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兰大声诘问道:“卓邵钧,请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记住,你若是失手打死了我,抑或我经受不住严刑拷打,结果死于非命,你这个经办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寒东琅这个下令者会得到什么样的处分,你们都考虑周全了吗?”
卓邵钧不耐烦地书说:“大理司直做事是绝对错不了的,因他凡事都经过深思熟虑了再去干的,何况是杀人犯,肯定是脚踏实地,详尽细致地调查后才得出的结论。我愿服从他的一切指挥,不折不扣地去完成他布置的任务。如今的你都自顾不暇了,还在说那么多废话,何苦呢?留点力气到牢房里去用吧!”
任幽兰怒视着寒东琅说:“寒东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枉我喜欢你一场,若是我死在你的眼皮底下,我做鬼也饶不了你的。好说歹说已经说了一大箩筐了,若你不信我是清白的,硬要给我扣上杀人犯的帽子,一意孤行,那你走着瞧。迟早会有人来收拾你的,你胆敢动我一根毫毛,那你的死期也为时不远啦。”
卓邵钧问:“大理司直,我们官署里有十几种刑具,每种刑具的作用因犯罪程度而定的。任幽兰若是犯的杀人罪,那就需要用最严厉的老虎凳了,但具体由你决定,到底给她上什么刑具呢?”
寒东琅厉声道:“什么最厉害,最痛苦,就用什么,不要心疼她是个女子,你要知道她是个女魔头,无恶不作的罪犯。我老早就想惩罚她的,苦于案子没调查清楚,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了,她还敢百般抵赖,负隅顽抗,今天你可不要再心慈手软哎。她什么地方最痛,刑具就用在什么地方,绝不姑息迁就,要是撬不开她认罪的嘴巴,我就唯你是问。”
卓邵钧瞅着满脸愠怒的寒东琅,双脚并立道:“知道了,我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你的叮嘱。”随即去隔壁拿来链条,锁住她的脚。
任幽兰本以为寒东琅吓唬自己的,没想到动真格了,急忙大声求饶道:“寒东琅,看在我爱你的份上,别对我用刑,我真的没杀人,放我回家去。”
寒东琅怒吼道:“卓邵钧,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瞅着她头疼,听着她说话恶心想吐。你还不将她拉到刑具房动手啊!没听清我说什么吗?”
卓邵钧拉着任幽兰出去了,寒东琅急忙去了聚龙斋。
卓邵钧将任幽兰拉进刑具房后,任幽兰忽然轻声细语道:“卓邵钧,你真的对我下手吗?我没杀人,寒东琅是狗急跳墙,案子破不了,靠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来破案,你也想做他的帮凶吗?你不怕我出去后会要你的命吗?”
卓邵钧严厉地说:“你吓唬我没用的。大理司直不是这样的人,要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抓你来官署的,更不会让我对你用刑。他已经调查得知,是你掐死了何湘凌,并在会议上宣布了杀人犯,分工落实去抓人了。你还是老实认罪,顺着大理司直的心思,不要忤逆他,兴许他会帮你美言几句,少受点痛苦。或许可以判个缓刑,不用坐在牢房里受苦,毕竟何湘凌也是个杀人犯,她杀死真正的何湘凌,然后冒名何湘凌嫁给了孟尘缘,至今孟尘缘都不知道身边的妻子是个杀人凶手呢。”
任幽兰狐疑地问:“寒东琅跟你说的吗?你知道的还不少哩。”
卓邵钧严肃地说:“大理司直在大会上传达的,我劝你乖乖地认罪,说不定寒东琅会替你想办法减轻罪刑,要是跟他对着干,没你好果子吃的。”
任幽兰忧伤地说:“枉我对他一片真心,本以为他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没想到却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算我看错了他。我拒不交代,更不接受刑具伺候,看他拿我怎么着?”
卓邵钧苦口婆心地说:“任幽兰,识时务者为俊杰,请你三思而行,用刑会导致你毁容受伤,却又抹杀不了你杀人的罪证,最后还不照样接受刑罚吗?”
任幽兰唉声叹气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我自由自在惯了,何以能坐在牢房里过日子啊!想想都觉得害怕,更甭说真的被打入牢房哩。”
卓邵钧温和地说:“正如你刚才所言,你对他一片真心的,大理司直肯定对你有所关照的。他并非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而是你真的犯案了,他的身份不允许对你姑息迁就,你要体谅他的难处。”静爱书
任幽兰绝望地说:“这我知道,可我对他表白心意很多次了,但他一直无动于衷哎。刚才以为他吓唬我的,没想到真的叫你对我用刑,且一走了之,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哎,倒叫我好伤心呐。”
卓邵钧耐心地劝慰道:“你没必要伤心的,据我所知,你跟大理司直交情不浅,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个性,何必逞强自讨苦吃呢?你慎重考虑一番呢?还是直接用刑呢?”
任幽兰失望地说:“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谜,依你之见,大理司直喜欢我吗?会对我网开一面吗?是否表面叫你给我用刑,实际上心里并不想让我受到体罚,而故意一走了之。让你自己权衡此事,灵活把握呢?”
卓邵钧哈哈大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太自作多情了,大理司直是个铁面无私,说一不二的人,他叫我对你用刑时的语气是斩钉截铁的,看你的眼睛是凌厉带恨的,怎么会对你网开一面呢?”
任幽兰突然乐呵呵道:“好一个铁面无私,好一个凌厉带恨,若是目光中带有恨意,那说明他是喜欢我的,抑或是爱我的,有爱才有恨嘛。”
卓邵钧讥笑道:“你不仅自作多情,还有点孤芳自赏,并且有点自傲自负哎。穹隆城里谁不知道大理司直的心里眼里脑子里只有冷月寒星呐。你快清醒清醒吧!甭在做白日梦了,即使你捧出一颗红心递给大理司直,他也会不屑一顾的拒绝接收,何况仅仅是空口白牙哩。”
任幽兰不甘心道:“我才不信呢,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非常温柔可亲的,是那种恋人之间的目光,曼妙带电的那种目光。”
卓邵钧摇摇手道:“你理解错误了,大理司直的目光原本就是温婉可亲,带有磁性的,盯着人看的时候,往往被误认为是喜欢上自己啦,可是长久相处下来,才知道他这双眼睛是与众不同的,不论看谁都是这种柔和的目光,哪怕是生气了,依然是这种温和的目光。只有当他与冷月寒星四目相对之际,你才会发现他的眼睛里会喷出火来。完全是热恋情人之间深深相爱时的那种目光,彼此交流着心领神会的语言,不用说话,便可知道对方心里想说什么,也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交融吧!”
任幽兰不置可否道:“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寒东琅是喜欢我的,并非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卓邵钧冷冰冰地说:“也许吧,这种男女之事,只有你们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悟得到,我一个外人说什么你都不信的。时间不允许你再议论情爱之事了,还是言归正传吧!我已经给你准备上刑具了,好了的,你也看到了,每件刑具都够你受的。我执行大理司直的命令,绝不心慈手软的。世上没有后悔药,最后奉劝你一次,你还是将功赎罪为好。”
任幽兰听到将功赎罪四个字,立马醒悟过来了,琢磨着何不趁此机会供出另一个犯人呢,寒东琅也许会念着自己的功劳,而能保自己不用坐牢哎。
卓邵钧见她犹豫了,急忙问:“想通了吗?诚心诚意认罪,且配合寒东琅破案,争取立功,将犯人绳之以法,也许犯不着蹲大牢了,还能赢得寒东琅对你的好感,说不定被你的诚心诚意打动,慢慢地转移目标,渐渐地喜欢上你哩。”
任幽兰急忙说:“我深刻领悟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决定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不愿遭受刑具之折磨,你送我回寒东琅的办公室吧!”
卓邵钧不敢放开任幽兰,直视着她说:“暂且让你委屈一下,我这就去请示大理司直,若是他同意,就让他过来带你过去谈话。”随即拔腿就走。
寒东琅没在办公室,无奈来到宇文思的卧室,敲门不见回音。随即去其它办公室查看,依然没有。跑到膳堂也不见人影儿,整座房子里都不见他的影子,只好去门卫处打听。才得知寒东琅出去办案了,但不知去了哪里?
卓邵钧垂头丧气地回到刑具伺候室。抬头不见了任幽兰,却看见铁锁链扔在了地上。吓得大声疾呼道:“任幽兰,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有寒东琅在领导,你是跑不掉的,寒东琅迟早会去抓你蹲牢房的。不信,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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