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兰哈哈大笑道:“凭我的花容月貌,以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功夫,还算是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亏你勉强两字说得出口。妄想要《武苑》《气海》正版,做梦去吧!外面的人请绕道从后门进来。”
花房左侧的宇文思听到任幽兰的喊声,急忙手一挥道:“五个人包抄到花房门口,苗无影就在里面,速度要快。”
六个人一下子冲进花房,苗无影紧张地问:“任幽兰,你用美人计引我入瓮,拖我下水,居心何忍。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任幽兰大声说:“不是我要害你,仅仅是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配合官署抓捕你,核实杀人案而已。”
苗无影怒视着她说:“没关系,我确实刺死了阿菊,本想抽空去平江州官署投案的,可是一直没时间,今天撞上了岂非更好,不劳宇刺史等人动手,我这就随你们去官署做笔录。”
宇文思厉声道:“算你是个明白人,走!”
苗无影真的随宇文思等人径直朝平江州官署走去,目不斜视地来到官署门口。瞧见高则诚站在大门口,连忙举手招呼道:“高门卫,好久不见,还记得我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独身主义者吗?”
高则诚哈哈大笑道:“你不是藤无踪,干吗盗用他的外号呢?你不是有自己独特的雅号吗?”
宇文思惊讶地问:“你俩好像很熟悉哎,以前咋没听你们提及过啊!雅号叫什么?说出来洗耳恭听。”
高则诚抿嘴浅笑道:“是我记错了,他的雅号就是来无影去无踪。藤无踪的外号叫晴天霹雳,魂飘魄散。”
苗无影厉声道:“瞧你这记性,张冠李戴了。”
高则诚转而一笑道:“哇哉,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啦,脑子不好使嘞。还是让苗无影来补充吧!”
华璟珺不紧不慢地说:“还是由我来一语破的吧!苗无影的外号叫狂风暴雨,鬼哭狼嚎;藤无踪的外号叫飞檐走壁和晴天霹雳;老叟的外号叫蹿房越脊和魂飞胆丧。你们三个人都有两个雅号,一听到外号,人们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了。”
苗无影惊得睁大眼睛问:“这么绝密的外号,好久没人敢提及了,你从何得知?”
宇文思干咳了一声说:“不是在此讨论外号的,请进去谈话,交代犯罪事实。左安铭,由你执笔记录,我来审查询问。华璟珺,你在一旁补充,查漏补缺。”
他们刚进去,郎亦秋和寒东琅急急忙忙地回来了。高则诚急忙拦截他们说:“宇文思等人正在审查苗无影,你们先别进去打扰。”
寒东琅欣喜地说:“怪不得苗香莲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确实没撒谎。宇刺史他们在哪里找到苗无影的?”
高则诚伸手指着站在廊檐下的任幽兰说:“我什么都不清楚,没耳闻,你去问她便知道了。”
寒东琅来到任幽兰身边,低声问:“苗无影是在你书院抓到的吗?他承认杀人了吗?你干吗站在这里不去办公室呀?是不是在等人?”
任幽兰瞄了一眼高则诚,怒视着寒东琅大声说:“是我的功劳,这下你没奖励了吧!走错了方向,少了唾手可得的意外奖励,实在可惜。要是你先选择去我家,钱轩炫肯定会奏请皇上给你封赏的。下次可要多长个心眼儿,学得圆滑聪明些喔。钦差大臣来穹隆城的官署里当差,时间也不短了吧!平时要多多察言观色,学会一点儿看人识本领的技巧,不然,别人会瞧不起你,而你自己也觉得没趣,是不是啊?”
寒东琅怒视着她一言不发,郎亦秋上前问:“任幽兰,你话中有话,什么意思啊?”
任幽兰怒瞪着他问:“我没跟你说话,你出什么风头啊?赶快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郎亦秋怒气冲冲道:“我是这里的应卯人员,应该滚蛋的人是你。轮不到你来撵我走,别在我面前嚣张跋扈了。我不是寒东琅,不吃你这一套的。”
寒东琅怒瞪着他问:“你咋说到我的头上来了。任幽兰,别搭理他,我们去办公室。”
任幽兰见寒东琅真的生气了,斜视着郎亦秋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俩好好沟通,不要动辄发火扯嗓子。”
郎亦秋没想到寒东琅会向着任幽兰,气急败坏地走了。来到办公室,听见隔壁有激烈的争吵声,急忙过去推门看。
瞧见宇文思和左安铭跟苗无影在吵架,慌忙上前拉着苗无影出来。苗无影没有拒绝,乖乖地尾随着郎亦秋离开了办公室。
宇文思诧异地问:“目中无人的苗无影,怎会听从郎亦秋的指挥,他带着苗无影去哪里啦?”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带着他去办公室谈话呀!”刚来的寒东琅接茬道。
任幽兰急忙说:“你们有所不知吧!郎亦秋与苗无影是发小呢,当然听郎亦秋,岂会听你俩的?”
宇文思惊得睁大眼睛问:“发小,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与他在平江州官署同事十几年了,却从未听说过哎。也没看见他俩私底下往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幽兰扑哧一笑道:“宰相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无可奉告。”
寒东琅连忙说:“连我都听说过郎亦秋与苗无影的关系,宇刺史是本地人,焉会不知呢?”
宇文思的脸倏地通红,怒视着任幽兰说:“你俩联手数落我,这下满意了吧!郎亦秋单独跟苗无影谈话不符合程序,寒东琅和华璟珺一起进去。”
任幽兰瞪着他说:“瞧你眼睛蛮大的,咋会没看见华璟珺和孤玥珉进去了呀!房里传出几个人的说话声,分辨不出来吗?”
宇文思的脸更加红了,寒东琅连忙解围道:“任幽兰,宇刺史在办公室忙着整理案卷,岂能看见门外的事儿呢?这里没你的事啦,你还是赶紧回书院去吧!
任幽兰嘴巴一撇道:“要不是宇刺史叫我来,我才懒得站在这里瞧着你这张臭脸蛋,走就走,永远都不想见到你这个负心汉。”
寒东琅瞅着怒气冲冲的任幽兰跨出了大门,急忙推开郎亦秋办公室的门进去。瞧见孤玥珉在做笔录,华璟珺在审问,郎亦秋站在一旁。静静地站在桌前聆听。
华璟珺瞪着苗无影问:“你怎么知道阿菊要谋杀藤无踪?你可知擅自刺死阿菊是要判刑坐牢的。”
苗无影不紧不慢地说:“阿菊受人指使,潜伏在聚龙斋多年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水龙剑,要是有朝一日得到了水龙剑,她便离开了。那一天恰逢藤无踪去聚龙斋,找到了藏酒的地窖,左顾右盼不见人,便怀着好奇心,连忙跳进酒窖里。名曰酒窖却没有一坛酒和酒缸,整个地窖空荡荡的,伸手敲墙不见有异常声音,地上没有裂缝。正想离开却听见一道墙门旋转打开了,藤无踪连忙跳出了地窖,但还是被阿菊发现了,急忙追出来,藤无踪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看,却被阿菊看见了正面。连忙转身冲出了膳堂,胆战心惊地离开了聚龙斋。”
华璟珺严肃地说:“阿菊既然让他逃走了,事情就已经过去了呀,为什么还要揪住她不放,且还刺死她呢?”
苗无影紧张地说:“藤无踪没料想,阿菊自始至终尾随着他。好几次想动手杀了他,但都碍于路上有人才不敢轻举妄动。不然,藤无踪那一天就死在她的剑下了。藤无踪回到苗香莲家,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我是个侠义心肠之人,惊闻藤无踪被阿菊追杀,立即闪现出一个想杀死她的念头。为此潜伏在聚龙斋,看着阿菊进进出出,苦于她身边有钱婉茹,不便下手,等着她身边的人走完了,趁她毫无防备之际,才一剑刺死阿菊的。”
寒东琅急忙说:“尽管如此也不该擅自刺死阿菊,应该向官署报案,由官署执行拘捕,按法定程序判刑的。如今的你有罪了,交由钱轩炫来决定吧!”
“我没资格来决定穹隆城里大大小小的案子,应该交给平江州官署来决定。”钱轩炫站在办公室门口说。
宇文思正想表态,却瞥见大门口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了,急忙迎出去,瞧见藤无踪朝他跑来,慌忙迎上前问:“藤大侠来此有何见教呀?”
藤无踪气喘吁吁道:“听说苗无影被抓到官署了,我来看看,他是正当防卫,应该无罪的,你们将他放了吧!”
寒东琅诧异地问:“他去聚龙斋刺死阿菊的,怎么是正当防卫呢?谁能证明他是正当防卫呢?”
藤无踪正在思忖如何回答他,妙笙箫突然跑过来说:“聚龙斋的阿菊没有死,那天准备下葬的,却突然发现她的左手动了一下,钱婉茹随即去抓住她的手却听到她说水,围观者急忙去拿水喂她,她便悄悄地醒过来了。”
寒东琅慌不迭地问道:“我不信,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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