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人不舒服,我送她上楼休息去了,你去看看她吧!你家的令爱拍桌打凳,大吵大闹的,说什么也要赶走娘的情敌。不然,不认你这个爹了,叫你自己选择。刚才幸好被你令郎阻止了,否则,寒晨星又要遭受磨难喽。看来寒晨星还是蛮讨男人喜欢的,除了你还有令郎保护着她哎。”
寒东琅急急忙忙地朝西楼走去,刚进房门便听见寒春玶的声音,站在屏风后面聆听。
“寒晨星,你也知道我爹的性格脾气,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缺少男子汉应有的气魄,尽管他真的很爱你,但也保护不了你哎。就说刚才吧,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早已成为阿妹的刀下鬼了,而我爹面对你的遗体,大不了哭几声而已,不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进牢房的。何况我阿妹是娘难产得来的,我娘差点去了阎罗王那里,为此我阿妹对娘特别关爱,凡是对我娘不利的人和事,务必赶尽杀绝的。故此,你要么尽快嫁给我,保护好胎儿,要么远走高飞,此生别再回到我家。我阿妹这个人说话心口不一,出手防不胜防的,咋勿晓得毛孔帧到底爱上我阿妹什么啦?其实阿妹待人接物,为人处世,性格脾气,学识修养,相貌气质等等,都不及你的三分之一哩。中午她们在膳堂里说,要待到明年春节回家,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我真的好担心你哎。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感受得到的,我爹爱你胜过爱我们一家子人了,这些话你千万别告诉我爹,否则我爹不会放过阿妹的。我是真心爱你,信任你,才跟你掏出心窝窝里的话儿。你也可以反复琢磨掂量一下的。总之,信不信,随便你。”
寒晨星有气无力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能真的死在你家,能让我爱的人儿给我办葬礼,说不定你爹百年后陪在我的身边,生不同蚊帐死能同墓穴,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苦了未出世的孩子哎,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在我腹中若被你妹妹害死,也是活该,算我咎由自取好嘞。”
寒春玶沮丧地说:“你想得美,即便是小妾也不可能与我爹合葬的,何况眼下你什么身份都没有。譬如姨婆家嫁过来的卓燕萍,带着全部家产倒贴给我爹的,且生下一个弟弟寒春君七岁了,我爹也不理睬她,日后肯定不会同墓穴的,何况是你哎。要是你走在我娘的前面,说不定我娘会想方设法将你的遗体礽进大运河里喂鱼,我爹也不闻不问喔。你连个黄土堆也没有,爹清明节也不用祭扫呢。”
寒晨星苦笑道:“我是个单身汉,死活对我来说无足轻重了,即便喂鱼了又有何妨呢?祭扫有何意义,只要你爹心里始终有我即可。你甭担心我,也别再对我提及爱呀喜欢什么的,我听起来厌恶反感。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我是你爹的心上人,你不该屡次向我表白,希望别再听到第三次了。今生今世,唯独你爹对我说爱,谈喜欢,我百听不厌的,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语,任何表白我都充耳不闻了。我和孩子都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请回吧!从今往后别再踏进我和你爹的卧室里谈情说爱,切记我是你爹的女人,是你的长辈!对我示爱就是对你爹的大不敬,蔑视你爹的存在。若是你爹轻易地将我许配给你,那就是你爹为老不尊,明白吗?”
寒东琅听到这里,心头一热,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慌忙隐身到第一张屏风后面去了。
寒春玶气鼓鼓地说:“你真不知好歹,无视我对你的爱,我也不再多管闲事了,即便阿妹再次杀你,我也视若无睹啦。最后提醒你一句,我要去应卯了,卓燕萍阿姨和我奶奶也不接受你,听说正在合计酝酿撵走你的计划呢,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不想嫁给我,我爹又保护不了你,要想母子活命,尽快离开我家,最迟明天。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目不斜视的,不想听我说话了,那就请你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东琅瞅着寒春玶气冲冲地出去,急忙悄悄地下楼,径直去书楼找寒秋婵。
毛孔帧正在跟秋婵偶偶私语,瞅着坐在太阳底下抚摸着秋婵肚子的女婿,心里顿生羡慕之情,琢磨着要是自己与寒晨星有这样一幅镜头,今生便也死而无憾了。
寒秋婵抬头瞥见父亲瞪着自己,急忙移开毛孔帧的手说:“我爹兴师问罪来了,你先退回到书房里去,我来对付他。”
寒东琅迎着秋婵的锐利目光,径直走到她身边问:“孩子,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千里迢迢的毛孔帧,何况仅仅是个私学先生。家境贫寒,不论爹娘如何反对,你为了那一见钟情,即便长年累月见不到爹娘,也非他不嫁。现在看到你俩恩爱如初,爹也感到欣慰了。可是,你有没有替爹想过啊?打小你就知道爹有个心上人走失散了,苦苦寻觅无结果,才与你娘结的婚。你也知道爹为何偏偏要娶你娘,仅仅是个歌舞艺人。因为你娘的相貌说话声音跟寒晨星简直是对孪生姐妹,我看到你娘等于看到了寒晨星。可如今你刚来娘家,便听信了你娘的挑拨,狠心要杀死寒晨星,假如有人要杀死你深爱的毛孔帧,你的心里有何感想呢?何况寒晨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你娘的位置,压根就没想过要嫁给我,都是我一厢情愿追求她的。寒晨星是个善解人意的善良女子,请你不要再听你娘的挑拨离间,再去伤害她了,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行吗?”
寒秋蝉急忙说:“即便我行,奶奶和你的妻妾也不行哎,说不定正忙着去撵寒晨星出门哩。况且我是娘冒险生下来的,当然站在娘这一边呀!你是个有妻妾的老男人了,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龄,没有权利再去爱寒晨星啦。何必跟家里的三个女人作对呢?尤其是生你养你的奶奶,你忍心让奶奶为你伤心落泪,夹在几个女人之间受夹板气吗?”
寒东琅气鼓鼓地说:“爱情没有年龄界限的,况且我与寒晨星是先入为主的初恋。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而去劝服你娘接受寒晨星呢?难道你的爱情是爱情,离家出走,非毛孔帧不嫁,而爹的爱情就不是爱情了吗?没有结局的苦难爱情你都不放过,还是我寒东琅的亲生孩子吗?我虽然与寒晨星同在一个卧室里,可是分卧榻而卧的,隔着两道屏风,这段时间来至今没有肌肤之亲,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反正问心无愧,只求每天起卧榻能见到寒晨星,能保护她日后顺利产子,我便知足矣!你要是连爹的这点心愿都要干涉,那就请你今明两天立即回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想留一个祸害在家里。你要是听勿进爹的苦口婆心,一意孤行,非杀死寒晨星不可,那就请你先杀了我,我绝不还手,没有了寒晨星,我也不想活了,你杀一个等于杀了三个。信不信,随便你,请你三思,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里的毛孔帧跨出门,盯着寒秋婵困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刺杀寒晨星的?你爹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做孩子的不要干涉父母的事情,你娘的性格脾气为人大不如从前了,你要善恶分明哎,不要麻木地听从你娘的挑唆,我感觉你爹活得挺压抑的,满脸的忧郁,满口的哀切,人也消瘦了许多。你也知道爱情最会折磨人的,我们当初在长安城皇宫后花园里一见钟情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你非我不嫁,我非你不娶,要不是你爹在那边应卯,而我去那边教书,我们会有这段姻缘奇遇吗?若非你爹通情达理,放你出走,凭你娘那种母老虎一样的性格脾气,嫌贫爱富的心里,我们俩能顺利结婚吗?你很少回娘家的,应该多多关心爹娘的身体才是,不要掺和他们的情感之争,否则,我们立即回去,从今往后不再来打扰你爹娘的生活,除非你想通了再来。”
韩秋蝉盯着毛孔帧沮丧地说:“可是没人爱的娘活得也不容易啊!不知道为什么,寒家父子都喜欢着寒晨星哎。寒晨星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迷得我爹和阿哥团团转哩。”
“什么,你阿哥也喜欢上寒晨星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啊?难不成是依恋上母亲辈的情愫啊?你阿哥跟寒晨星相差好几岁吧!”
“我也不知道他们相差几岁,不过寒晨星的实际年龄真的看不出来,好像显得特别年轻的哩。你没见过她吧!晚饭的时候,我指点你认识一下,你们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不一样的,我总觉得她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儿,跟爹站在一起酷如父女,而不像情人哎。”寒秋婵一边说一边观摩着毛孔帧的表情。
毛孔帧回忆了一下说:“是不是你爹书房里挂着的那张画像啊?蛮有气质的,鹅蛋脸,大眼睛,挺直的小巧鼻梁,乌黑的头发盘在头顶,一股灵气弥漫整个房间,咋一看给人很养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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