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君双手抱在胸前,仰头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包仲佲移情别恋了,你与花艳萍不是同一类人,包仲佲也许想暂时换换口味而已,浅尝即止,并非真的想娶她,毕竟你们已经老夫老妻了,且有一双可爱的孩子,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得了的,还有高堂反对哩。你若是还深爱着他,那就别答应他休妻了。”
严凤英急忙试探道:“要是我也想换换口味儿了,那咋办呀?”
韩东君故作惊讶地问:“你想换成谁呀?你能放得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严凤英直白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哦,你还明知故问的干吗呀?他不仁我不义,各不相欠,各取所需,岂非乐事快事哉。”
韩东君佯装喜不自禁道:“难不成是我呀!我可是有条件的哩,不会随随便便娶个女人回家的,总得有共同语言,共同的兴趣爱好,性格脾气和顺,温婉可亲,才能相敬如宾到白头啊!”
严凤英乐呵呵道:“说得在理!我符合你的择偶观,你有什么条件尽管道来,我尽力而为。”
韩东君开怀大笑道:“那就好,我直言不讳了。请你听好,我肩负使命,大理司直和宇刺史大人,命令我近日破获一桩伤害案,不然,我是回不了长安的。”
严凤英紧张地问:“什么伤害案,快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哎。”
韩东君注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不用说出来你也晓得的,寒东琅深爱的冷月寒星,在怡红楼的卧室里遭人毒手,整个人被打伤了不算,凶手居然还拿刀子刺进她哺育下一代的器官里去,接到长安治疗了个把月才有所好转,寒东琅一个大男人心疼得泪水直流,连我这个硬心肠的男人都看不下去了。肇事者是张泽兰和宇文雅,但是她俩都说没有刺伤她的身体,宇文雅对她仅仅拳打脚踢而已,张泽兰抽了她几巴掌。宇刺史将这个案件交给我来调查侦破,希望你协助我破案。要是今天就将这个案件破了,那我立马给你写承诺书,在你被休妻之后,接你到长安完婚,怎么样?你不妨先考虑一下回答我。”
严凤英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合适了。
韩东君见火候已到,连忙紧追不舍道:“你是否听到什么消息了呀?瞧你紧张得手足无措了,不妨坦诚相告噢。”
严凤英低声说:“我一有空就练武功,哪有闲心管怡红楼的事儿啊?你直接找花艳萍不就得啦。她肯定会向你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哎。”
韩东君大声道:“我一回到穹隆城便直接去找她喽,她当然给我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呀?说出来恐怕会令某些人寝食难安,如坐针毡哎。我怕她得此消息会禁不住打击,无奈旁敲侧击了,但愿她能不辜负我的好意,下午就去平江州官署投案自首,好让我给寒东琅一个交代,不知她能否领悟我的一番苦心噢?”
严凤英忐忑不安道:“你紧盯着我干吗呀?我又不是凶手,只是听到了一鳞半爪的消息,是真是假不清楚,不便向你说出来罢了。你对我含沙射影的啥意思啊?难不成怀疑我作案呀?”
韩东君凝视着她严肃地说:“案子没破之前,怡红楼里的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花艳萍也不例外,某些家属内人也该怀疑的,就得怀疑。丝毫不得松懈。”
严凤英苦笑道:“说得在理,我若能帮上你的忙,那该有多好呀!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韩东君拍手大笑道:“你甭谦虚客气了,谁不知道你神通广大,法海无边啊?甭说一件伤害案,就是刀剑案你兴许也会助上一臂之力哩。”
严凤英嘴角一抿道:“甭疯言疯语了,说完了没有啊?老是站在这树底下太引入注目了,要么你回去,要么去我家,任你选择。”
韩东君微笑道:“我的话还没跟你说完,自然要去你家喽,不知你是否欢迎哎?瞧你眉头纠结成一条线儿,要是讨厌我,便不打扰了,自讨没趣的事儿不是我这种人干的喽。”
严凤英强装欢颜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儿要兑现的。还记得你刚才跟我怎么说的吗?焉能讨厌你哎,喜欢你都来不及哩,等着你迎娶我的,你可不许赖账哦。”
韩东君严肃地说:“那你是否记得我刚刚说的有条件指的是什么呢?你若是不帮我破案,焉能安心跟你谈情说爱呀?如何心安理得地去兑现哦?”
严凤英犹豫了一忽儿说:“去我家慢慢聊,也许能聊出个头绪来。走,我亲自下厨为你做饭,尝尝我的烹饪手艺如何?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百吃不厌,直至想真心实意娶我为止。”
韩东君乐呵呵道:“如此说来你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膳堂的能干主妇喔,包仲佲怎舍得休掉你啊?也许是吓唬吓唬你而已,看样子我没辙喽,望梅止渴罢了。”
严凤英严肃地说:“你甭嬉皮笑脸的,我了解包仲佲的性格脾气,他的话一旦出口,无特殊情况绝不收回的。只要你不是朝三暮四的男人,我愿对你实话实说,但是你首先答应我的条件。”
韩东君紧张地问:“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尽量答应你。”
严凤英正视着他说:“唯有你能做到,只要你兑现对我的承诺,我愿意协助你破任何一件案子。即便是我自己身不由己地参与其中了,你也不要食言,可以吗?我也是有苦无处诉哎。”
韩东君警觉地问:“你有啥苦啊?不妨说给我听听?看我能否为你消除痛苦,快乐生活。”
严凤英两手一摊道:“去山脚溪边的树林里聊吧,回家聊也不方便的。”
韩东君手一摇道:“不好,要是被人看见,以为我们去私下幽会哩,还是去你家吧!你不是说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吗?我好想尝尝你的手艺如何,一饱口福。”
“行,去就去,报复之心人之常情,是孩子的爹先负我,不怕孩子数落挖苦我。”严凤英随即拔腿就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包仲佲家的唐朝饮食文化店里,还没进家门,便听见楼上有一种奇怪的响动,店里却没有人,随即高喊道:“包幽苒,你在楼上干吗,还不快下楼管店。”
不见回音,慌忙跑上楼去,推开门,忽见包幽苒倒在血泊中,嘴里塞着毛巾,严凤英吓得拿掉毛巾问:“孩子,谁跑家里来杀你啊?韩东君,快上楼抱我孩子去林郎中的药铺里抢救,我女儿遭人谋杀未遂哎。”
包幽苒嘶哑地问:“娘,你是否在外面作恶多端啦,那个蒙面人说我是无辜的,不会杀死我,刺伤我是为了给你敲响警钟,让你彻底反省去投案自首,不然,他迟早要回来结果你的性命,说什么是为了替那个歌舞艺人报仇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好怕哦,你快说给我听听哎。”
严凤英见韩东君来了,急忙将孩子递给他说:“帮我抱到林郎中药铺去治疗,我马上去找包仲佲。”
韩东君急忙抱起幽苒问:“就是大腿的肌肉被刺伤了,别的地方没有吗?刺伤你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有何特征?”
严凤英不耐烦地说:“先送她去治疗,你没看见她大腿上血流不止吗?还问什么问呀?”
韩东君霍地放下幽苒说:“我不是你夫君,更非她亲爹,干吗听你指挥呀?跟我有啥关系啊?要不是你作恶多端,令爱会遭此厄运吗?你马上去投案自首,我才送幽苒去治疗,否则,撒手不管。走啦。”
严凤英抱不动孩子,慌忙说:“你先送我孩子去治疗,我找包仲佲交代一些事情,回来后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怎么样?”
韩东君灵机一动道:“还有一个要求,你要是能答应我,立刻送你孩子去疗伤。否则,我就见死不救了。”
严凤英最疼爱幽苒,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更何况遭人暗杀,瞅着她大腿上血流如注,犹如是自己的鲜血在流淌,连忙说:“只要你现在就送我孩子去治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是违法乱纪之事,一切随你所愿,你要我怎么做,我不敢说一个不字,可以走了吗?”
韩东君怒瞪着她严肃地说:“你先不要拿婚姻做交易,一切顺其自然,若是有缘分,迟早会结成连理枝的。你要心甘情愿协助我破案,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便你自己无意中受牵连,也得如实坦白,不得隐瞒实情,更不能嫁祸给别人,否则我让寒东琅在皇帝面前奏请你罪加一等,打入大牢,永世不得翻身,记住了吗?”
严凤英使劲点点头说:“记住了,一切照你的吩咐去办,决不食言,求求你快送我孩子去治疗吧!”
韩东君见她泪流满面的,抱着包幽苒大步流星地走了。
严凤英关上店门,慌慌张张地去怡红楼找包仲佲。心急火燎地跑到他的办公室,可是房门关着,慌忙朝花艳萍的办公室走去,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慢慢地踱过去,贴在门外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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