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瞥见钱老五仿佛还有话说,靠近他低声问:“瞧你有心事,是否发现了与案子有关的事情啦?对我千万别藏着掖着哎,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钱老五困惑地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跑来找你是有急事汇报的,你们这里有无丈量器具的尺子啊?”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家没有尺子吗?干啥用的,是不是丈量谁留下的脚印?门卫这里就有一把尺子,你先拿去用吧!”
钱老五拉着他的手附耳嘀咕道:“请你跟我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寒东琅感觉他神秘兮兮的,紧张地问:“只请我一个人过去吗?出什么事了?该不会又是人命案吧!”
钱老五轻声道:“非也,我只信任你一个人,给你看一样特别贵重的东西。”
寒东琅一声不响地跟着他出去了,连跟门卫都不打招呼。
钱老五领着他来到大膳堂,屋里亮光微弱,急忙拿起火廉取火,递给寒东琅拿着,走到柴仓边,搬开柴草,移开暗道门,寒东琅瞧见一个地窖,心里有数了。弯腰跳进去。瞅着钱老五拿出一个黑色带花纹的盒子,随即打开盒子给寒东琅看。
寒东琅接过盒子惊喜道:“你家真的有一把水龙剑,任幽兰怎么知道的?”
钱老五惊讶地问:“这把就是水龙剑吗?我不认识故叫你来看看的。那我的婉茹有救了。瞧这把剑蛮长的,尺子带来了,你将它丈量一下吧!”
寒东琅拿着尺子仔细地丈量了一下,低声说:“真的水龙剑,还是假的水龙剑,我是分辨不出来的,需要专业的人来鉴别才行。刚才量了一下,水龙剑全长78.2厘米,刃长59.3厘米,为切刃造型,镐更朝向刀锋的方向的造型。刃较厚,呈现向刀刃方向微有弧度的内反之姿。胎铁为交错有密集的肌立,可谓是地肌清晰状,与流肌的板目肌。刃纹锻造成细直刃,刃区烧落,茎先处开有一个大孔,刀柄有龙凤图案,挂着紫色的绳子,看样子是水龙剑,真假也许你令爱看得出来。”
钱老五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伸手摸着胸口说:“既然是上代留下来的,藏在这个轻易找不到的柴仓底下,也许是真的吧!要不是内人临终前指点,我是想不到柴仓底下有个地窖的。天井里没有地方可埋藏此宝物,我就想着也许柴仓了,果然找到了。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地窖,地窖下面又有一个小地窖,仅仅藏了这一把水龙剑,爷爷真是有心了。”
寒东琅看着这把水龙剑,狐疑地问:“你家上代从哪里得到这把剑的?你真的想交给任幽兰,救出钱婉茹吗?”
钱老五警觉地反问道:“我若是知道这把剑从哪里来的,也犯不着找得那么辛苦哎。水龙剑与钱婉茹两者必居其一,那我当然要选择婉茹喽,这还用问吗?假如水龙剑和冷月寒星让你选择,你会选择什么呢?”
寒东琅不假思索道:“我选择水龙剑,因为那是大唐的珍贵之物,不能流落在强盗手里。至于冷月寒星,我再想方设法营救她便是,你觉得呢?”
钱老五连忙说:“要是他们当场结果冷月寒星的性命,不给你营救她的机会,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水龙剑吗?”
寒东琅坚定地说:“是的。冷月寒星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钱老五眨巴着眼睛说:“嗯,我懂了,水龙剑那是大唐的宝剑,绝无第二把剑,而女人多得任你挑选,死了一个冷月寒星,会有更多的冷月寒星任你选择。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性动物,不足为奇。可我不一样了,仅仅只有一个女儿了,自然要保护女儿为上策,将来好给我养老送终,比不上你吃皇粮的思想先进。”
寒东琅叹叹气道:“任凭你怎么数落挖苦我,我还是要选择水龙剑,那毕竟是大唐的珍贵之物啊!作为朝廷命官,保护好大唐的名剑那是责无旁贷的事儿哎。”
钱老五困惑地问:“听你之言,反对我将水龙剑交给任幽兰,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死在他们的刀下吗?”
寒东琅摇摇头道:“不是,我要留下水龙剑,同时也绝不让钱婉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你将水龙剑放在原处不安全了,我刚才听见外面有声音,你没听到吗?”
钱老五低声说:“上面盖着暗门的,也许是老鼠的声音,你不用担惊受怕的,我家没处可藏了,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安全些。”
寒东琅警觉地问:“你真的确定暗门已盖好,我觉得是头上发出来的声音,仿佛是有人走动,绝对不是老鼠的声音。我的听觉向来灵敏的,为了安全起见,今晚就将水龙剑交到王才顺的当铺里去保管,以免遭人盗窃,抑或带来不必要的人员死伤。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由你自己定夺,以免遭窃,我被你埋怨。”
钱老五沉思了一忽儿说:“青龙剑和鸦九剑不也在当铺里失窃的嘛?你能保证水龙剑放在当铺里就百分之百的安全吗?我可不这样认为的。穹隆城里监守自盗的案子你也许没听过,可我听得多了去哎。要是你觉得放在这里不安全,那我换一个地方藏起来得啦。保证万无一失的。”
寒东琅观察着钱老五的表情,感觉他对自己不信任,低声说:“看样子听话音,你是信不过我,我也没办法,任凭你放在哪里好嘞。我这就回去商量大事。熟话说隔墙有耳,家贼难防。你家仆人那么多,你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小偷,哪个是有人派遣潜伏在你家的呢?要是水龙剑遭窃,钱婉茹被杀,我是帮不了你的,丑话说在前头了,信不信,随便你。”
钱老五一听,感觉他言之有理,急忙说:“那我听你的,只要你确保婉茹平安无事,水龙剑不论放在哪里都行。不过,我也将丑话撂在这儿了,是你要求将水龙剑送到当铺里去的,万一水龙剑在当铺被盗,那就是你的责任喽,我是要你赔偿的,同时要求你将钱婉茹完好无损地救出来,送到我的府上,能做到吗?”
寒东琅接茬道:“呵呵,你的要求还蛮高的哩。我又不是开当铺的,要是放在当铺里被盗,那就是王才顺的责任了。怎么好意思赖到我的头上来呢,你只要钱婉茹安全就是喽。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婉茹在谁的手上,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我们在此费口舌有啥意思呢。要么我们现在就将水龙剑交给王才顺,然后去一趟官署备案,要求官署派人驻守当铺,你觉得行得通吗?”
钱老五嗯了一声说:“你这个点子也不错,可是官署里的人都忙着调查案子,谁有闲心去守着当铺的大门啊!左思右想,总是行不通啊!到最后,还不是我自己的事儿哎。祖上干吗放着这把剑啊,搅得我人心惶惶的,不得安宁,好几个晚上没睡个踏实觉了。出了那么多人命案,至今都未破,想想都着实可怕,寝食难安喔。”
寒东琅觉得他言之有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干脆沉默不语了。
钱老五将水龙剑放回盒子里锁好,将钥匙递给寒东琅。
寒东琅推拒道:“钥匙放在你自己身边,我先出去看一下,外面天色虽黑,但今晚是农历三月十五夜了,皓月天边挂,天地银色一片,路上亮堂着哩。”
钱老五上来后,盖好暗门,铺上柴草,脱下衣服包住水龙剑盒子,低声问:“现在就去当铺吗?”
寒东琅警觉地问:“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过去是否够了?我总感觉有人来过这里,你说暗门盖好的,可我刚才出来时,发现暗门敞开着的。你不会记错吗?”
钱老五听得不寒而栗,紧张地问:“真的吗?我记得很清楚,暗门盖得严严实实的。也许真的有人尾随我们而来了,眼下的穹隆城里,神偷和武林高手无处不在的,咋办呢?我已经六神无主了,请你赶快出出点子吧!”
寒东琅提心吊胆地问:“那就有人来偷听我们的谈话了,我们即便连夜送到当铺里去,也难保水龙剑不被人盗窃呀,你觉得呢?”
钱老五魂不附体道:“不好了,有个仆人是任幽兰介绍进来的,也许是任幽兰安插的眼线,我们赶紧从暗道出去,直接去王才顺的当铺得啦。”
寒东琅惊奇地问:“你家设施完备哎,暗道在哪里,快带我走吧!时不我待,说不定你家仆人连夜去向任幽兰通风报信啦。”
钱老五急忙说:“跟我来。别说话。”
寒东琅跟着钱老五进了书房。钱老五点亮火廉递给寒东琅,伸手使劲推开一个高高的书柜,再推开书柜后面的门板,瞧见一条楼梯通到地下。两个人进去后,钱老五放回书柜,推上门板,拉着寒东琅朝下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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