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警告,是沈庚最后一点耐心。
木牌激射出去,徐志远居然伸手要接下,却反被木牌打断了受雇,改变轨迹,落入他嘴中。
他满口的牙齿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打掉,眼睛骤然圆睁,嘴里咬着木牌,腮帮鼓起活像一条狗。
姚馨儿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嫣然笑容,清雅出尘,透着几分单纯。
老道士在徐志远的背上轻推一下,让他将木牌从口中吐出。木牌入手极为冰凉,重达十斤,极为奇异。
“这是......道令?”
老道士看着木牌,脸色登时变得骇人,声音也不由自主得颤抖了起来。
沈庚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说了一个滚字。
沈庚和道祖是亦师亦友,曾经投身仙界道教,欠下过对方的大人情。
一次酒后,道祖忽悠他立下承诺,终生不准杀害道家弟子。
而这一决定,今天差点将沈庚坑得流鼻血。
身为多年的出家人,老道士虽没见过,却也知道这道令的重要。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他陡然用双手高举木牌,双膝跪倒在了沈庚的面前。
满堂大惊。
木牌来历太大,太惊人。
凡是出家修道之人,见到这个木牌,就如同见到道祖的面,都得下跪。
“请您收回它。”此刻,老道一改方才狠戾的模样,恭顺的说道。
“既然认得,那就应该知道它的意义。”沈庚只是看着老道,却不肯伸手收回木牌。
老道见他这样,不禁满脸焦急。却也只能直直的跪着赔罪,不敢再乱说乱动。
道令,代表身份。神秘的含义,可号令天下道统古武者。
至于这道令的主人究竟是谁,老道却不得而知,只是发自内心的将其视为信仰崇拜。
沈庚邪魅冷笑,缓言道:“我和这道令的主人既是同辈,又是至交,剩下的话还要再说下去吗?”
“啊?”
老道士双眼圆瞪,满脸惊诧,一颗心脏被吓得几乎停止跳动。
徐志远眼见得师父即将晕厥过去,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焦急的喊道:
“师父,您醒醒,别吓我啊!”
苏北凉被眼前的这一幕怔住,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堂堂洛城第一高手,竟然被自己不成器的废物侄儿给吓晕了?这话怎么说,都觉得别扭。
过了片刻,老道士幽幽醒转了过来,看着沈庚,嘴巴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脸色仍是煞白一片。
此刻,他完全对沈庚之前所说的仙界来历深信不疑。越是这样,却越是觉得恐惧。
沈庚见老道醒来,便伸手收回了木牌。随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命令道:
“还不起来,去给我沏壶茶来。”
“是。”老道连忙答应了一声,起身去给沈庚倒茶。
沈庚低头斜瞥向沐建勋,不过只是一眼,却让对方惊恐失声:
“你......你要干什么?”
“废你!”
沈庚漠然的吐出这两个字。
沐建勋不觉毛骨悚然,眼见得自己的手被两个闻声而来的苏家人拉住,便拼命扭动身体,怒吼挣扎道:
“你敢!”
沈庚用冷漠目光回应,亲手扭断了他的四肢。沐建勋嘶哑的嗓子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嚎,闻者毛骨悚然。
堂堂沐家掌舵人,就这样公然被废。
所有人都面露恐惧和害怕,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沈庚转头看向苏木,转身走了过去。
苏北凉见此情景,知道接下来必定会是兄弟相残,便叹了口气,上前说道:
“小洛,你和小木都留着苏家的血,别杀他。二叔这辈子没求过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可以,但他怕活不了。”
由于叔侄关系一向极好,此刻见二叔抬出了旧日情分,沈庚也无法出言拒绝。
苏北凉一愣,不明白沈庚这句话的意思,却见他转头对苏木说道:
“既然二叔跟我求情,要饶了你的性命,那我自然不能对你下手。还不快点跪下赎罪,好饶你不死。”
“哥,弟弟知道错了。”这次,苏木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跪了下来。
不就是为了一条贱命,就这样没有骨气?
沈庚目光轻蔑的看着地上的苏木,扬起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下贱!”
待苏木结结实实的挨了这记巴掌后,他冷漠的说道。
苏木像条狗一样凑上前去,希望沈庚能再抽自己几巴掌。
因为只有这样做,沈庚才能消气。而他也就不用再像沐建勋那样变成残废,像其他人一样被杀。
与其以后艰难的活着,不如眼下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沈庚不愿再看苏木这般恶心人的样子,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沐云红。
不过只是轻轻一瞥,沐云红便如同遭到雷击一般,浑身颤抖不止。
为了能够让沈庚念及旧情放自己一条生路,她强颜欢笑道:
“阿洛,你还记得吗?当年在洛河水畔,可是你主动用手指着河水说爱我的。这么多年来,每每想到那一幕,我就会生出对你的千般爱意。”
沈庚看着沐云红,他只觉得对方的演技实在太过拙劣。这张口就来的苍白说辞和眼里最深处的不屑,以及外表楚楚可怜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只是一眼,就能将所有的一切看穿。
看来,沐云红还是将他当成了两年前那个天真的阳光大男孩,只要说些虚伪的甜言蜜语,就会轻而易举的被原谅。
想到这里,沈庚的心中不觉生出许多怨恨,脸上却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嘲讽道:
“你可真爱我,一杯毒酒就将我差点送进鬼门关。”
“都是苏木和我爸逼我做的,阿洛,我真的好后悔。”
为了洗脱嫌疑,沐云红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说着,为了表现心中的委屈,沐云红开始掉泪。
苏木见她竟然反咬自己,马上怒声说道:
“哥,你可千万别信这个贱人的话,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她说只要把你毒死,就能让我当继承人。对了,她还在我的碗里下了春药,我是一时糊涂才和她发生关系的。”
眼见得面前的这对狗男女开始相互揭老底,四周的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沈庚冷酷道:“够了,不管你们怎么说,只能活一个。只要活着的人,我都会既往不咎的。”
这冷酷的话语,让人们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这摆明了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今天可是他们的订婚日啊。
面对着生的希冀,一对狗男女终于暴露了各自的本性。对对方大加指责,以便保全自己。
沈庚退到一旁,双臂环绕在胸前,默不作声的观瞧着二人的丑态。
最终,苏木成了胜利方,活生生的用手掐住了沐云红的脖子。
眼见得沐云红的瞳孔放大,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救命。
沈庚薄唇微动:“洛水河畔的话,我全部收回,因为你没资格。”
眼见得这一幕发生,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想不到沈庚看上去文气,确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
之前曾得罪过他的两个女生更是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中,推着姚馨儿帮忙求情。
就在姚馨儿苦笑着不知该怎么办好时,酒店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听上去虽然苍老,但其中却又蕴藏着十足的霸气。
“谁敢伤我苏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