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晓月还没回答,抚摸着下巴低头沉思,韩东君居然大声道:“我同意,若当真是我与老叟接头的,并参与了刀剑盗窃案之事,不用说无期徒刑,一刀砍死我得啦。”
东方晓月瞅着他义正辞严的模样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无为有处有还无,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琢磨着韩东君当初趁机策划抢劫金条,犯有前科,寒东琅替他求情放过他的。他也许会仗着寒东琅的庇护,再次犯案也有可能。今天既然他这么表态,干脆来个顺水推舟,让其写下字据,若今后查出刀剑盗窃案与他有关,干脆按他自己所言,立刻砍死算啦,杜绝后患。
韩东君瞅着陷入沉思的东方晓月,大声嚷嚷道:“你是否认为口说无凭呀?那就拿笔墨纸砚来,我写下保证书给你们,若平江州官署某一天查出刀剑盗窃与我有关,就按今天所言执行,决不食言。即便官府有人要免我死罪,我也绝不苟活着,今天在场的几十个人都听清了我的发言,大家到时勇敢地站出来,做个见证人,指证我死罪,还是活罪,行吗?”
围观者异口同声道:“那要看你是人,还是盗贼啊?我们才没有权利管你的死活,这是官署的事儿喽。”
东方晓月急忙跨进糕饼店里,借来了笔墨纸砚,大声道:“请进来坐下写吧!就按你刚才所说的写下来,我拿到官署里去备案,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案情没有告破之前,任何人都是可以怀疑的,包括我,犯有前科的韩东君更不例外。”
宇文昊三个解开了捆绑他的绳子,让其进去写字据。
东方晓月以为他会逃走,立即暗示大家分散守在前后门。
韩东君看出了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明人不做暗事,你甭防着我,这就给你写字据。”
韩东君真的按刚才所言写下了,写完后大声念了一遍才递给东方晓月。东方晓月看完后点点头说:“少了一个画押,商贾拿红色印泥来,让其画押才行。”
韩东君气冲冲地说:“亲笔字画什么押啊?懒得理你。”
东方晓月怒视着他说:“刚才信誓旦旦的你,写好字据不敢画押,岂非是做贼心虚,变成缩头乌龟了。我刚才奉劝你大丈夫男子汉,敢作敢当,你不承认参与了此事,我没逼问你。不过,现在承认错误还来得及,给你一顿饭的时间考虑。”
一直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语的钱婉茹,突然大声道:“哪有时间给他一顿饭考虑呀?赶快去找寒东琅才是哎。”
韩东君连忙问:“东琅回来了,在哪里呀?叫他来见我,我只信任他,一切事情都是先跟他说的,你们将他请来,我便立刻一股脑儿的倒出来。会让你们听得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
在场的人听他口出此言,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东方晓月瞧着这副场景,略显紧张地问:“莫非你肚子里藏着天大的秘密,不然,我既不会心惊肉跳,更不会毛骨悚然的,你别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了,赶快实话实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韩东君一脸含冤受屈的模样儿,扫视了在场的各位,大声嚷嚷道:“信不信随便你们,我反正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的,你们请寒东琅来此,我就画押,不然,休想。”
东方晓月严肃地说:“你这是在撒赖,要是你现在能将寒东琅找来,甭说画押免除,连这张字据也不用啦。当场点火烧毁,或者撕成粉末抛向河流。”
韩东君听得一头雾水,睁大瞳孔瞪着他问:“听你俩说的话儿,难不成寒东琅来了又马上不知去向了,是不是去慈恩寺找他的寒晨星去啦?”
钱婉茹摇摇头道:“要是这样就好嘞,也有个去处可找,如今是束手无策啦。”
韩东君急躁躁地说:“有话直说,甭跟我拐弯抹角的,听得憋屈难受。寒东琅是不是凶多吉少啦?”
东方晓月点点头说:“是的,如今寒东琅下落不明,死活不知。事情原委让钱婉茹来说吧!”
钱婉茹亮起嗓门道:“寒东琅昨天从长安那边回来,他去慈恩寺找过冷月寒星了,有没有遇见她,我来不及详细问。昨晚在这个糕饼店里碰到,随后去我家吃饭。饭后聊了几个案情,说好请我当他的助手,今天跟我一起去调查我家庖丁被谋杀的凶手,随后我俩就各自闭门休息啦。早上我去找他,见房门虚掩着,喊他不见回音,便推门而入,吓得我心惊肉跳的。被子没动过,窗前的衣服包裹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脸盆里的水依然清澈见底的,毫无疑问,寒东琅遭遇绑架了,昨晚就出事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寒东琅。你俩有什么计策高招全使出来吧!”
韩东君仰头长叹道:“还不给我差事做吗?赶紧去找寒东琅,他肯定与刀剑盗窃案有关。有人在暗中观察跟踪他,不然,他刚回来咋就被绑架了呢?前天老叟出现在溪边与人接头,也许与寒东琅的失踪脱不了干系。可气的是你们居然将我当作了那个接头人,还将我五花大绑地送到这里,令我颜面尽失。如今想想就来气。可是寒东琅是我的老朋友,我无论如何也要掘地三尺将他找出来。东方晓月,请给我任务,别再纠结在签字画押上面了,时间不等人,寒东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宇文昊连忙说:“你甭盛气凌人的啦,大丈夫男子汉连个画押都瞻前顾后的,仿佛在惧怕什么,谁还能相信你会去寻找寒东琅,说不定你与老叟联手绑架了寒东琅呢。”
韩东君气得一蹦三尺高,伸指头戳着宇文昊的额头说:“要我画押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东方晓月接茬道:“画押还有资格谈条件吗?你不是急着要去寻找寒东琅吗?赶快按上去不就得喽。”
韩东君大声嚷嚷道:“他们趁我酒醉的时候绑架了我,我不知道宇文昊的武功怎么样,有人说他比我还好,我不信,要求比武一番,长长见识,要是他赢了我,立即画押交给你存档,要是他输给了我,不画押,立刻去寻找寒东琅。”
东方晓月气冲冲道:“你这是没事找事,故意找茬,我凭啥要听你的。要么画押,要么先将你关禁闭,反正平江州官署里的临时牢房还有空,你去蹲几天,认真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也无妨。”
韩东君哈哈大笑道:“凭你三脚猫的功夫,焉能抓住我关进牢房呢?我如今酒醒了,斗胆夸海口,你们在场的四个人,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钱婉茹不满道:“我是你的对手,要不要来几招?”
韩东君爽朗地说:“行,没问题。只是好男不跟女斗,想比武等找到寒东琅了再约定时间场地,痛痛快快地较量一番,现在没那个心情和时间。请谅!”
宇文昊连忙说:“并非没有心情和时间,而是她的武功略胜你一筹,你不敢在众人面前丢脸罢了。谁不知晓你的面子比生命还重要啊!要是你现在能打赢钱婉茹,我僭越说一句,不用画押了,不知市令是否同意?”
东方晓月急忙说:“人是你绑来的,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尊重你一次,同意你的建议,请你和钱婉茹去官署天井里比武,在这个糕饼店前比武场地不够大。”
钱婉茹手一挥道:“嗯,有道理,走,大展身手,痛痛快快地较量一番。”
韩东君摆摆手道:“不行,官署里面的天井太少了,比武需要露天底下的大地方,干脆到老叟与人接头的地方比武,比较一下当初接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宇文昊大声说: “行,就依你一次,去山脚溪边比武,走!”
东方晓月瞥见韩东君阴险一笑,急忙伸手拦住宇文昊说:“不行,我说了算,去官署天井比试一下即可,没必要惊扰乡亲们。跟我来。”
东方晓月大手一挥离开了糕饼店,大家陆续尾随着他走了,韩东君扭扭捏捏的不肯走。
钱婉茹转过头喊叫:“韩东君,咋不像个男人了呀?赶快走哎。要是不敢跟我过招,那就痛痛快快地画押得喽。”
最前头的东方晓月听见身后的对话声,急忙转过身来说:“韩东君要是肯画押,犯不着比武了,立即分工去找寒东琅。”
韩东君怒吼道:“我不是罪犯,干吗画押?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有本事去将真正的盗窃犯揪出来,干吗要我做替罪羊啊?”
钱婉茹见他们挣扎不下,不耐烦地说:“算啦,甭将时间浪费在画不画押上了,赶紧分工寻找寒东琅去,免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东方晓月严肃地说:“不行,何为芝麻,何为西瓜?我觉得揪住韩东君不放,便能找到老叟。第六感官告诉我,韩东君并非是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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