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顺哭笑不得道:“怎么会呢?我们两家是几十年的老亲戚了,帮你瞒着还差不多,岂会说三道四,走漏风声哩。况且你也知道我个性内向,从来不管闲事的木讷寡言之人,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当着我的面说话也无妨。何况盗窃之事就扰得我心神不宁,胆战心惊了,还有心思聊八卦吗?”
“说得也是,你先琢磨着如何去告状,怎么写好这张状纸让官署破案,我去去就来,你稍等片刻吧!”
宇竹箫拉着父亲上楼去了,关上书房的门,压低声音说:“爹,筱丽的武功不比她阿兄差,我知道这两把刀是谁放在典当铺的,这两把刀也许当铺里有人内外接应偷出去还给典当人了。筱丽昨晚半夜不见的,到早上一直没回家,我觉得可疑。至于两把剑那就说不准了。”
宇文思直视着他说:“令郎,此事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即便筱丽会武功,也很难溜进铜墙铁壁的当铺店啊?何况王才顺家养着几条会吃人咬人的狼狗哩,筱丽仅仅一个十六岁的女子,岂敢冒险潜进戒备森严的当铺店盗取两把唐朝名刀,肯定是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所为,你千万不要乱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儿,你是官学毕业的学生,有学校选拔推荐,以生徒的名义参加科举考试的,赶紧去读书练习写文章,准备好明年春闱的科举考试,别的事儿与你一概无关,若是筱艳回来非要一张休书不可,那你甭跟她费口水,索性写给她好嘞。宇家不愁娶不到更好的媳妇哩。要是没别的事儿,你在此看书,我下楼去了。”
宇竹箫点点头说:“嗯,你说得不无道理,筱丽最怕狗叫了,又不会轻功,即便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盗窃两把名刀,不知何人所为哎?要是破不了这个案件,偷盗者第一次顺利得手了,也许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哩,说不定下次会偷盗更贵重的珍藏宝物哩。看样子当铺店开不了多长时间喽,若是典当人得知消息立马回来要赎回宝剑和宝刀,王表伯不知拿什么来应付啊,爹,你可得要帮帮王表伯哎。”
“知道,当铺店是你姨公姨婆创办成立起来的,至今已近五十年了,从没出过差池,你瞎操心什么呀?甭啰里啰嗦的啦,看书去。”宇文思不耐烦地冲着令郎怒吼一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楼下跑去。
宇文思回到楼下不见了王才顺,大声喊道:“王表兄,你在哪里?”
忽然听见章琏璥的声音说:“亲家,王才顺被一个人叫走了,跑步前进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思强装欢颜道:“呵呵,原来是亲家呀。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请见谅!令郎,你的岳父来了,快下楼吧!”
宇竹箫急急忙忙地奔下楼来了,瞅着章琏璥问:“你好,是你的侄女筱艳叫你来的吧!你令爱不辞而别,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归宁了,请原谅!不知筱丽去了哪里,愿告诉我吗?”
章琏璥怒瞪着他大声呵斥道:“什么,我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你们来归宁,在家等得如坐针毡,才迫不及待地跑到府上来的,你倒好,问我令爱去哪里了,什么意思啊?你连内人去向都不知道,还有心思在家待着,还不快快去寻找。若是令爱失踪了,我就唯你是问。”
宇竹箫心平气和地说:“看样子你没碰见章筱艳哎,筱丽留给筱艳一封信,要我写一张休书给她,早上筱艳没吃早饭便来向我要休书了,我叫她将你请来,然后当着我爹的面给你令爱写休书的,你焉能向我要人了呢?你去问筱艳不就清楚了。”
章琏璥惊得浑身颤抖,拽住竹箫的左手说:“我没遇到筱艳,信中写了什么,你知道吗?为何要你写一张休书给她?放着好好的刺史家媳妇不当,她想干吗呀?”
“她想当女将军呀?竹箫,你马上写一张休书给章商贾,你既然不去归宁了,我们今天就去穹隆山好嘞。”站在章琏璥身后的林峻天爽朗地说。
章琏璥转过头诧异地问:“令郎,你不是在朝廷当差的吗?怎么有空回府上了呀?何时回来的?昨天去你爹那里买甘草菊花桑叶,也没听你爹提及你哎。不回去了吗?”
林峻天乐呵呵道:“带着任务回来的,任务完成得快那就早点回去,若是迟迟完成不了,说不准超过半年,这是皇帝的命令。”
章琏璥好奇地问:“什么任务能跟我说说吗?”
林峻天神秘一笑道:“暂且保密,到时你自然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琏璥睁着一双困惑的大眼睛问:“这话说得我雾里云里似的,啥意思啊?你不跟我说,咋晓得啊?”
宇竹箫接茬道:“不关你的事甭多问,我要不要现在就给你令爱写休书啊?”
章琏璥叹叹气道:“我还是先回去找筱艳问个明白了再说。嫁令爱是一辈子的事儿,哪有刚结婚就被休的道理啊?要休妻也得等当事人回来再说嘛。”
宇文思微笑道:“亲家言之有理,那你先回去好了,我有急事去找王才顺,失陪了。”
章琏璥急忙说:“我也该回去了,一道走说几句话儿,咋样?”
宇文思点点头说:“行,反正是顺路的,要跟我说什么直言无妨。”
章琏璥挨近文思耳语道:“我听说昨晚又有人盗窃了王当铺家的两把唐朝名刀,不知是真是假,大街小巷都在交头接耳的传话哩。说什么两个月前失窃的两把剑是骠骑大将军和辅国大将军的,当初在此剿灭唐朝叛乱分子胜利后,应不方便带在身边,暂时寄存在他店里的,要是真的弄丢了找不回来,那可是杀头之罪哎。如今又失窃了两把名刀,看来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什么,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啊?”宇文思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拽着琏璥的衣袖口紧张地问。
章琏璥见他吓成这副模样儿,挺直腰杆说:“俗话说钱财不可露白,祸因口出。听说是他的令郎王晓华泄露出去的,不知他到底跟谁说漏了嘴,天大的事儿,居然随随便便跟个不相干的外人说,简直是个白痴。”
宇文思低声道:“还没有真凭实据,你也不要随便对外宣传,多言无益,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两把剑和刀看来是武林高手盗窃的,不知能否破案哎,要是真的要砍头,王家就会树倒猢狲散了,王晓华的本领不及他爹的三分之一哩,我姨父姨娘白手起家创办的当铺店难道真的要在王才顺手里败落吗?我可不服输哎。穹隆城唯一的有名望的当铺店,百里方圆难得一见的,我要用尽全力协助大理寺破案,犯人总会有落网的一天,你走着瞧。”
章琏璥哈哈大笑道:“但愿如此,我也希望尽快破案,让这家千里挑一的当铺店顺顺当当地开下去哎。”
宇文思心事重重地说:“愿你金口,案件若能很快告破,我请亲家到寒舍喝几杯,我自己亲自下厨为你做菜,怎么样?肯赏脸吗?”
章琏璥苦笑道:“做不了亲家喽,你甭左一声亲家,右一声亲家的啦,刚才令郎没喊我岳父哎,看来休妻是势在必行了。今日归宁也省略了,还有夫妻缘吗?随他们去吧,少操心儿女之事,安生过几年得喽。”
宇文思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说:“甭伤心落寞的了,当铺店到了,你管自己慢慢走吧,有空来寒舍畅谈喔。”
“嗯,好的,你不要告诉王当铺,名剑遭窃的后果,以免他惶惶不可终日,神情高度紧张而导致精神失常,谨记!”
“明白,请走好!”宇文思挥挥手道。
还没到当铺门前,便听见呜呜哇哇的啼哭声了,瞥见王晓华坐在门槛上哭泣,宇文思急忙上前扶着他站起来,温和地安慰道:“王令郎,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想出破案的妙计来,协助官署早日破案,而不是坐在这里哭泣,干瞪眼,快将你爹叫来,我有事跟他商量。”
王晓华呜咽道:“我爹不是去你那里报案了吗,他还没回家,你倒找上门来了,我爹去哪里啦?”
宇文思诧异地问:“他刚才是在我家,我跟令郎上楼有点事,叫他在楼下等我的,片刻后下楼却不见他的影踪了。”
站在当铺前的温紫菀低声说:“我刚才在大街上,看见有位中年男人拉着王豪人走了,好像朝山上走去的。”
宇文思惊奇地问:“你认识那个人吗?是不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啊?去山上干吗呀?”
温紫菀摇摇头说:“不认识,好像不是本地人哎,听口音是打着官腔说话的,你也许认识他哎。”
文思摇摇头问:“没看见人,咋晓得他是谁呀?朝那座山上走去的,我去看一下。”
“就是我们这条街后面的高山上呀,你绕过屋后小河,走几里小路去登山便是了。”
宇文思急急忙忙地朝屋后走去,刚绕完小河边上山,忽然听见山上有人在吵架,两个人在急急忙忙地朝另一座山脚走去,他疾步登上去,猛然瞧见王才顺举起拳头朝蓝玉佩挥拳,慌忙上前挡了一拳,拳头落在自己的肩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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