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是庸医吧?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586/513814586/513814609/2020063017413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沈慕沉跟江衍一起下楼,电梯在中途停下来时,他随意一瞥,就瞥见安莘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扭头看了眼江衍,道:“我不送你了,你随意。”
江衍诶了一声:“你不是说有事下楼吗?”
“临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没处理。”
江衍挑了挑眉,沈慕沉这性子可越来越变幻莫测令人摸不着头脑了:“行吧,明晚的家庭聚餐你会去吧?”
沈慕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回他:“大概吧。”
话音一落,电梯门缓缓合上,只剩下客房区域的昏暗和静谧。
安莘大概是真的有些做贼心虚,蹑手蹑脚地往朱澄澄的房间走,心里还要担心中途会被安陆和朱玉撞见,连自己身后跟着个人都没发现。
直到她以为安全到达房间,掏出房卡正要开门进去时,沈慕沉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背后响起:“看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神经崩得太紧,经不住一点惊吓,安莘指尖猛地一抖,房卡稳稳地掉在了地毯上。
她僵硬地回头,又僵硬地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沈叔叔,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呀?”
沈慕沉抬了抬眉,小姑娘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他好笑道:“到底是谁偷偷摸摸?”
“反正不是我。”她手里拎着一袋药,下意识地把手藏到了身后,但还是被沈慕沉眼尖地发现了XX药店等字眼。
他眉心一沉,淡淡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是我,是我姐,她喝多了,我怕她待会儿胃疼,去给她买了点药,顺便带了点能醒酒的。啊,既然你来了,你能不能叫人给我弄杯醒酒汤来?我得赶紧把她弄清醒了,不然我爸他们找来可就露馅了。”
她眉眼间的焦急真情实感,这倒让沈慕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安陆和朱玉的感受,也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你还挺怕你爸?”
“不是怕,我爸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他叨叨。”
这倒是真的,安陆从前就是个话痨,好像现在更甚了。
沈慕沉打了个电话叫人去准备醒酒汤,抬手戳了戳安莘的脑袋,心情愉悦地走了,嘴里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安莘瞬间懵住,什么事让这位叔叔这么高兴?中了五百万彩票吗?但以这位哥的身价,五百万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哼上小曲吧?
安莘在朱澄澄的房间里照顾了她一个下午,她以前一直觉得朱澄澄虽然酒量马马虎虎,但酒品还不错,谁知这次却彻底翻车了。
夜幕降临时,安莘已经精疲力尽,朱澄澄中间醒来过几次,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安莘见安陆他们好像压根也没有想到朱澄澄这个人,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午夜时分,朱澄澄被胃里一阵绞痛惊醒,吃了安莘特意给她买来的胃药也不顶用,就这样捱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胃疼不仅没有减轻的趋势,反而更加疼了。
她浑身冒着虚汗,脸色一阵惨白,往镜子里一照,吓得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但疼痛感让她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随便裹了件外套就叫酒店的人替自己叫了车去医院。
时间刚过清晨五点,这一夜的急诊还算清净,和往常比起来,今晚值班的江衍破天荒地没有忙到手忙脚乱,甚至还抽空打了个盹。
快到交接班的时候,急诊突然来了个病人,裹着一件和她身材极不相称的超大羽绒服,弯着腰努力爬进来,一手按着胃,疼得她连站都站不直。
江衍从她手里接过病例,她一抬头的时候他忽然惊了一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是你?”
朱澄澄疼得浑身无力,扒着桌子勉强坐下,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自顾自地说:“医生,我胃疼的厉害,吃了药还是不顶用,疼得我连站都站不直了,你能不能给我打一针什么的,把我这疼止一止?”
江衍的脸色恢复如初,收回视线,淡淡地明知故问:“平常有胃病吗?”
朱澄澄摇了摇头:“我这胃一直挺健康的,可能是白天喝了点酒的缘故,我都吃三片止疼片了,完全不顶用。”
江衍摸了摸她的胃部,没什么明显的胀气,边开药边说:“给你开点药,你回去按照医嘱准时服用,还有,别吃止疼片了,对胃疼不管用。”
“啊?那怎么办?那就没办法了?就这么一直疼着呀?”
“回去好好躺着吧,在胃上敷个热水袋,我给你开点专门针对胃疼的止疼冲剂。”
朱澄澄一听,简直要绝望了,不死心地问:“真没有能让胃不疼的药吗?”
江衍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没有。”
“那就这么熬着啊?”
“嗯,就这么熬着。”
“……”朱澄澄用力打起精神,这时才看清眼前这位年轻急诊医生的模样,长得挺俊一男的,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
她迟疑地问:“你该不会是庸医吧?”
江衍敲键盘的手一顿:“……”
“怎么会止不了疼呢?”
“这位小姐,你是专业的还是我是专业的?”
朱澄澄摇摇头:“这跟谁是专业的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的提出我的困惑。”
江衍不由失笑,不愧是能当众手撕渣男的姑娘:“你吃了药好好回去躺一天,忍一忍,要是还是疼就得白天来医院做个胃镜了。”
一听胃镜,朱澄澄的脸更白了,像是生怕被抓着去做胃镜似的,立刻卷起自己的病例就起身:“谢谢医生,再见。”
她蜷着身子姿势奇奇怪怪地消失在江衍视线里。
江衍看了门口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学医到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是庸医,而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交接完班,江衍开车驶离医院,路过医院正门的时候,忽然瞧见那姑娘居然还没走,就那么耷拉着脑袋蹲在路边。
冬日萧索的画面里,她像个刺猬似的缩成一团。
车子在她身边迅速驶离,女孩子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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