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一战?
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话,你真够不要脸的!
许林不屑地撇了撇嘴,眼前的王明阳,除了资格老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连下场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王明阳又道:“念在你是晚辈又是新人的份上,第三轮的诗赛,我们不比诗,我们比词!怎么样,敢不敢?”
许林还没有搭话,周卫军直接站出来,冷笑不止,“王老,你这样做,过分了吧?在场的所有诗友谁不知道,您老在词上的成就不比诗差?你本来就是诗坛巨匠,而许林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你要跟他比词,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即使您老赢了比赛,日后若是有人拿出此事来攻讦你,想必您老面子上不好过吧?”
“既然他想要挑战我,就得拿出点诚意来。要不然,此事要是传扬出去,以后不是天天有人来找我挑战?当我这里是茶馆呢?”
王明阳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将目光落在许林的身上,“小子,你若是不敢比词的话,也没关系,年轻人知道低头,是件好事。我呢,提出这个提议,不是欺负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做人,尤其是个年轻人,最好懂得低调,似之前那般狂到没边,落在明眼人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他说的话轻描淡写,不徐不疾,显然没有将许林半分放在眼里。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许林淡淡一笑,“明明是你自己怕输,不敢与我比试诗歌,想在自己更擅长的词领域,来与我比试,好占尽优势。”
王明阳心机被看穿,不由地老脸一红,“小子,休要胡说,当心我告你诽谤!”
“呦呵,我才说了几句,你就气急败坏了?看来你的心理素质不太行呀!”
许林戏谑地盯着王明阳,“其实,你想占我便宜就直说好了,用得着编织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许林虽然年纪轻轻,但还是知道要关爱老人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玻璃心又爱慕虚荣的老人。”
“你……”
王明阳气的老脸煞白,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一手指着许林,颤颤巍巍,嘴里“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许林笑道:“您老可要消消气,要是被我气的突然昏阙,没法比赛了,乐子可就大了,不仅你人要躺在医院里,而且收藏多年的李小白真迹,也要落在我的手里,啧啧,赔了夫人又折兵!”
“呼……”
王明阳深呼几口气,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诚然,许林的话听着扎心,但还是有道理的。
“小子,我懒得跟你斗嘴,你就说一句,敢不敢比?”
王明阳冷声问道,眼神中充斥着杀意。
只要许林答应比赛,王明阳肯定给他好看!
许林无所谓地摊摊手,“有何不敢?既然你连脸都不要了,那我还怕什么呢?反正输赢我都不吃亏!”
“好小子,有种,有种!”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王明阳咬着牙齿说出来的,显然他心中对许林的恨意,已达到极致。
说完,他便转过身,走向一方大理石桌前,构思作品。
“许老弟,你糊涂呀。”
田文峰恨恨地一拍大腿,“既然都看出他是在套路你,怎么还傻傻地往陷阱里跳?你傻啊你!”
方经国赞同地点点头,“许老弟,这个明显的杀局,你应下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三人之中,只有周卫军力挺许林,“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是小看了许老弟,别忘了,在此之前,许老弟同样是在众多嘲讽之下,力挫两位重量级的对手。这一次,虽然对手换成诗坛巨匠王老,但我觉得,许林还是有赢得可能!”
“唉。”
田文峰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认为许老弟会赢。毕竟,王明阳的实力摆在那里。”
许林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三人的话,径直走到一旁,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寻找合适的词作。
“菊花……重阳。”
许林喃喃地念叨着,脑海里一时间没有冒出合适的作品。
而另一边,王明阳已然构思好作品,拿起桌上的毛笔,大弟子苏铭在一旁研磨。
唰唰唰。
王明阳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地写完一首词。
他满意地点点头,招来身边的人观看。
“这首醉花阴写的真是绝了,把菊花的清冷孤傲,完美地刻画出来。”
“王老不愧是王老,写词的功夫,恐怕整个安溪省都无人能及!”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一首醉花阴,单凭这一首,决不输于古代的任何一位词人。”
听到众人的赞许之声,王明阳内心窃喜,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抚着颌下的白须,“大家这是捧我老头子,这首词写的马马虎虎,主要是时间赶得紧,不然,若是再下点功夫,肯定能写的更好!”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仓促之间,就能写出如此高水平的词,王老果然厉害!”
“不愧是我们省诗协的名誉会长。”
王明阳得意了一会,突然出声问道:“那个许林呢,时间快到了吧,他写出来没有?”
站在他旁边的苏铭,指着某个角落,讥笑出声,“那小子,瞧他半天没动静,怕是写不出来了。”
“一个刚入门的毛头小子而已,仗着自己有些写诗的天赋,便狂到没边,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明阳重重地哼一声,又对围在身边的诗友说道:“其实,以往的诗赛,我是从来没有下过场,这次破例而为,不是为了争个输赢,而是要挫一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的锐气!在此,我希望各位诗友,要以此为戒,收敛锐气,踏踏实实地写诗;毕竟,只有耐下性子,才能写出优秀的诗作。”
王明阳说话的时候,俨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宣布获奖感言。
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的周卫军,不由地撇撇嘴,“通过这次诗赛,我才发现,原来王明阳是个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呸!当那啥还要立那啥,诗赛还没结束呢,就在这里得瑟,真是够了!”
越想越气,周卫军回过头,着急地问许林道:“许老弟,你还没写出来吗?”
许林无奈地摇摇头,他脑袋都想爆了,还没想出来。
周卫军急道:“王明阳那老家伙,写了一首狗屁的醉花阴,得意的不行,你赶紧写篇更好的作品,来打他的脸,好让我出口恶气!”
许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以为好词是大白菜呢?想写出来就写出来?
“等等!”
一道灵光自许林脑海里闪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卫军,“老周,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