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站起来仰望着窗外的云彩说:“爱情有时候就像这天上的浮云,总是漂浮不定的。犹如我与冷月寒星的爱情,从长安漂泊到这里,我一直追随着她的步伐,从没有放弃过,一直努力着想与她结婚,给她一个温馨的港湾,与她生个爱情的结晶,可就是无法牵手,愿望难以实现。如今的她遁入空门了,眼看只能是‘春来秋去相思在,秋去春来信息稀。扃闭朱门人不到,砧声何事透罗帏’哩!”
欧阳冠希拍拍他的肩背,安慰道:“你已经有妻儿了,没必要再儿女情长啦。何况男儿是以事业为重的,别再没完没了的纠结在过往的旧情里喽,况且真假还有待核实呢。如今肩上担子压得我们都喘不过气来了,还是先集中一切精力破案,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既然冷月寒星已在安全的地方生存了,你就先将她暂时忘却吧!”
寒东琅收回目光盯着他说:“是啊!看样子我只有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喽。还是赶紧考虑下一步怎么去调查案情了。宇文思去聚龙斋还没回来,不知那边情况如何?孤玥珉追赶的一男一女,是否追到了,有没有危险呢?你要么去看看,说不定孤玥珉遇到什么事情,正在等着你的帮助呢。我先到聚龙斋走一趟,怎么样?”
欧阳冠希点点头说:“我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走,兵分两路,各自见机行事。”
寒东琅急急忙忙地奔赴聚龙斋,距离聚龙斋还有一百多米,便听见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了。聚龙斋门前聚集着几十个人,有人喊救命,有人喊冤枉,到了聚龙斋门前,激烈的争吵声简直是振聋发聩了。
有人认得寒东琅,急忙让出一条道来,有人大声疾呼:“寒东琅,你最近去哪里啦?钱老爷家的两位庖丁都被谋杀了,你们不管吗?钱老爷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开个饭庄也有飞来横祸。你们领朝廷俸禄的官员,一天到晚忙着调查刀剑盗窃案,难道人的性命不如刀剑吗?难道不去揪出杀人犯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没做到,保一方平安也没做到,连个有苗头的杀人案也毫无进展,你们都在吃干饭的嘛?朝廷养着你们这些官员做啥用的啊?搞得穹隆城里岌岌可危嘞,你们还不赶快拿出一套治理方案,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个死人案出来哟。”
寒东琅大声回敬道:“仅仅凭平江州官署里的几个人是很难侦破那么多案子的,希望既有能力又有责任心的人,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尽快揪出杀人凶手,结束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谁愿意参与到破案中来,请举手。”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可是没人举手,寒东琅失望地说:“围观者也许当众不好意思举手,那就明早到平江州官署报名,说出自己的想法和特长,加入到破案领导小组中来,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现在你们先回去,我要进去了。”
众人各自回家了,寒东琅瞥见宇文思在跟一个人吵来吵去的,急忙挤进去问:“宇刺史,有事坐下来说不行吗?赶忙站在膳堂里打口水仗呢?难怪围观者那么多。有损官署的形象,赶紧打住。请问眼前这位年轻人是谁呀?为何要与宇刺史辩得脸红脖子粗的呢?”
钱老五急忙上前说:“他是钱炆吙的表弟钱炆水,过来要赔偿的,一开口就要一千两银子。还有程珂玶的堂兄程珂珍,也是来要赔偿的,一张口就是五千两银子,仿佛我是开钱庄的。我说已经报衙门调查侦破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抓到杀人凶手,到时由平江州官署裁定赔偿多少银子,可他们就是听不进去,非要我今天拿出六千两银子给他们,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寒东琅点点头道:“是啊!一下子要这么多银子,皇帝老子也不一定拿得出来哩,何况是普通老百姓。”
钱老五萎靡不振道:“即便开钱庄的寒月文卿,将柜坊店里的所有银子借给我,也不一定能凑足六千两银子哎。宇文思向他们解释,反而说他被我收买了,帮我说话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但愿你能帮我劝服他们,别再难为我了。”
寒东琅温和地问:“一个是表弟,一个是堂兄,都不是当事人的家属,你们奉谁的指派来索要赔偿的?有书面委托书吗?”
钱炆水大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就不能来要赔偿吗?我姑丈不在人世了,姑姑病重卧卧榻,不识字怎么写委托书啊?我也不认得字,不像你们有钱人家读书习字当官哎。既然人死在钱老五家的,我作为直系血亲的表弟不能帮姑姑家跑一趟吗?”
紧接着程珂珍说:“他是表弟,而我是同祖宗的堂兄哎,婶婶难产不在人世了,叔叔腿脚不便,我是叔叔叫我替他跑一趟的,不信,你们可以快马加鞭直接去问他哎。”
寒东琅微笑道:“我暂且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你们提出的赔偿银两不合常理,一次性拿出几千两银子,搁在谁身上都无法兑现的,况且不符合情理哎。你们要求先拿去一百两银子家用,待案情告破后再由官署专业的人士裁定,需要赔偿多少银子,由谁赔偿?怎么赔偿等等都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若是你们能听我一句,那就叫钱老五先支付给你们各一百两银子,你们签字画押,保证将银子一文不少地交给各自的家属,可以吗?”
钱炆水瞅瞅程珂珍,靠近他低声问:“你认为呢?我觉得这个官员言辞中肯哎。”程珂珍拉着他急忙朝后门走去。
寒东琅问:“你们想商量一下也行,但不可得寸进尺哟。”
宇文思见他们出去了,急忙挨近寒东琅问:“你们这趟外出收获如何啊?这么多案子搅得我头昏脑胀,彻夜难眠了,咋办呀?”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收获总是有的,回办公室再向你汇报。你领着几个人来这里调查得怎么样了?钱婉茹不在吗?”
钱老五接茬道:“小女去外面调查杀人犯了,那个钱老三有问题,也许去跟踪他了。”
寒东琅正想说什么,瞥见程珂珍和钱炆水回来了,大声问:“你俩商量好了吗?”
钱炆水注视着钱老五说:“我俩看在寒大人的面子上,暂且放你一马,先拿一百两银子回去交差,等你们案件告破后,再来拿全额赔偿的银子。”
宇文思打岔道:“听你说话的水平,我觉得你不是文盲,至少念过私塾的。你们两个是不是死亡家属派来的,我们也难以确定,根本不认得你们到底是谁?谁能证明你俩是真的钱炆水和程珂珍呢?要是将死者的亲人带来,并带上户籍地官署的户籍证明,我们才可叫钱老五先给你们各一百两银子,不然,是不敢随随便便将一百两银子付给你们的,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程珂珍急忙说:“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想支付我们银两,是不是收了钱老五的好处费啦?我们不信你的话,让寒大人来说几句吧!”
寒东琅微笑道:“宇刺史刚才言之有理,我应该支持。大家都不认得你们到底是谁?仅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很难保证不会付错银子,你们应该回户籍地开证明,最好带死者亲人一起来,那样钱老五肯定会付给你们银两的。”
钱炆水觉得宇寒两人言之有理,低声问:“那我们这次往返的路费,总得给我们几两银子吧!”
寒东琅噗嗤一笑道:“你们总是要想方设法拿点银子去,是不是?我们不好表态,由钱老五自己看着办吧!”
钱老五苦笑道:“看在两个大人的面子上,给你们每人五两银子,但下次要扣除的。若你俩是冒牌诈骗的,查出来让你们加倍吐出来不算,还要你们坐牢的。”
钱炆水大声说:“可以,明人不做暗事,赶快将五两银子给我,这就回老家开证明去,要是姑姑病好了,我就带着姑姑一道来要九十五两银子。若是姑姑依然病重,我就去开一张证明我俩是亲戚关系的证明,然后来拿银子,可以吗?”
寒东琅严肃地说:“请你写一张领取五两银子的凭证给我。程珂珍也按照钱炆水这样做就行了。”
程珂珍犹豫了一忽儿说:“我要你一次性付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家在楼下村,骑马来回一天也不用,我去开证明并带着叔叔一起来取。”
钱老五盯着他问:“要是你带不来叔叔,连五两银子也没有了的,同意吗?”
程珂珍诧异地问:“你这话啥意思,我听不懂哎。”
钱炆水碰碰他的手肘低声说:“没必要问那么多,白拿就先拿了呗。”
寒东琅听得眉头一皱道:“程珂珍可以先拿五两银子,也可以回家办好户籍证明带上亲人,再来拿九十五两银子,钱炆水不许拿走一文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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