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敲门声此起彼伏,寒东琅听得厌烦了,起来打开门,低声问:“她走了吗?要是没走,你去设法让她离开,我才出来,不然,我就关在这里好嘞。”
宇文思瞪着他说:“毕竟相爱了一场,犯得着躲避她吗?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亲手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糕饼菜肴,送来给你当午饭。你快出去吃吧,吃完了,你自己劝她离开,甭让我一个外人支开她,我才不想掺和你俩的事儿,免得以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儿。”
寒东琅眉毛纠结了一忽儿,突然大声说:“哎哟,我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是那一天,亏她还记得。看来真是一个有心人啊!”
“这么痴情的女子,千载难逢啊!你应该去见她。她还说今晚的演唱会是为了庆祝你的生日举办的,你焉能轻易拒绝一颗滚烫的心哩。”
寒东琅摇摇头,心灰意冷地说:“反正离别在即,何必多此一举呢?”
宇文思盯着他说:“你是怕见到她后,狠不下心来离开她吧!毕竟是一个才貌双全,品德兼优的女子哎。”
“才貌双全没错,但何来品德兼优啊!与你不是有鱼水之欢了吗?不是你的小妾,更非你的妻子,滚到一张卧榻上了,我一想到此,恨不能立马离开这个伤心地,尽快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咦!”
宇文思看着他情何以堪的表情,良心发现,想对他吐露真实情况,急忙说:“寒东琅,事情不是你.....”
“宇刺史,大厅里有个女子晕倒了,手里还拿着一篮东西,快去看看吧!”东方晓月跑过来说。
寒东琅惊闻,慌忙拔腿就跑,一把将冷月寒星抱在怀里,伸手按住她的人中,轻轻地呼唤道:“寒晨星,我在抱着你哎,快醒醒吧!”
宇文思连忙说:“东方晓月,快去请林郎中过来给她瞧瞧。”
后面过来的刘琉光上前接过冷月寒星,使劲掐她的肩头,一边掐一边说:“甭去请郎中,我掐遍她的肩头便没事了,今天气温高,天气热,她站在这里中暑了。似曾相识,是不是怡红楼里的歌舞艺人啊?怎么跑到我们官署里来了呢?”
寒东琅怒瞪了他一眼,转而盯着宇文思问:“他是谁?干什么的?真的是中暑吗?应该请林郎中来看一下的。”
宇文思瞅着东方晓月说:“你去一趟林郎中的药店,买一些中暑药来泡茶给她喝,她好像醒过来了。”
冷月寒星缓缓地睁开眼睛,瞥见一个陌生人抱着他,赶忙推开他说:“谁叫你抱着我的,东琅呢?”
寒东琅听她在问自己,慌忙往后退,转身去了宇文思的办公室。
宇文思刚才看见寒东琅焦急的神情,知道他根本忘不了冷月寒星的,自己正想说出实情,却被东方晓月打断了,也许这就是命,干脆藏在心底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哩。
宇文思见东方晓月还站在大厅里,怒吼道;“咋还不去呀?”
东方晓月盯着宇文思说:“你干吗吼我呀?尽管你喜欢冷月寒星,但也不该急得拿下级来出气吧!”
刘琉光慌忙打岔道:“她就是冷月寒星呀!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位貌若貂蝉的女子,听说歌声悠扬悦耳,温婉动听,吸引了好多文人墨客和公子少爷哎,不知是真是假,我从没去过怡红楼欣赏过,不知何时唱歌,我不妨抽出时间去好好聆听一番。”
宇文思接茬道:“今晚就有她的演唱会,我们晚饭后一道去捧场吧!”
“行,她的身体没啥大碍了,因为今晚要引吭高歌的,还是由东方晓月领着她去林郎中那里看一下,那样大家都放心,尤其是那位大理司直,他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他哎。不是在此打过照面的吗,他真是贵人多忘事哎。”
宇文思怒瞪了他一眼说:“甭多嘴多舌的,这里没你的事了,忙你自己的去吧!东方晓月带冷月寒星去林郎中那里看一下吧!我有事脱不开身,麻烦你了。”
东方晓月苦笑道:“别客气,不吼我就不错了。冷月寒星,你将拎着的菜篮子交给宇刺史,我们去林郎中那里看病,以免影响你今晚的演唱会。”
冷月寒星盯着宇文思问:“东琅呢?我刚才好像听到他的说话声了,咋一睁开眼就不见了呢?我有很重要的话儿跟他说,你们将他找来,好吗?”
宇文思温和地说:“他去调查案情了,不知何时回来,你将篮子交给我,有什么话对我说一样的。”
“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只对他一个人说的悄悄话,与你们无关。”
“与案件有关吗?”宇文思追问道。
“无关的。东琅是否去找任幽兰啦,我知道任幽兰喜欢上东琅啦,优秀的男人,不论几岁了,都是块香饽饽,有姑娘追求的,做男人真好啊!”冷月寒星幽怨伤感道。
宇文思趁机道;“即便他去找任幽兰了,也是为了尽快破案,请你别愁思纷飞的。赶快去林郎中的医馆看病吧!晚上,你的东琅肯定会如期赴约的,你只要专心唱歌就行喽。”
“真的吗?那我跟随东方晓月去医馆喽,这个篮子麻烦你亲自交到东琅手里,千万不要偷吃里面的食物哦。”
“怎么会呢?放心去吧!晚上酉时到怡红楼歌舞厅。”宇文思故作乐呵呵道。
冷月寒星嫣然一笑道:“嗯,好的,晚上见!”随即将篮子递给宇文思。
宇文思瞅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瞥见泪痕斑斑的寒东琅,连忙苦笑道:“真是一位性情中的男人啊!郎有意妾有情的,何必强烈抑制住自己的爱呢?晚上去向她表白吧!你喜欢吃的东西托我交给你,她去林郎中那里检查身体了,你甭挂念哎。刚才给她按摩肩头的那位美男子,是我们这里的医学博士,名叫刘琉光,分管医馆药店这些医疗部门的。另一位是东方晓月,是市令,专门管市场交易的。”
寒东琅伸出衣袖揩干泪水,仰头看着宇文思说:“我在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压根就忘不了她的。可我接受不了她已经**与你的事实,我的心胸没那么豁达。毕竟爱情都是自私排他性的,不能与你分享她的爱,你能理解我的苦楚吗?能否趁着她去看病了,我们去她房间将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啊?”
宇文思盯着寒东琅上下打量着,心里备受煎熬,反躬自省,要是将真相告诉他,那自己就没戏了,正如他所言,爱情是自私的,自己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何不将错就错哩。
寒东琅观摩着宇文思的表情,低声问:“你希望我早日回长安去吧!我准备明天就回去,你觉得可行吗?”
“不行,三件案情扑朔迷离的,我的力量不够,希望你帮我破案后再回去。同时恳求你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去听她唱歌,毕竟是为了庆祝你的生日而放声高歌的。你何以忍心将她弃置一旁呢?”宇文思哀求道。
寒东琅愁眉紧锁道:“冷月寒星知道我喜欢听什么歌曲,而她早就唱给我听过了,你也没必要去的,集中精力调查案情,力争一个月内全部破案。”
宇文思嘴角一撇道:“那她都唱什么歌给你听啊?有何特点,优缺点在哪里?能说来听听嘛?”
寒东琅看着篮子说:“肚子饿了,既然东西拿来了,不吃太可惜啦,你也吃吧!”
随即打开篮子盖,发现里面都是自己当初与他相爱时常吃的糕饼菜肴,伸手拿起一块栗子糕送往嘴里,细细品味,香甜可口,松脆满嘴,再拿起一块递给宇文思说:“她跟你说亲手做的,是吗?手艺着实不错,你仔细品尝咀嚼一番,跟孟尘缘糕饼店里的糕饼没啥两样的,学习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喽。当初不会做任何事情的娇生惯养的官宦之家的令爱,什么食物都不会做,现在咋学会了做糕饼菜肴呢,连很微小的配料都记得清清楚楚,且都是我喜欢的食品,看来我曾经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切,全都烙印在她的脑海里了。尽管过去了七年,依然清晰地记得我的口味爱好,相当难得,真是难为她了。”
宇文思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刚才躲避着不见她,现在吃她亲手做的食物,怎么能咽得下去呢?不感到害臊吗?”
寒东琅摇摇头道:“长痛不如短痛,着实无奈啊!这七年来,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也许是在思念我和她两位兄长的日子里度过的吧!要是不尽快离开此地,叫我如何放得下她呢?她刚才在外面,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没让自己冲出去,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啊!我的心在滴血哩,你听到了吗?滴答滴答地往下淌哎,不知要流到何时才能止住伤口啊?也许一辈子就这样流下去,直至死亡。也许有朝一日,她想通了愿意做我的小妾,我的伤口慢慢愈合不再淌血,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恩恩爱爱到黄泉。你觉得会发生那种情况呢?虽然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但我不相信命运,我觉得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才能到达理想的彼岸。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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