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阳指着许林的鼻子,说道:“小子,看来你之前写的两篇诗歌,也是从网上抄袭所得,难怪我之前一直好奇,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写出如此优秀的诗歌,原来是这样,呵呵……你幸亏没有入会,不然,我现在就动用名誉会长的权力,将你逐出去!”
苏铭闻言,第一个跳出来,指责许林道:“我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原来是个西贝货!为了一场诗赛,竟然敢抄袭。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为了获得一点小小的荣誉,竟然连脸都不要,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参加诗赛,我请你,立刻,马上,滚出去!”
小江紧跟着附和道:“我就说这小子怎么能赢我,原来是抄的作品!不要脸!我同意苏师兄的观点,将这个抄袭狗,叉出去!”
他高举起右手,高声喊道:“叉出去!”
“叉出去!”
原本就是支持王明阳的诗友们,纷纷举起手,随着小江一起高声大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许林的身上,有的只是鄙夷,不屑,与轻蔑。
“原本我还在为这次诗赛,出了个年轻俊彦感到高兴,没想到竟然是个抄袭狗,真差劲!”
“唉,现在的人呐,为了一点小小的荣誉,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我们的诗会怎么能有抄袭狗的存在,与他同处一片屋檐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来两个人,把他给叉出去!”
孙老眼看着众人的情绪即将失控,甚至有人都想冲上去,将许林给架起来,丢出去,他赶忙阻拦道:“诸位诗友,都别急着动怒,这抄袭的事,还没有最终定论。”
苏铭不满道:“我师父他老人家,都已经说了,这首词就是抄袭,而且还给出了一些充分的佐证,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把这个抄袭狗丢出去,免得让我们大家的高尚品格都被他一人玷污了。”
“事关重大,不能这么草率的下决定!”孙老摇摇头,“之前在我询问许林的时候,我能从他目光中感受得到,这首醉花阴,应该不是抄袭。”
苏铭冷哼一声,“孙老,你这话说的可就玄乎了,光凭他的一个眼神,就说他没有抄袭,难道这不草率吗?”
孙老被噎得没话说,只能将目光落在许林的身上。
许林摊摊手,“这首词,的确是我的所作,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查。就像我之前所说,用拥有庞大数据库的互联网去查,很容易见分晓!”
李清照是地球人,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历史中,根本找不到她的任何作品。
已是,面对如此多人的诘问,许林一点不慌,甚至,内心还有点想笑。
待会要是没查出抄袭,看你们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田文峰站出来,帮忙道:“我相信许老弟,绝没有抄袭,他之前写过类似的现代诗,发表在省诗刊上的两首诗,致橡树。和神女峰,都是以女性角色为主人公,抒发情感。”
田文峰所说的两首诗,在场的诗友几乎都读过。
前不久,省诗刊有史以来第一次卖脱销,就是因为发表了这两首诗。
“我去,竟然是他写的,我当时只顾着看诗了,忘了看作者是谁,没想到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我想起来了,那两首诗的作者就是叫许林!”
“难怪这小子这么猛,原来是个自带流量的大佬呀!我听说那一期的诗刊,至少多卖出去五千本!”
“光凭两首诗就能让诗刊卖脱销,这等奇事,恐怕连王老都无法做到吧?”
随着田文峰扔出的重磅消息,顿时缓解了场面的尴尬,让舆论压力暂且消退。
孙老也是微微一愣,诗刊卖脱销的事,他有所耳闻,当时,还特地找好友借来诗刊,拜读了一遍。
嗯,以他的专业眼光来看,诗刊的质量不错,远超当期的所有现代诗。
孙老笑道:“既然那两首诗是许林写的,那么这首醉花阴,以女性角色为主人公,就不能作为抄袭的作证,古代,好多男诗人写过闺怨词,用这种别开生面的手法,体现诗歌的变化性,隐晦地抒发心中的情感。”
这时,坐在评委席的一位评委站起身,举着手机,说道:“我刚才在网络上认真地搜索了,没有发现任何与之相似的作品,看来之前是我们草率了,这首词,确系是许林所作。”
苏铭不满地问道:“网上搜不到,就能说这首词是他所作吗?古代的诗词那么多,不是每一篇作品都会在网上寻找到踪迹。”
他的这番话,说的苍白无力,引得许林冷笑不止,“胡搅蛮缠有意思吗?你是不是输不起?”
苏铭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
“论个屁!要是照你这么说,我把你之前所作的诗歌,发在网上,同样找不到相似的作品,那我能说你抄袭吗?反正古人的诗歌那么多,网上搜不到的作品多着呢!”
许林直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说得苏铭哑口无言。
见苏铭不说话,田文峰适时补刀,“老苏,这首醉花阴,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诗意表达,都是上上之作,不比那些存世的名词差。试问,这样的佳作,如果是前人所作,网上怎么可能搜不到?”
苏铭没话可说,只是冷哼一声。
“既然大家各执一词,一时间也没办法确定这首词的到底是否抄袭,那么,按照诗赛的规矩,这首词没有资格参加比赛,所以,最终的胜利者,还是我!”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明阳,终于出声了。
他知道,现在的关键,不是去争执许林的诗歌到底有没有抄袭,而是,趁此机会,赶紧赢得诗赛的胜利,拿到那一方,他朝思暮想的笔洗。
只要笔洗在手,日后即使证明许林的无辜,又与他王明阳何干?
“呸,不要脸,王老,我真是小看你的脸皮厚度!”
许林重重地往地上啐一口,“我可没听人说过有这样的诗赛规矩,而且,按照疑罪从无的道理,我这首词再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是抄袭之外,你有什么资格取笑它的资格?你不会是害怕被我打脸吧?我们以相同的词牌名作词,你先写完,反而没我写得好,这啪啪啪打脸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番话犹如刀子狠狠地戳中王老的痛处,他气的直跳脚,“休要红口白牙,污我清白!”
许林反驳道:“你之前光看一遍词,就说我是抄袭,难道你不是在诬陷我?”
在两人相峙不下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自院落外响起。
“哈哈,诸位对不住,我有点事耽误了,来迟了!”
众人回头望去,大步走来的正是省诗协的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