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懊悔莫及道:“我说寒晨星太善良了会吃亏,而我自己也是个善良的人儿,不知不觉间被人耍得团团转啦。三年前,在不了解情况之下,同情心作怪收留了一个假叫花子,要不是韩东君揭穿她的真面目,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呢。如今想撵她离开也不行了,因为是你的内人了,希望你认真调教她,尤其是管好她的色心,让她别再来纠缠我,别让寒晨星撞见尴尬的一幕。要是她故意做给寒晨星看,迫使寒晨星误会我而离开寒府,我将你们两个都辞退了。”
戴华佗讥笑道:“并非是同情心作怪,兴许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喔。倘若任荷兰是个丑八怪,即便十八岁姑娘,你会收留她吗?假如是一位跌跌撞撞的老妇,拄着拐杖提着篮子,来到你家门前讨饭,你会收留她吗?先检讨反省自己吧!敢做不敢承认的人,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
寒东琅看着一副狰狞的面孔,严肃地说:“不收,可以了吗?眼下的当务之急,你赶紧找到任荷兰,耐心地问她到底是何配方煎成的草药,为何要骗我喝下,别的事以后再说。”
戴华佗看着寒东琅不耐烦的表情,语气稍微缓和道:“你别急,我去周边找一下药渣。要么我们一起去找,就在这房子前后。”
寒东琅尾随着他出来,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药渣。东琅急忙说:“药渣会不会倒在河中冲走啦,我早上来找她的时候,她在河边洗衣服,篮子里放着一个罐子。”
戴华佗唉声叹气道:“也许吧,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说不定受宫中某人指派,假装成叫花子来你家当仆人,仅仅十八岁比二十五岁的寒晨星还显得老成持重哎,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寒晨星才是一个单纯善良,没有心机的才女,任荷兰居心叵测,不知她下一步将实施什么计划,我们拭目以待。我还想告诉你一件闺房秘密。她明明不是女儿身了,却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姑娘来蒙骗我,这还不算,故意娇滴滴地呢喃着东琅......我刚才跟你说过了,不想重复啦。”
寒东琅严肃地说:“我们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暗中观察她,尤其是晚上,她的进出你务必跟踪,跟我随时保持联系。”
戴华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只要她不干出谋财害命的事儿,耍耍小花招,玩玩小把戏,捉弄捉弄我们,那我们就开只眼闭只眼算了,适当的时机我会慢慢引导她的。我自己的婆娘自会调教的,甭你操心哉。”
寒东琅怒吼道:“请你务必管教好她,要是下次再出现这种错误,休怪我不念邻里乡亲之情。好啦,懒得跟你磨嘴皮子了。”随即使劲擂了他两拳,怒瞪了他一眼,拔腿就跑。
东琅出去不久,任荷兰回来了,瞥见戴华佗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连忙问:“还不赶紧去填池塘,在这里瞎忙乎什么呀?”
戴华佗一把抓住她的衣领问:“你为什么瞒着我给东琅煎药,还说是我叫你煎的。你拿什么药煎给他喝,老实交代。”
任荷兰厉声道:“你管得着吗?你冲我这么凶干吗?有本事去找寒东琅凶去,他一大早跑来打我的主意,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戴华佗根本不相信任荷兰所言,厉声诘问道:“你是否煎了什么特殊的药给他喝,你想跟他亲近,你故意设计引他入翁,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瞒你说,我喜欢他,像女儿喜欢爹那样的喜欢他,希望他的伤口尽快好转,瞒着你去外面的药铺里买了疗伤药煎给他喝,不信,你可以去找药铺郎中核实的。”任荷兰一脸无奈道。
戴华佗瞅着一张天真无邪的美丽脸庞,心里的一道防线倏地瓦解了,低声说:“寒东琅非礼你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侮的,肯定不服气,一报还一报,你别声张。走着瞧吧!”
任荷兰警觉地问:“你若是想找他内人报复,老实说没啥意义的,毕竟东琅不爱她。想报复就要大胆地去找冷月寒星呀,那才有报复的快感哩。”
戴华佗慌忙打岔道:“是啊!你言之有理。这就找她算账去。”
任荷兰立即鼓掌道:“有志气,有男人魄力,我支持你,欣赏你!快去快回。”
戴华佗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琢磨着她是否因爱成恨,故意撒谎说寒东琅轻薄了她啊?凭自己对东琅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去招惹一个女仆哎。要想找女人解闷,三十七岁的寒东琅,成熟稳重,风度翩翩,魅力四射,身边不乏追求者呀!若是自己信以为真,公然去挑战,触犯了寒晨星抑或是妙灵香,被寒东琅知道了,那还了得,非打断自己的腿不可,说不定一怒之下斩了自己的双手,最轻发落赶自己回家。
任荷兰瞅着忧心忡忡的戴华佗,大声问:“你在顾虑什么呢?现在正是时候,东琅站在池塘那边看着填土,寒晨星独自在房间里,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你可以说给她看病,嘘寒问暖,跳水后有无头痛冷热,发烧等等不舒服的感觉,然后趁机去嘘寒问暖,伸手碰触一下体温如何等等,这不就是轻而易举地报复了吗?”
戴华佗看着任荷兰,寻思着真是一个年少胆大,诡计多端的家伙,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哎。真不愧是服侍朝廷命官出来的侍女啊!令人望尘莫及,防不胜防哩。
任荷兰见他在低头愁思,大声说:“男人在外尝鲜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干不干,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去膳堂帮忙喽。”
戴华佗自言自语道:“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跟说出的话儿对不上号呀,可偏偏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哎,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任荷兰走后,戴华佗回到水池边指挥填土,抄小路走去,房屋转弯不远处的墙脚下,闻见浓浓的药味儿,急忙停驻脚步蹲下身,伸脚翻开草丛,发现一堆药渣,急忙捡来一根树枝干踢散药渣,翻来翻去只有三种草药,急忙拿起草药仔细分辨,心里豁然明白了,任荷兰居然拿这种药汤给东琅喝,挖空心思想跟东琅亲热,幸好东琅对她无意,不然,自己明着要戴绿帽子喽。心里的醋意袭上胸口,急忙拐道朝西楼的方向走去了。
刚到房门口,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跌倒在地的声音,急忙敲门问:“寒晨星在里面吗?
“我要死了,连杯开水也没有,东琅不知去哪里啦?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戴华佗伸手推门,绕过屏风瞧见寒晨星坐在地上,头靠在茶几上一动不动的,急忙弯腰扶她站起来,感觉人很烫,伸手试探她的额头,惊得大声喊道:“东琅死哪里去潇洒啦,抛下你不管。你身体发烧很厉害,我拿毛巾冷水先给你退烧,再去煎药给你喝。”
戴华佗忙乎了一阵子,喂她服药后,才稍稍退烧了。坐在卧榻前看着她困倦的模样儿,报复的念头荡然无存了,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忽然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戴华佗急忙冲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寒东琅已经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戴华佗连忙扶着板壁伸手还击,寒东琅一脚踹开他问:“你来我卧室干吗?任荷兰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我没碰过任荷兰,你却来找寒晨星报复,今天非结果了你的性命不可。”
寒晨星听见叽叽咕咕的吵闹声,睁开倦怠的眼睛,缓缓地站起来,绕过屏风出来问:“东琅,你干吗掐住他的脖子呀?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儿,怪吓人的。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救了我,你现在看到的是一具僵尸了,还对他动手动脚的干吗呀?”
寒东琅急忙松开他的脖子,连忙扶住寒晨星问:“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他非礼你啦?”
戴华佗听得义愤填膺,急忙拽着东琅的手拿到冷月寒星的额头上,怒吼道:“算她福大命大,我来找你有事看到她跌坐在地上了,还没烧死,不然,你哭都来不及哩,还不问青红皂白地跑来打我一顿,真他娘的瞎了眼啦。”
任荷兰连忙进来煽风点火道:“东琅,你甭听寒晨星胡言乱语,戴华佗暗恋你的女人多时了,上午那么好的机会,他肯错过吗?明明亲口对我说要报复你对我的亲近关爱,焉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呢?”
寒晨星听得瞠目结舌,寒东琅听得脸色绯红,戴华佗听得伸手抽打寒东琅的脸,骂骂咧咧道:“看来你爱寒晨星是假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终于挡不住十八岁美女的诱惑了,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随即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没料想打在了寒晨星的脸上,寒晨星替东琅挨了一巴掌,盯着任荷兰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你是怎么样一个女人,我一进寒府便对你观察研究了。你混进寒府,到底图个什么,你自己向东琅坦白吧!我不想揭穿你。你污蔑东琅碰了你的身子,挑拨戴华佗找我报复,掀起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居心何忍?该当何罪?”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