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泪眼模糊道:“那你为何不早点透露给我消息呢?”
宇文思望洋兴叹道:“今天说也不晚的,除非她真的移情别恋了。花艳萍畏罪自杀后,任幽兰和包仲佲接管了怡红楼,寒月静竹不管家人的反对,直接去怡红楼上班了,做了冷月寒星的舞伴。也许是日久生情了,日夜搂抱着唱歌跳舞,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不时碰撞着,不擦出火花才怪哩。但是,话得说回来,冷月寒星爱你是情真意切的,你也无需听外界的闲言碎语,相信自己的心好嘞。今晚愿意去守着她吗?”
寒东琅涕泗滂沱道:“她的卧榻前已经有人守着了,如今的我是个多余之人啦。本以为寒晨星不会移情别恋的,可没想到与他好到了一张卧榻上,被我自己亲眼所见,而非道听途说哎,我当时恨不能有个地缝能钻下去哎。我老了,她不要我了,我的生命支柱已经坍塌了,我想忘了她,可是越想忘却,越是在眼前晃来荡去,越是在心里挤得满满的,我无药可救了。我是用整个生命去爱她的,可她不领情了。我咋办呀?我几乎不想活了,可是想到家人,想到自己拿着俸禄的责任,我无奈又强打精神支撑着活下来,但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哎。过一天是一天吧!只能埋怨自己狠不下心来休妻娶她啊!相爱了几十年,迟迟没有给她名份,她背叛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的呀!即便日后得相思病死去也是活该,简直是自作自受,只是苦了未出世的孩子哎。”
宇文思看着泪如雨下的寒东琅,决定瞒着他去找冷月寒星核实一番。他琢磨着自己丝毫不逊色于寒月静竹,生得风流倜傥,器宇轩昂,高大英俊,浑身洋溢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且是穹窿城里的父母官,掌握着好多人的生杀大权。但凡她有演出,自己必去捧场,并买鲜花上台送给她,给她送鼓励品。虽然嘴上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喜欢她爱她,但行动上已经表达得非常充分了。曾经利用皓月当空的夜晚跟她约会散步,去溪边溜达暗示过她很多次,试探着去牵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可她都无动于衷,故意一笑置之,退避三舍,送给她礼物一概拒绝。并告诉自己今生今世,生是寒东琅的人,死是寒东琅的鬼,绝不接收寒东琅之外任何男人送的任何东西。冷月寒星如此坚定果断的海誓山盟式誓言,犹在耳际萦绕着,时隔不到个把月,怎么会移情别恋呢?谁愿做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呢?自己去穹隆山仅仅四天的时间,回来怎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哎,恍如隔世似的,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啊!
寒东琅看着沉默不语的宇文思,诧异地问:“你在想什么那么专注,不信我说的话吗?我也晓得你喜欢寒晨星的,但我绝不会冤枉她半句,不信,你可以找她试探的。你现在就可以去林郎中的药铺看看,寒月静竹肯定守在她卧榻头的。”
宇文思平静地说:“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原本就是个脆弱的精神产物,不堪一击的。何况你俩相差十几岁,相爱了几十年,你一直不给她名份,你重视过她对你的爱情吗?你能感受到她失去青春后的疼痛吗?她怀着你的孩子依然站在舞台上演出,那种心酸凄苦你能体会得到吗?她为什么那么拼命呢?幸好有一件宝物护佑着她,不然,也许母子都命丧黄泉了。你不妨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若是她与寒月静竹真心相爱,想要结婚成立一个家,我认为对你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谓是皆大欢喜哎。除非你想控制着冷月寒星的心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希望她投入到别人的怀抱里去。”
寒东琅摇摇头说:“我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的,只是寒月静竹比她少了七岁,我怕她被寒月静竹欺骗了,最后痛不欲生,再次自杀啊!”
宇文思陷入了深思,继而郁郁寡欢道:“你比她大了十几岁,寒月静竹比她少了七岁,这都是命啊!顺其自然吧!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但愿你能有所启发,尽快找到破案的线索,尤其是找到老叟,这件事就请你多多留意了。冷月寒星那里你是不得不去的,一切以破案为重,别再儿女情长了,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男人,但有时候也需要拿得起放得下啊!何尝我们是拿俸禄的人哎。”
寒东琅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那我先去怡红楼打听一下,要是还在林郎中的药铺里,那就晚上去试探一下,有情况明天来向你汇报。”
宇文思严肃地说:“务必小心谨慎,一定要找到老叟,他是我们破案的突破口。至于你跟冷月寒星的私事,暂时搁置一下,别让冷月寒星看出你的心事来,明白吗?我家里有急事,先回家一趟,你去忙吧!千万别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切记!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个小情人,凭你的条件穹隆城里的令爱任你挑选好了。放弃一株树,会有一大批的森林任你选择,真可谓是有得有失,有失有得嘛。”
寒东琅沮丧地说:“可我爱的人仅有她一个呀,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也不会胡乱去找一个女人填补空虚发泄一下的。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就是放不下她呀!日夜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脑子里眼前晃动的,全是寒晨星。我爱她比天还高,比海还深呐,何以能忘却呢?实在放不下啊!”
宇文思大声道:“如今的你只能面对现实,放不下也得放,身体才是你自己的,不要因为冷月寒星而变成了一个病人。眼下最紧迫的事情以追回刀剑为重,你去办事,我要回家处理急事了。明天来找我吧!保重!”
寒东琅嗯了一声先走一步了。宇文思去卧室拿来一盒补品,急忙下楼了。
宇文思到传达室找高则诚交代了几句,便急急忙忙地走了。他没有回家,大步流星地朝林郎中药铺的方向走去。
寒月静竹正站在药铺门口跟林郎中在闲聊,转身忽见宇文思过来了,赶忙低声说:“宇刺史朝这边走来了,也许来探看冷月寒星的,你进去叫她别走来走去了,赶快躺在卧榻休息,佯装失去知觉,快啊,他急匆匆地跑过来啦。”
林郎中慌忙进去了,寒月静竹从后门走了。
宇文思跨进药铺大声道:“有人吗?”
“有,谁呀?正在忙着煎药呐。”助手张骞一边应答一边出来了。
张骞见宇文思拎着东西过来,心知肚明了,急忙说:“宇刺史好,你是来看冷月寒星的吗?她还没清醒哎,在卧榻上躺着呐。”
宇文思惊讶地问:“到现在还没清醒,伤着大脑了吗?林郎中呢?”
“他在给冷月寒星看病吧!我煎好药就端进去给她喝的。”张骞严肃地说。
宇文思听见里间有人在说话,急忙转身跨进了病房,瞥见林郎中在跟冷月寒星偶偶私语,冷月寒星紧闭双眼躺在病榻上,拍拍林郎中的肩背,紧张地问:“冷月寒星摔伤哪里啦?咋还没醒哎?我觉得有点奇怪,脚真的摔伤了吗?”
林郎中站起来严肃地反问道:“你觉得我在撒谎吗?脚上绑着什么看见了吗?张骞端药过来了,难道是给我喝的吗?你要是没别的事了,那就请你出去,病房里不允许外人进来的。需要干净整洁安静,请你理解配合我,可以吗?”
宇文思低声说:“我带了一袋礼物,请你转交给冷月寒星,这就回去了。”
张骞接过他的一袋东西,宇文思便回去了。
林郎中低声轻唤道:“冷月寒星,没有外人了,赶快起来喝药吧!”
冷月寒星急忙坐起来喝完药,唉声叹气道:“我假装昏迷不醒,实在憋得难受,假装双脚受伤,故意绑着草药倒还好受些。林郎中,我是否明天可以苏醒过来呀?我想见心上人,可是一直不见他的踪影,他是否真的以为我断腿了,嫌弃我啦。”
张骞干咳了一声说:“你的心上人朝这边走来了,你赶紧喝药装昏迷吧!”
冷月寒星摇摇头说:“我不愿意再装下去了,我有好多心里话想跟他说哩。”林郎中勃然大怒道:“你若想去长安皇宫里当舞姬的,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
样,请便!我和寒月静竹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啦。寒月静竹那么爱你疼你,甚至跟你有了那个,你还想着那个寒东琅,你对得起寒月静竹吗?”
张骞大声喊道:“大理司直,你来看冷月寒星的吗?她还没醒过来哎,勿晓得那天会清醒啊?”
病房里的林郎中听到外间的说话声,急忙将冷月寒星按进被窝里去了,随手关上门出来接待啦。
“大理司直,你还真有心哎,过来看她,她又不知道,看不看一个样的,你要是有事就回去好嘞,我俩忙着给她采药煎药,没时间跟你闲扯哎。”林郎中不耐烦地说。
寒东琅大声问:“是不是她的病榻前有人陪伴了,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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