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尾随长卿,走着走着,长卿没有将他带到训练班的大操场里,却将他带到了一所小房子前,停驻脚步凝视着寒东琅问:“我有事问你,请你实话实说,大家都是聪明人,眼睛逃不脱一切。”
“什么事那么严肃地盯着我呀?我又没说你什么。”
“我从你刚才审视我的目光中看出,你在怀疑我昨晚干了偷鸡摸狗的坏事,是不是?”章长卿严厉地问。
寒东琅琢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怀疑猜测不能说出来的,连忙大声说:“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寻思着你武功超过健硕和王晓华,为什么没有去营救宇文思,却让苗无影和健硕去追了呢,是不是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狗吠声哎。”
“是的,昨晚研究新武术了,睡得很迟,天塌下来也不一定能压醒我,何况区区几声狗吠哩,压根就惊扰不了我的美梦。”
“昨晚做了什么美梦啊?”寒东琅注视着他问。
章长卿自知失口。连忙说:“梦见自己顺利地参加了飞虎神鹰队,带着自己训练有素的武术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长安,成为皇帝身边最得力的护卫队,受到皇帝的热情款待。你说,这不是美梦,难道是噩梦吗?”
“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的梦中情人,来到你的卧榻边与你共度良宵哩。”
长卿颤抖了一忽儿,被寒东琅看得清清楚楚。长卿自知失态了,无法掩饰自己的行为,干脆逼视着他问:“你是否怀疑我强暴了林曼莺,她是我的弟妹,爱的人是健硕,我没有傻到兔子去吃窝边草吧!想要女人解决生理问题,我身边有的是才貌双全的女学员,对我暗送秋波的不乏二三个,我不会傻到去糟蹋堂弟的女人吧!何况我知道他俩圆房了,干吗要一个破了身的妇女,女儿身多了去哎,你说呢?”
寒东琅凄然一笑道:“你多心了,我满脑子都是冷月寒星和宇文思,到底被绑架到哪里去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顾问你们的事儿吗?闲着没事干了吗?我正在思索如何向平江州的官员们交代呀?”
章长卿狐疑地问:“真的吗?大家都是聪明人,沟通是件容易的事儿,你在我面前不承认你心里的小九九,若是在健硕和曼莺他们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话,休怪我杀人不眨眼了。你与宇文思一同上山,他不见了,你若死了,谁还会去调查你们失踪之事啊?”
寒东琅瞅着章长卿凶恶的脸孔,强作镇静道:“你真是多心了,我绝对不会掺和你们这里的任何事儿,恩爱情仇与鄙人无关,我只想尽快找到冷月寒星和宇文思,你呼呼睡大觉好嘞。”
章长卿绷紧脸说:“好,但愿你说到做到,不要拿命开玩笑,我这就带你去走遍穹隆山上所有的房子。若是能找到那个歌舞艺人,你当即带她下山好嘞。”
寒东琅心有余悸地说:“那就辛苦你了,人手越多越好,我们去叫一声健硕他们吧,你们这里学员几百,叫上十几个人一道去寻找,我也可以早点回去交差。”
章长卿唉声叹气道:“健硕和筱丽是没心情陪我们寻找的,带上几个学员完全可以,我站在操场上口哨一打,他们便出来了。”
寒东琅心情沉重地说:“那你去多叫几个帮手,我在路上等你们。”
章长卿手一挥道:“好,走吧!你站在外面路边,我去挑选十个武功高强的人出来。”
寒东琅疑虑重重地说:“嗯,好的,快去快回哦。”
寒东琅瞅着长卿的背影琢磨着,这个人深奥莫测的,长着一副伪君子的嘴脸,昨晚林曼莺的**说不定与他有关,要么是他糟蹋了曼莺,要么是他指使别人强暴了她,自己得不到,便要将她毁坏了,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男人,是个凶险恶毒之人,要是能做到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效力的,那还行,不然,只怕害人害己告终哎。
寒东琅在路上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章长卿出来,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急急忙忙地朝训练场上走去,远远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站在大门口聆听,原来是长卿和健硕在吵架,寒东琅急忙退了出来,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儿,独自一个人去寻找冷月寒星了。
到了午饭时间,章健硕还不见寒东琅回来,急忙去找长卿问:“你说陪寒东琅去寻找冷月寒星的,怎么一直坐在操场里,东琅呢?”
长卿头一转道:“不知道,别来烦我,既然你那么不信任我,还搭理我干吗?你去搂着抱着宠着曼莺就是了。”
章健硕心事重重地说:“不是我不信任自己的堂兄,而是曼莺说昨晚糟蹋她的人,身高侧脸跟你很像,声音也有点像,我便面对面地责问你几句,你若是真的没干坏事,何必耿耿于怀哩。曼莺说过了,只要我不嫌弃她,即便是你睡了她,她也既往不咎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哩,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赶快去寻找寒东琅,要下大雨了,他连个斗笠也没带。”
“不用斗笠了,我回来啦。找遍了所有的房子,都没有人哎,今天的人都去哪里啦?”寒东琅气喘吁吁地说。
长卿说:“因为上午通知放假两天不训练了,他们便纷纷下山回家了,后来曼莺的脚没事了,去找他们回来训练,却不见人影儿了。好长时间没休息了,让他们放松两天也是应该的。既然你回来了,快去膳堂吃饭,然后立马下山回平江州商量寻找宇文思的事儿。消息首先要封闭的,不然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懂吗?”
寒东琅严肃地说:“明白,谁说出去谁获罪蹲大牢,你们吃饭了吗?”
章长卿懒洋洋地说:“没有,等着你回来的。我上午进来有事缠着,没有去陪你寻找,请原谅哎。所有房子都关着门吗?两个要找的人儿,都杳无音信,一个是你爱的女人,我是刚刚才知道的,一个是你的搭档刺史,如何交差呀?我都替你干焦急哩。”
寒东琅愁眉苦脸道:“事已至此,只能面对现实,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家去吃饭吧,我也急着下山哩。”
健硕垂头丧气道:“还是先吃饭吧!曼莺不想出去,我就带个窝窝头给她吃算啦。走吧!”
几个人吃好饭后,寒东琅拎起两个布袋子,心急火燎地下山了。
夜幕降临了,寒东琅才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平江州官署。
左安铭正想回家,忽见寒东琅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大门前,惊讶地问:“你怎么没打伞呀?宇刺史呢?咋你一个人拎着两个布袋子回来呀?”
寒东琅哭丧着脸道:“进去洗澡后跟你说吧!我冻感冒了。”
“还没吃晚饭吧,膳堂里有,我去吩咐一声,你洗澡后马上去吃。”
“嗯,好的,谢谢啦。”
寒东琅吃好饭后,不见了左安铭,却看见苗香莲站在大门口,急忙上去问:“健硕娘,大晚上的,你来找谁呀?”
苗香莲左顾右看了一番,低声说:“我找你和宇刺史的,有要紧的话跟你们两位说。去办公室聊吧!”
“好的,你跟我来。”寒东琅领着苗香莲来到了宇刺史的办公室。
东琅给她泡了一杯茶,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办公桌前,香莲低声说:“我看到你们张贴的寻人启事了,跑来找过你们两次,他们说你们去穹隆山了,我便等着你回来,傍晚见你像个落汤鸡似的进了大门,我立即回家做饭去了,吃了饭迅速来找你,请你听好记好。寻人启事上面说的酬金是啥意思,没有讲明多少银两哎。我发现怡红楼的歌舞艺人了,你要是能出一千两银子,我就告诉你,不然,就让她关在那边算啦。”
寒东琅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冷月寒星还活着,并且就在不远处关押着。心里踏实了许多,可是没有一千两银子,连一百两也没有哩。
苗香莲见他扭扭捏捏的不肯回答,急忙站起来说:“你是在乎银子,不在乎那个歌舞艺人,是吗?那我就回去了。”
寒东琅扯住她的衣袖说:“不是的,我没有银子可以给你,何况你连名字也没跟我说,到底是那个地方的歌舞艺人啊?”
苗香莲大眼睛一瞪道:“除了怡红楼那个名气呱呱叫的歌舞艺人外,还能有谁呀?她叫啥名字我又不知道,只听苗无影提及过,说她歌唱得很好听,人也非常漂亮,好几次想跟她交朋友,都被她婉转地拒绝了。”
寒东琅警觉地问:“苗无影干吗连这个也跟你说呀?莫非他看上那个歌舞艺人了,想请你帮忙玉成此事吗?”
香莲毫无顾忌道:“是的,堂弟喜欢那个歌舞艺人,听说追那个歌舞艺人的人好几个哎,且都是有身份的美男子哟。同时堂弟告诉我,说你与那个歌舞艺人关系暧昧的,这是什么意思,啥叫暧昧呀?”
寒东琅毫不隐瞒地说:“她是我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仅此而已。”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失踪了,你急急忙忙地跑到穹隆山上去寻找哩。肯定找不到的,她没在山上,你只要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带你去将歌舞艺人领回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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