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刘,你觉得这次诗赛谁会获胜?”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王老啦!他可是我们诗协的无冕之王。”
“小刘,你这话可说错了,我觉得那个许林挺强的,之前不也是在大家不看好的情况下,力挫两位诗坛悍将吗?”
“这次写的是王老最擅长的词,你没瞧见许林是最后几秒钟将作品提上来的,跟之前两次截然相反,显然是随便写的一首,糊弄了事。”
围在周围的诗友,相互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不过,通过两次的诗赛,众人心中已然认可许林的实力。
王明阳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居然有人支持许林,简直愚蠢至极。
他瞟了一眼许林的作品,看到对方的词牌名居然也是醉花阴,更是气得不行。
“真是找死!你以为跟我用一个词牌名,就能赢我?”王明阳不由地冷笑出声,“我告诉你,小子,待会你只会输的更惨!”
许林不在意地笑笑,“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王老,劝你慎言!”
“哼!”
王明阳一挥长衫的袖袍,重重地哼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十分钟之后,坐在评委席的孙老,才缓缓地站起身,面朝着众人笑了笑。
此时,那些原本站在远处观望的诗友,纷纷走上前来,将评委席团团围住,一个个瞪大眼睛,脸上满是好奇之意。
虽然这是第三场诗赛,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战的结果,将直接决定这场重阳诗会的最终胜利,将会花落谁家。
已是,孙老的身上聚集着所有人的热切目光。
“咳咳!”
孙老干咳几声,心里竟然有一些小慌乱。
这是他当诗赛评委七八年来,唯一一次情绪有些失控。
没办法,谁让这次诗会出了个妖孽天才呢。
“不过,这个天才的品行……”
想到这里,孙老不由地将目光移向许林,暗自摇摇头,心里暗叹一声,可惜。
“孙老,你倒是赶紧宣布结果呀,可把我们急死了!”
“就是啊,别再掉胃口啦。”
“我的心,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呢!估计再耽误一会,我心脏病得犯了!”
眼见着孙老站起身,并没有直接宣布诗赛的结果,众人急得头都快大了,恨不得把孙老手里的答案抢过来!
孙老堪堪收回神游的思绪,深吸口气,面朝众人笑道:“让诸位久等了,说句实在话,第三场诗赛的结果,很难评判,我们三位评委商量许久,结合多种因素,这才确定了最后的胜者,他就是……”
故意拉长的声音,气的周围的诗友,恨不得伸手掐住孙老的脖子,老头子怎么这么讨厌呢,都到了节骨眼上,还故意吊人胃口。
孙老顿了顿,再次张嘴,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宣布最终结果时,只听孙老话锋竟是陡然一转,问许林道:“许林,在宣布结果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众人一脸懵圈。
孙老这是做啥子?
比赛结果都出来了,怎么还要问问题?
有什么事,不能等结果宣布完之后,再说吗?
不仅是围观的人,就连评委席的两位评委,也是一脸不解地望着孙老。
“老孙,你赶紧宣布结果呀,还有什么好问的?”
孙老没有答话,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林,“你诚恳的回答我,这首醉花阴,是你自己所作?还是抄袭网上的作品?”
许林乐了,怎么又整出个抄袭事件?
他沉声说道:“孙老,我可以诗歌担保,这首词的确是我亲自所作,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网上查一查。现在的网络如此发达,想必查出事情的真伪,绝不是件难事!”
孙老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许林,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没有看到一点的慌乱。
围观的众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
怎么好好的诗赛,还整出了抄袭?
王明阳开口问道:“老孙,你说抄袭是什么意思?”
孙老沉默一会,解释道:“其实,许林的这首醉花阴写的非常好,比王老您的作品还要优秀一些,只是,我们三位评委在认真阅读的时候,发现整首词字里行间的表达手法,都不似一位男词人,倒像是个幽怨的妇人,而且,结合许林的年纪以及人生经历,我们最终断定,这篇词应该不是许林所作!”
一番话,说的众人一愣愣的,孙老话中包含的爆点,实在太多,就犹如一道道晴天霹雳,雷的外酥里嫩。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孙老又道:“在认定许林的词是抄袭之后,我们便将这首词的参赛资格取消,由王老直接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我结合许林之前两首诗歌的功力,窃以为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贸然取消他的参赛资格,有点不妥,所以,我犹豫半晌之后,决定还是问一问许林。”
他的话音落下许久之后,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眼神中犹自带着诧异之色。
王明阳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伸手抓起评委席上的许林作品,大声朗读起来。
“词牌名,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最后一句的落下,现场已经有人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好。
尤其是那些女诗人,听得都痴了,思绪也随着词句越飘越远……最后一句“人比黄花瘦”,令人顿生人不如菊的悲凉之感。
苏铭等人都傻眼了,这tm还是人吗?
写诗流弊就算了,怎么写的词,也是如此的唯美?
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能不能收敛点,给我们老一辈人,留点面子?
亲自朗读全词的王明阳,脸色更是难堪,诚然,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能察觉出,这一首醉花阴,可比他写的那首,好上几百倍。
不客气的说,他的词连一半都不及。
“哼!”
王明阳突然重重地哼一声,将这首词犹如扔垃圾般丢在地上,嘴里冷笑不止,“这还用问吗?只要读一遍词,明眼人都能看出,全词充斥着独守空房、哀怨幽叹的怨妇之意,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写出这般凄婉哀转的词,抄的,肯定是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