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凌点点头说:“蔡大人,我夫君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爱我如心肝宝贝,对我是情真意切的,结婚十几年了,依然如新婚时甜蜜无比。我庆幸自己遇到了对的人,这是我今生唯一做对的事情,我心满意足了。”
蔡凌骁站起来说:“嫂嫂呀嫂嫂,不要言之过早,过头酒好喊,过头话难讲,人生的路还长着呢。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来各自飞。你俩因为没有遇到逆境,看不到真情真心,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要是遇到天灾**,吃了上顿没下顿,抑或战乱纷飞逃生的年代,你才可以考验出对方对你是否真爱真心,是否将你的生命放在首位,愿意为你倾其所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呢。俗话说盖棺定论,夫妻也是一样的。我远在长安的人,也听见了他的绯闻,你天天伴随他左右,咋一点都勿晓得呢?”
何湘凌听得骤然打了个寒噤,怒视着孟尘缘问:“蔡大人说的是真话吗?请你老实坦白,我兴许会原谅你,你若是欺骗我,被我查出来,我绝对饶不了你的。”
孟尘缘盯着何湘凌反问道:“你不是常说即便我另有心上人,你也认了,愿意接纳她做小妾,共同服侍夫君。今天咋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呀?蔡凌骁的一句玩笑,你也承受不起,何必撒大话呢?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哎。”
蔡凌骁瞅着何湘凌乐呵呵道:“你俩是自由恋爱结的婚,远离父母嫁给了孟尘缘,而孟尘缘的老家在五十里外的楼下村,家有父母兄弟姐妹,听说打从与你结婚后便没去探过亲,与你长相厮守经营着这间糕饼店,感情应该不错,却为何因我一句试探性的玩笑而诘问对方呢?”
孟尘缘气鼓鼓地说:“这哪里是玩笑啊?分明是挑拨离间的话哩。没想到你是一个无事生非的八卦者。”
蔡凌骁大声道;“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还是要将话儿说个透彻。看来你俩彼此的信任度还不够深,有待进一步增加了解。切记爱情需要时时更新生长的,不要长年累月扑在这间店里,围着孩子锅台店面转悠。铜钿银子是赚不完的,而感情却会挥霍殆尽。每天过着相同的日子,干着同一件事儿,就会感觉生活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了无生趣,彼此也会失去了新鲜感,沦落到相看两生厌的境地,稍不留意第三者便会趁虚而入了。”
何湘凌感叹道:“这话说得中肯耐听,你既然提出了症结所在,那你有何高见,不妨坦言。我愿洗耳恭听。”
蔡凌骁乐呵呵道:“那我就不客气,畅所欲言了,稍有刻薄的言辞,请不要暴跳如雷喔。生活也需要流动的情感。每逢节假日不妨带着孩子们一起,全家去旅游观光,到大自然中去谈情说爱,找回曾经不顾一切去谈恋爱的热情,重温回忆往日热恋时的情景,对于增进感情非常有帮助的。不信,你俩不妨采纳我的建议,春节将至,立马行动起来,去春游,去老家探望父母兄弟姐妹,来个阖家大团圆,欢度新春佳节,怎么样?”
孟尘缘手掌一击道:“这个主意不错,我立刻响应你的号召。五天后就是新春佳节了,我做好父母兄弟姐妹喜欢吃的各种糕饼,春节带着一双孩子首先去探望家人,然后出去郊游,去附近的城镇走一走,看一看。重点去糕饼发源地祥和镇调查一番,明年到底有什么新花样的糕饼,去学习取经,给自己的店里增加新品种,换一个口味,吸引各方来宾,多赚些银子,计划去看望岳父母大人。结婚后一直没去探望岳父母大人,实感愧疚不已哎。今年春节去看我父母,明年春节去看何湘凌的父母,依次轮换每年去一次,以免父母的想念之苦,怎么样?何湘凌贤内助,有什么高见,现在就发表喔。”
何湘凌扭扭捏捏道:“一年到头,就是中秋和春节生意最好,若想赚钱就看春节了,焉能失去赚钱的良机啊!若要探望双方父母,可否改在每年的清明节啊?可以去祭拜先祖哎,一举二得哩,你觉得呢?”
蔡凌骁双手一挥道:“不行!春节讲究阖家团圆的,渐近除夕亲人不论在多远的地方,都会赶回家过年。除夜围着一张桌子吃团圆饭,天南海北地聊个痛快,增加喜庆的气氛。清明节却与此相反,缅怀亲人,徒增伤感,何乐之有呢?若是春节中秋节舍不得关店门,端午节回家也行的,纪念屈原,家家户户包粽子,你们觉得如何,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你们夫妻商量决定喽。”
何湘凌乐呵呵道:“蔡大人的建议不错,就定每年端午节好嘞,端午节家家户户包粽子,吃上好几天,店里的糕饼生意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多年未回娘家了,我也在梦里惦记着的,还是端午节带糕饼去吧!孟尘缘,你意下如何啊?”
孟尘缘微笑道:“好的,就定每年端午节,轮换去两家探望父母亲大人喽。谢谢老弟的指点。”
蔡凌骁喜笑颜开道:“算我多嘴多舌了,就此打住啦。我要去表哥家了,再见喽。”
孟尘缘送他到大街上说:“好的,下次我做东,到时请赏脸喔。”
“必须的,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保重!请留步!”蔡凌骁挥挥手道。
蔡凌骁辞别孟尘缘,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幽兰书院,径直朝任川苏的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任表哥,在书房吗?”
不见回音,蔡凌骁急忙跑到二楼书房门外敲门,没有人应答,慌忙下楼朝膳堂走去。
路上碰见一位仆人模样的人过来,赶忙挡住她问:“令爱,你好!请问任县令去哪里了?”
那位女子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大声问:“你是不是从长安过来的蔡大人啊?我见过你两次,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曾经一起在院子里种花栽菜的哩,我叫任幽菊,夫人的陪嫁丫鬟啊!”
蔡凌骁突然开怀大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晃四五年过去了,你不提及我也忘了是你哎。当初栽种玫瑰花,我顺手摘下一朵红玫瑰送给你,你不敢收,说什么这是爱情之花,只能送给心中的恋人,说你自己不配收下这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我随即将这朵红玫瑰插在你的头发上了,并说了一句,我喜欢你才送给你的,你吓得浑身颤抖,刹那间满脸通红,一溜烟跑啦。”
任幽菊羞羞答答道:“是呀!可是吃午饭的时候,我忘了将头发间的红玫瑰拔下来,结果被任老爷训斥了一顿,还是你上前帮我解的围哩。如今还历历在目,可是一晃正好过去了一千六百天,真的是光阴似剑啊!”
蔡凌骁听得浑身一震,静静地注视着她,温和地说:“你怎么跟我一样将时间铭记在心田里了,我正在掐指一算,不多不少刚巧一千六百天,莫非我们心中彼此都有对方啊!虽然我是大理寺少卿,而你仅仅是表嫂的陪嫁丫鬟,可自从那两次的偶然间相逢,却注定了一生难忘哎。我此番来的时候,那天夜里还梦到了你喔,还是那套衣服,那个笑容,今天一见果真如此。难不成你这套衣服一直收藏着没有穿,得知我今天要来才拿出来换上的。是不是?”
任幽菊低头羞涩地说:“你当初说这套红玫瑰图案的衣服最漂亮,你也要送我一套,目前没有,只好先送一朵红玫瑰给你戴在头发上,与我的脸庞和衣服正好交相辉映哩。”
蔡凌骁温情脉脉地说:“是啊!此番前来时,我不好直接问表哥,你是否还在表嫂身边,无奈旁敲侧击地打听,表哥说家里以前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人,任幽兰依然待字闺中,只是目前下落不明,请我来帮忙寻找任幽兰的。我得此消息,连夜去走遍长安城各家服装店,终于为你缝制了一件有红玫瑰花样的服装,今天带来了,不知你是否喜欢?在路上不方便交给你,你带我去你的居所给你,穿上试试看,是否合身。”
任幽菊听得泪花闪烁,注视着蔡凌骁问:“你干吗放在心上呢?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是个低贱的丫鬟,而你是个大唐少卿,没必要为了个丫鬟而大费周章的定制一套衣衫。我不敢收你的礼物,我的身材跟任幽兰一个样的,你还是送给幽兰妹妹吧!”
蔡凌骁凝视着她说:“你虽然是个丫鬟,但却是个知书达理,学识渊博的与众不同的丫鬟。况且你还身怀绝技,虽然你掩藏得很深,但逃不过我的火眼精金,难怪表嫂待你犹如亲生女儿,仅仅八岁便将你带到任家,一直不曾离开,教你念书识字习武,但凡你想学的东西,她都毫无保留地教会你。凭你的聪明才智,孜孜不倦,终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任幽菊听得瞠目结舌,拉着他的手来到了书院的办公室里,盯着他问:“你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你咋知道的那么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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