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荷兰瞄了一眼寒东琅,大声说:“我没做亏心事,你尽管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得啦。没必要威胁我的,我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过的世面不算小的,别门缝里瞧人将人给瞧扁了。”
宇文思慌忙说:“由我来问,任幽兰做笔录。韩东君,你不要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快过来围着一张茶几坐,我们有啥想不到的,你来补充问吧!”
韩东君眉头紧皱,凝视着任荷兰说:“你家这个仆人我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我来过你家好几次了,咋今天第一次谋面呢?会不会她也认识我,故意回避我不想见面啊?”
任荷兰连忙说:“怎么会呢?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何时来寒府,谈何回避呀?你认错人了吧!”
韩东君干脆走到她眼皮底下审视了一番,倏地转身拉着寒东琅朝门外走去,附耳低声说:“你家的仆人是皇宫里出来的某个三品官员的侍女,不信,你不妨仔细回忆一下,听说你曾经也在现场的。”
寒东琅盯着他说:“不会吧,我毫无印记哎,你是听旁人说的,还是你自己在现场看到听到的哩。她在我家安分守己的干活,将近三年了,丝毫没有露出破绽来哩。”
韩东君靠近他耳语道:“李晔皇帝龙纪889年登基后,是否有个三品官员的贴身侍女不见了,找了好长时间没有音讯,传说这位三品官在藩镇割据中吃里扒外,违背了皇上的意愿,触怒了朝廷众多官员,同时还查出了他贪赃枉法,营私舞弊,性质很严重,李晔皇帝命专人把贪官府邸给查抄个遍,抄出大量的金银财宝,依据唐朝律令处以刑法。那位官员被斩首,家里的妻妾和侍女们个个貌美如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此决定被送往教坊,负责宫廷音乐及歌舞表演,每天与音乐歌舞作伴之外,还要做‘官妓’服务于朝廷官员,以及皇室成员,并向他们说明了待遇。”
寒东琅诧异地问:“这个我略有耳闻,你说这一些与我有关吗?”
韩东君伸手遮住嘴角,神秘兮兮地说:“被送往教坊的罪员妻妾,并不是一生都要呆在教坊,对于表现好的女子可以重新获得良民的身份,但是离开教坊后必须要穿蓝色的衣服,以便显示自己的地位比较低下。正当要将他们送往教坊的时候,清点人数结果发现少了一位十五岁的贴身侍女。”
寒东琅犹豫了一忽儿说:“嗯,依稀记得,是一位从三品的护军,不是正三品的官员,名字我们就不用提他了。你的意思任荷兰就是这位护军的贴身侍女。你不是朝廷的官员,也没有机会进入皇宫,可谓是一位东游西荡的孤魂野鬼,咋晓得三年前皇宫朝廷里的事儿?听谁说的?看来你的交际甚广,也是位神出鬼没,神通广大的家伙,可不容小觑你哎。”
“是的,不知道任荷兰怎么逃出来的,又如何潜入你府邸的,真是奇了怪了。她改名换姓隐藏在你家做侍女,意欲为何?看来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呐,我们不妨单独找她谈谈,看她是否承认?”
寒东琅严肃地说:“今天不是时候,你们来的主题是破案,务必找到寒晨星,看来只有任荷兰知道寒晨星的下落了。我们从何处着手打开她的心扉,让她供出寒晨星的藏身处,你有办法吗?”
韩东君注视着寒东琅一脸无奈道:“我没有,或许任幽兰有办法,我们进去叫任幽兰负责打探出冷月寒星的避难所吧!”
寒东琅愁眉深锁地说:“好的,由你跟任幽兰说,我刚才限她两天之内找回寒晨星,某些话不方便直截了当说出来的,我们三个人要学会一唱一和。”
“嗯,好的,我这就去请任幽兰立马付诸行动,你静候佳音好嘞。”韩东君拔腿就走。
寒东琅慌忙拉住他说:“别急,我们一起回客厅,她是位聪明敏感的女仆,我们不要露出丝毫破绽来。”
“喔,防人之心不可无哎。”韩东君拉着寒东琅并肩回到大厅。
任荷兰瞅着寒东琅问:“寒大人,我要是超出两天时间找回你的寒晨星,也该离开你家吗?”
寒东琅严肃地说:“是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对你说出的话儿,什么时候改口过,你不妨回忆一下喔。”
任荷兰紧接着问:“要是我和妙玉尼姑说服她留在你身边,且嫁给你为妾,你也不肯宽限几天吗?”
韩东君慌忙打岔道:“若是你有伶牙俐齿,让冷月寒星死心塌地的留在寒家已经很不错了,更甭说让她嫁给寒东琅了,你有这个能耐吗?撒泡尿瞧瞧自己是谁呀!”
任荷兰听罢,气得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反击他。
沉默了一会儿,寒东琅突然大声问:“任荷兰,你这段时间终日与寒晨星为伍,还不了解寒晨星的性格脾气吗?能不能说服他一直留在寒家也是个未知数,还谈什么做我的小妾?你即便有合纵连横的纵横家苏秦和张仪们的舌灿莲花,抑或像诸葛亮舌战群雄那样的语惊四座,也不可能劝服寒晨星嫁给我的。因为她仍可一辈子不嫁,也不愿做任何人的小妾,同时她不允许我休妻,因我在找不到她之前遇上妙灵香,并结婚生育一双孩子的,叫我不要辜负她,而她也不愿横插一刀,夺人所爱,让孩子们失去亲娘。”
任荷兰头发一甩道:“这又怎么样?人是善变的动物,女人是经不起男人死缠烂打的追求,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何况是个孤儿出身的寒晨星哩,证明你追她的功夫还没到家而已。”
寒东琅呵斥道:“这不关功夫的深浅,这是她永恒不变的人生观,一旦确定了,绝不会轻易改变的。我也不会勉强她为我做任何事儿。同时也希望她找个好男人嫁了的,谁知她听勿进我的金玉良言,且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啊!看来是我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要不是我的出现,她也许有一个疼爱她的夫君,好几个孩子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啊!今生只能辜负她的一往情深了。”
任幽兰站起来说:“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听你俩一唱一和的,仿佛在我们面前打情骂俏似的,想刺激我和韩东君吗?”
宇文思大声诘问道:“你们来长安的目的是什么?怎么犹如在谈情说爱似的,甭浪费我的时间了,平江州官署里还有一大箩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马上言归正传。请任荷兰帮忙找到冷月寒星,要么现在出发去慈恩寺,要么午饭后前去找妙玉尼姑,由寒东琅决定好嘞。”
寒东琅脸色一红,瞄了一眼宇文思,低声说:“膳堂在做饭了,早点吃了午饭前去,我去膳堂帮忙,你们去熟悉一下我家的环境,自由转悠好嘞。”
任荷兰急忙说:“且慢,我有话要说。”
任幽兰气鼓鼓地说:“有关冷月寒星的事儿你就说,不然,甭说出口了。”
任荷兰扭扭捏捏道:“冷月寒星开始住在慈恩寺的,救她的小尼姑法号叫妙玉,在齐心修行室修炼的,妙玉去修行了,冷月寒星便不辞而别了,去了哪里至今下落不明,寒大人要我在两天之内找回冷月寒星那是不可能的,明摆着不要我这个女仆了,幸好碰见一位同祖宗的任幽兰阿姐,不然,我又要重回叫花子的生涯了。”
任幽兰突然大声道:“我要服从寒大人的意愿,不得忤逆他,你要是两天之内找不到冷月寒星,我也不方便带你去穹隆城我的书院啦。若是真的铁了心想去穹隆城,那也行,我可以送你去冷月寒星待过的怡红楼,那里以唱歌卖艺为主的,你要是不想卖身,没人可以强迫你的,你不妨考虑清楚。就两天时间,以十二个时辰为计时,怎么样?”
任荷兰瞅瞅东琅,瞧瞧东君,仰头长叹一声道:“看来我没人要了,还帮你们找什么冷月寒星呀?大不了又挨家挨户去要饭得啦。”
韩东君瞪着她厉声道:“你不找也得找,找也得找,不然,我要揭穿你的身世,将你送到教坊去当官ji。你以为隐身埋名躲在寒东琅家,便没人敢撵你走吗?寒东琅狠不下心来将你的身世公布于众,我可是个没有心肝肺的冷血动物,限你在两天之内将冷月寒星带回到寒东琅家里,否则,我立马报告官府去,何去何从,利弊关系分析,你自己去权衡掂量吧!”
任荷兰突然听到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被击得晕头转向了,一时失控,手足无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任幽兰急忙追出去,拉着她回到了大厅。
寒东琅盯着她温和地说:“俗话说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老早就晓得你的来路了,观察了你好长时间,见你没有坏心眼,手脚勤快,嘴巴也甜,待人接物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性格脾气也不错,便佯装不知情,也没告诉妙灵香、卓燕萍和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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