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君站起来琢磨着怎么办呢?到底要不要试试看,抑或先向宇文思汇报此事,然后一道过来查勘,暗室里肯定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说不定穹隆城里的这些案件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还没有理出头绪来,忽然听见柜子移动的声音,急忙下蹲在办公桌低下,弯腰贴在那边不敢动。瞅见任幽兰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同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心里顿生好奇,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受伤病人呀?听见任幽兰走远了,慌忙离开了书院,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平江州官署。正巧看见宇文思夹着一个包朝里面走去。
韩东君高喊道:“宇刺史,请留步。”
宇文思闻声转过头问:“你说明天走的,咋今天就跑来找我啦,我今有事要外出一趟,你有啥要紧事赶快说吧!”
“工作上的紧要事,去你办公室谈,天机不可泄露。”韩东君神秘兮兮道。
宇文思眉头一皱,点点头问:“又发生什么新案子啦?我的心脏再也经不起打击喽。”
韩东君伸手遮住唇角说:“不是新案子,而是天大的新发现,你是本市人,不知你是否知道真相?我都被吓得魂飞胆丧了哩。”
“没那么夸张吧!有谁能吓着武功盖世的韩东君呀?既然你有天大的新发现,那就去我卧室谈吧!但是我很忙的,只给你一顿饭的时间喔。”
“好的。长话短说,你知我知即可。”韩东君诡秘地说。
宇文思领着韩东君来到二楼尽头的卧室里,宇文思凝视着他问:“听说你大清早的就跑来找我了,到底为了何事啊?手里拎着香喷喷的糕饼,我刚才还以为你急着要去长安哩。”
韩东君关紧门,推上门闩,坐在卧榻沿说:“我早上过来找你是为了早点动身去长安的,因我在此无所事事,只想早去早回,没有碰见你,想去你家里找你的,结果孟尘缘的糕饼店开门了,我便灵机一动,去他店里吃了早点 买了栗子糕和绿豆糕各十个,准备送给你吃的,可是考虑到你有家室,也许不喜欢我过早登门,便转道去任幽兰的书院了。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你别惊讶得傻愣愣喔。”
“别绕弯子了,快人快语好了,到底发现了什么,对破案有利吗?”
“对破案是否有利我不知道,但我感觉肯定与案件有关,你听我细细道来,别打岔喔。今早去书院找任幽兰,可是她很忙,我刚跨进院门,瞅见她搂着一位中年女子的腰身出来,赶忙闪到桂花树下偷看,那个女人我不认识,从没见过面,大清早的去找任幽兰,不知为了何事?那个女人被她送出门,我紧盯着门口,分明不见任幽兰回来的,可是我去书院藏书室,却猛然瞧见任幽兰跟一个瘦高个的陌生男人在谈话,他们手里各自拿着被盗的两本书--《武苑》《气海》,我在窗外仔细盯着他们,不一会儿,那个陌生男人拿着这两本书走了,我亲眼看见任幽兰进了书房办公室,可是敲门不见回音,我便自己伸手试着推门,门开着的,可里面压根就没人,添置的东西很简单,你也许知道的。然而观察结果并不简单,你猜猜看,我看到了什么?”
宇文思心不在焉道:“她的办公室我去过几十次了,一桌一椅一凳一柜子而已,能有啥秘密啊?你是在故弄玄虚吧!”
韩东君怒气冲冲道:“故什么弄玄什么虚呀?我闲着没事干了吗?秘密就藏在柜子后面,你知道吗?”
宇文思不耐烦地说:“柜子里都是些书本而已,有啥秘密呀?柜子后面怎么啦?快点说呗,甭吊我胃口,浪费我时间了。一口气说完就得喽。”
韩东君压低声音道:“柜子底脚有个按钮,转动按钮,柜子转动移开,露出一个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小门,里面有暗室,我在书房里静静地等待着任幽兰出来,终于被我等到了。幸好她的办公桌特别大,不然,我就暴露了。我看到门转动,慌忙躲到办公桌底下,看见她拿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什么看不见,但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不知是哪个受伤者关在暗室里。我等她走远了,随即脱身跑来向你汇报,要不要去书院彻底查勘一番,由你决定。”
宇文思听得浑身一震,凝视着韩东君说:“我是本地人,与任幽兰家交往十几年了,她的书房办公室不知去了多少次啦,可是从未发现这个秘密,你的到来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居然被你发现了任幽兰的秘密。暗室里的受伤者到底是谁?与案件有关的人和事就是冷月寒星最打紧了,你说冷月寒星在寒东琅那里疗伤得差不多了,那会是谁呢?你也许被任幽兰发现了,她的嗅觉特别灵敏,人的气味只要听过几次,她便知道谁去过她家了,更何况你拎着香气馥郁的糕饼哩。你到穹隆城次数不多,对她有所不知,没有防范心里,以后可要注意点哟,说不定她马上找到我这里来了。”
韩东君微笑道:“我没带糕饼进去,将糕饼挂在她家高高的桂花树顶了,离开的时候才拿回来的,你放心好嘞。我在长安只听老叟提及冷月寒星的,寒东琅和冷月寒星本人我都没见着,老叟是否跟任幽兰一伙的,我们都不知道。毕竟老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儿,有人说他是盗窃刀剑的嫌疑对象,也有可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老叟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故意设局蒙我们也不一定的。”
宇文思沉思道:“不会吧!老叟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的,岂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哩。再说老叟跟任幽兰纯粹是陌生人,各条道上的,根本不可能搅和在一起的。”
韩东君听他那么肯定地说出此话,一时半刻不知道如何扭转他的思路,凝视着他思忖。
宇文思见他紧皱眉头审视着自己,惊讶地问:“你我虽然接触不多,彼此不了解,但我这个人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的,不会掩饰更不会撒谎,无论什么事,素来主张实话实说的,你该不会是怀疑我的为人了吧!虽然这些大案要案都毫无进展,但我已经尽力而为了,我没有参与其中作案的,请你别张着一双审查官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紧的。”
韩东君瞪着他严肃地问:“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任幽兰了吧!怎么都向着她说话哩。据我几次的观察,任幽兰是个神秘莫测的危险人物,你别跟她走得太近,她利用漂亮的外表和所谓的爱情跟你交往,别有企图的,切不可掉以轻心。爱情会使人变成傻子,万万不可坠入她的情网不能自拔。你是穹隆城里的父母官,盗窃案杀人案快半年了,无一件告破,务必要集中一切精力破案。我虽然没资格提醒你,但毕竟是寒东琅的老乡朋友,替他说一句不该我说的话儿,但愿你能引起高度的警惕,以免将你自己也卷进旋涡里去,怎么死都不知道,明白吗?”
宇文思怒瞪着他道:“你算老几啊?敢在这里教训我。你跟她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咋晓得她是怎么样一个人哩?案件半年了又怎么样?你有本领你去破案呀?你能在一个月内破获一件刀剑案,甭说两件都破了,我立马推举你为穹隆城的父母官,让你来当平江州的刺史,我回家种地去。言既出行必果,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大展身手去破案,咋样?”
韩东君怒视着他说:“原本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刺史,没想到说话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不想跟没涵养气度的人搭话。既然你听不进我的金玉良言,任幽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她的书房里藏着什么秘密,你不妨亲自去深入细致地调查,同时奉劝你防人之心不可无。最后提醒你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且慢,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干吗当真了哩,我也是想增进对你的了解,故意试探一下,将你一弓的,你咋不会察言观色了哩。你言之有理,我定当铭记在心。你刚才所说的事儿,我们要仔细琢磨一番。既然你在长安没有见着冷月寒星和寒东琅,而任幽兰的暗室里有个受伤病人,我们可以假设为冷月寒星,但怎么进去核实呢?如何去救她出来呢?若非冷月寒星,而是另外一个受害者,那到底会是谁呢?任幽兰因何将她幽禁在密室里,自己给其疗伤呢?”
韩东君听他语气缓和下来了,随即转怒为喜道:“唯一的办法,我们明天去一趟长安找到寒东琅,事情就会昭然若揭了。”
宇文思伸手捋了下头发说:“去长安未免太远了,你要是能潜进她的密室,找到那个受伤的人,若真是冷月寒星,我们就不用去长安了,而老叟的身份也略知一二喽。”
“那也是,可惜很难混进她的密室里去呀?你也许有办法哎。”韩东君盯着他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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