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眉梢带愁,凝视着寒晨星沉默不语,寒晨星为了打破僵局,强颜欢笑道:“东琅,我发现你家里有一样东西特别多,卧室书楼大厅等地方都有摆放,多得连我都觉得繁琐了点,碍着我的眼睛啦,不知你自己是否感觉到了。”
寒东琅虎着脸道:“你指的是屏风吧!我老早就提出,卧室里一个就够了,没必要两个三个的排列着,占面积不算,且也觉得重复累赘的,不利于极目窗外远处的景色,可是妙灵香就是不听,我将屏风撤出卧室了,她又搬回去,并罗列出一大堆好处。”
寒晨星连忙说:“什么好处呀?我觉得太占空间了,宽敞的房间变狭窄啦。”
寒东琅瞅着她微笑道:“说什么卧室用的是封闭式屏风,高度不低于视线,将房间分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可使居住的人互不干扰,各自拥有一个宁静的氛围。并说屏风还起到更衣室的作用,在屏风上可以挂一些衣帽,在屏风侧前再配上一盆绿叶观赏植物,能令人感到居室的静谧温馨。在居室门口放一架屏风,既可作挂雨帽衣衫之用,又可遮挡外界的视线,避免一览无遗的尴尬,还可以起到美化居室的作用。”
寒晨星欣喜道:“嗯,这样听起来好像蛮有道理的。”
寒东琅继续道:“书楼里的镂空式屏风用于书角,显得活泼而有生机。大厅转弯处的某一个角落,堆放着零星杂物,放置屏风能起到遮蔽的作用。膳堂正面用的透明或半透明屏风,作为装饰和美化而用,它给人以文雅、恬静的感觉。说得好像还蛮有道理的。我这个人你也清楚,同一件事情不愿说第二遍,我也懒得跟她费口舌了,反正平时都应卯去了,晚上累得倒头便睡,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消减了,不知猴年马月是我的忌日哎。”
寒晨星感觉他话中有话,警觉地问:“你何出此言?你身体健康着,还不到五十岁,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儿干吗呀?想气死我吗?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你要是能算准那一天走,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去,黄泉路上不寂寞。”
寒东琅听得好生感动,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里,哽咽道:“既然你愿跟我黄泉作伴,为何不珍惜当下,日日与我出双入对呢。”
寒晨星转过头来盯着他说:“要是我住在你家,真的不知哪一天是我的忌日哎?妙灵香瞅着我的时候都是眼露凶光的,恨不得一刀砍死我,然后扔进长安江里去喂鱼哎。暗箭难防啊,你不怕她某一天趁着你去应卯了,在我的伙食里下毒而杀了我吗?”
寒东琅点点头说:“我也害怕呐,防不胜防哎,故此想在外面买一处小屋,我们搬出去住,可你又觉得不合适,我带着你去应卯,晚上我们住在西楼,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过日子,可以吗?”
寒晨星苦笑道:“你想得美,要是真的躲在外面住宿,妙灵香迟早一天会知道,且会雇杀手杀了我,相比之下,反而住在你府上安全点。你认为呢?”
“嗯,你言之有理,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瞧你身体已经没事了哎,住在这里太累了,会睡不着的,我找庄乾福再给你复查一下,若是身体没问题,这就回家去,我给你下厨做水饺,行吗?”寒东琅兴奋地说。
寒晨星在他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还是留宿一晚保险点,你刚才说给我买特色糕点的,如今已到晚饭时间了,你辛苦一下吧。桂花糕,绿豆糕,玫瑰花糕,每种糕点买两个,要是你也吃,那就看着办吧!”
寒东琅扭扭捏捏道:“我们相聚的时间很宝贵,要是上街买这些糕点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若是回家做水饺吃,两杯茶的时间即可,将时间浪费在路上多么可惜呀!你觉得呢?”
寒晨星莞尔一笑道:“我来长安那么长时间了,可是一直没品尝过长安的特色糕点,你不觉得遗憾可惜吗?”
寒东琅搂着她说:“嗯,可惜,早该带你去吃糕点的,我这就带你去长安街最繁华热闹的中心地带,皇宫附近的桂花糕专卖店,让你尝个够,吃撑肚皮,怎么样?”
寒晨星犹豫了一忽儿说:“你别忘了我的大脑跟胎儿在观察期,要是出去犯病了,得不偿失的,你还是独自去买来吧!我在这里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哎。若是回家取小被子,别忘了向戴华佗要回发叉,肯定是他拿的。他坦率承认了最好,要是不承认,就对他们的房间抑或任荷兰的头顶,进行搜查一遍,可别心慈手软哦,记住了吗?”
寒东琅摇摇头说:“戴华佗毕竟是我家的老邻居,他爹是老郎中,父子常常上山拔草药免费给人治病,人品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偷窃这些事情,戴华佗干不出来的,说不定他背着你来医馆的时候,发叉倒出衣袖口,掉在路上了。没有证据不能随便给人家乱扣帽子,倒是那个任荷兰,反而觉得可疑,终究是宫廷里逃出来的侍女,来历人品修养出身等等一无所知的,你对她要多留个心眼儿,没什么事别跟她来往,谨言慎行,知道吗?”
寒晨星点点头说:“寒哥哥教训在理,小妹记住了。”
寒东琅听得哭笑不得,摇摇头说:“我不是你的寒哥哥,你也不是我的小妹,而是彼此相爱几十年的老情人。我依然一如既往地深深地爱着你,但不知你对我是否情深依旧,你今天的话儿暗示着什么,我不想去深究,怕伤不起,请你别将我往死路上逼就是了。”
寒晨星听得浑身一震,胆怯地问:“何出此言?我干吗将你往死路上逼呀?我没逼你休妻娶我,此番重逢,我压根就没想做你的妻子,你以前怎么生活,现在也怎么过,没人想替代寒家女主人的地位。你说话越来越带刺了,我不爱听,你要是愿意就赶快去买糕点,不然就拉倒,饿一餐死不了的。”
寒东琅见她真的生气了,重又坐回到病榻前,环抱着她的肩头说:“寒晨星,你没听懂我的话,别胡乱生气。你今天的话儿分明流露出要弃我而去,若真是这样,我会落下相思病的,此病无药可救,你不是将我往死路上逼,难道往活路上推吗?”
寒晨星低声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相思病的特效药就是时间。你既然给不了我一个家,也保护不了我,就该放手让我自己去过想要的生活,而不该自私地将我捆绑在你身边,屡遭你内人的伤害。唯有恳请你尽快忘了我吧!”
寒东琅松开她的肩头,面对面地直视着她问:“如此说来,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了,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喽。相爱不易,重逢更难,既然上天让我们相爱分离重逢,就该长相厮守,而不该想方设法逃离我身边。我瞧你有气无力的模样儿,也许肚子饿扁了吧!天色暗下来了,我先出去买糕饼,你躺下休息喔,我尽快赶回来。”
“嗯,肚子饿得没力气说话了,糕饼多买些,吃饱了再跟你斗嘴,好不好?”
“好,我的心肝宝贝儿,关上门闩,除了庄郎中和我之外,别人过来喊开门一律不要应答,切记!”寒东琅吻着她的额头叮嘱道。
寒晨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抱紧他的肩头,仰头主动吻着他的双唇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每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善待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嗯,别唠叨了,闭上眼睛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好的,辛苦你啦,谢谢哦。”
寒东琅大步流星地朝大街上走去,见天色越来越暗了,赶忙跑步朝桂花糕专卖店跑去。买了九个桂花糕后,又急急忙忙地朝绿豆糕专卖店奔跑。整整跑了半个时辰才买到了五种糕饼,拎着一袋沉甸甸的糕饼,实在没力气跑步了,慢下脚步一边吃糕饼,一边赶路,等他回到庄乾福医馆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跑上二楼兴奋地喊道:“寒晨星,快开门,你喜欢吃的五种糕饼我都给你买来了,可以吃上好几天呐,到时可别说吃腻了哟。”
不见回音,更不见动静,连忙伸手敲门,门却开着的,推开门进去不见了寒晨星,病榻上叠着小被子,属于寒晨星的东西全部带走了,紧张得大喊道:“庄乾福,快上楼来。”
庄乾福听见异样的高喊声,急忙扔下手头的纱布,慌慌张张地跑上楼。瞅见寒东琅靠在门旁抽泣,不见寒晨星,紧张地问:“她没有跟你一道出去买糕饼吗?什么时候走的?我在楼下忙着,以为你守着她的,我便没留意了,对不起!对不起!寒晨星肯定弃你而去了,跟我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的,原来是要逃走啦。按理说她没钱没亲戚朋友接应,走不远的,今晚肯定还在长安街,虽然月色很亮堂,可她一个女子绝对不会夜间赶路的,你觉得她会去哪里藏身呐?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去寻找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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