的睡莲开了,别提多好看了。”

  说是出来散散心的,其实她又哪里在看景色呢,心中在想些什么还不知道呢。香荷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也能理解楚风悦的感受,毕竟喜欢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哥哥,谁都接受不了。

  唉,郡主可是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的,她从前在长安总是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却偏偏看上了清风道长。

  不惜的与王妃争吵,也要喜欢他。

  若是真要说起来,其实香荷是比较喜欢徐子安的,心中总觉得要是徐子安能和她家郡主喜结连理该有多好,奈何楚风悦却偏偏不喜欢。

  二人又一路来到了院子里,缓步走到池塘边,便见到那池塘里的睡莲果然开的清丽脱俗。其中还有几尾锦鲤在荷叶旁缓缓游动,漾出一圈又一圈涔涔而动的波纹。

  “小姐你快看,那只锦鲤比上个月我们见它的时候大了许多了。”香荷指了指其中一尾锦鲤,眼中满是兴奋。当时还是楚风悦跟她一起来喂食的呢。

  而楚风悦却没有细看,而是随意点了点头,目光呆滞的说道:“嗯,是长得挺大的了……”

  见到楚风悦还是这样,香荷叹了口气,嗔道:“郡主……该放下的便要放下,没什么好执着的,我瞧着徐……”

  但话还未说完,便只听到一旁传来一个丫鬟的说话声:“唉,你听说了吗,今儿徐公子来向郡主提亲了。”

  另一个丫鬟惊呼一声,问道:“徐公子向郡主提亲?王妃可答应了?”

  “那是自然了,徐公子乃是金吾卫上将军,可别提多威风了。咱们郡主虽然是个郡主,但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的公子哥可都怕了咱们郡主了,如今就是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现在倒好了,徐公子来提亲了,王妃也好松了口气了。你可知道先前有人怎么说郡主?有人竟然说郡主在这长安城中嫁不出去了。”

  “谁说的话,郡主虽然平时骄纵跋扈了些,但心地善良,长得又貌美,我瞧着说那些话的人都是不安好心的,反正我觉得咱们郡主挺好的。”

  两个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远的听不到了。香荷看着身边脸色一变的楚风悦,心中却是生出欢喜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徐子安要去郡主了?

  实在是太好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楚风悦听到那些话后面色一白,怔愣了片刻之后赶紧提起裙摆朝王妃的院子跑去。她不要嫁给徐子安,即便清风是她的哥哥,那她也不要这样嫁给徐子安……

  心中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楚风悦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模糊了,她脚下的步子始终不敢放慢。

  来到了王妃的院子后也不顾身后香荷的呼唤,她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也不管不顾。

  房门被推开,里头果然坐着徐子安和徐夫人,几人原本是喜笑颜开的谈论这楚风悦和徐子安婚后的日子,却突然见她出现了,都不免有些怔愣。

  徐夫人最先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哟,风悦怎么来了,我先前还说让王妃将你叫来呢,但王妃说你怕羞,其实呀,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又有何好怕羞得。说来子安与你哥哥风凝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若是你们二人再成了这婚事,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楚风悦只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王妃,她的眼中带着隐忍的愤怒,她母妃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清风的……

  王妃见她如此,有些不安,正要说话,却被徐子安抢了先。

  徐子安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楚风悦了,此时见了心中便异常欣喜,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扬,站了起来说道:“风悦……你来了,我放心,我早同你说过,我们的事母亲和娘娘会替我们做主的……”

  那天夜里楚风悦吻了他的娇俏模样还时刻印刻在他的心中,每每想起心中便甜滋滋的。就连当职时也是如此,他的手下们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有了心仪的女子了。

  总是嘲笑他,让他这个八尺男儿羞红了脸。

  楚风悦收回目光,看向徐子安,见他的眼中满是爱慕。那是她看向清风是才会出现的光,她知道,这就是喜欢。

  她不知道徐子安怎么会突然喜欢她,她的面色有些苍白,面上还挂着几丝薄汗。她抿了抿嘴,而后朝一脸期待的徐子安摇了摇头,说道:“子安哥哥,我不能嫁给你。”

  此言一出,徐子安上扬的嘴角突然僵在了脸上,他手中还握着一支簪子。这是他自己亲手雕刻而成的,上面还刻着他们二人的名字,后面写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此刻,那支簪子如没了牵引一般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碎成了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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