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巫小荣这个问题,项越犹豫起来。
巫小荣就那么一直盯着项越。
项越取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点燃了烟后,抽了一口才说道:“我和小枫去了云顶村。”
“什么!”巫小荣的反应非常的大,拍桌而起,“姓项的,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许你去云顶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下好,不单单自己去,还带着儿子一起去,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项越道:“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巫小荣像是彻底被激怒了一般,“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被赶出云顶村的吗?那地方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那是我的耻辱。”
“小荣,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巫小荣道:“在咱们家我不想听到云顶村的事情,你也不用说了。”
转身巫小荣就要走。
项越突然也来了脾气,喊道:“巫小荣,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想干什么?提到云顶村你就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巫小荣有一些惊讶,项越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和她说过话,今天这算是第一次。
“我说你给我站住。”项越道:“你走什么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么多年你不想提云顶村,我都依着你了,但今天我都是要将话说明白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姓项的,你吃错药了吗?”
“我就是吃错药了。”项越道:“我为什么不能够提云顶村?云顶村怎么你了,那是你的老家,那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是,你和大哥有矛盾,当年咱们家的日子的确过得苦,可你就从来都没有想一想,当年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好意思和我提当年,当年要不是我嫁给你,我至于受你们家的气吗?”巫小荣有一些委屈的哭了起来。
项越道:“你受委屈?我呢!我夹在你和咱妈之间,我什么情况?是,你怀了小枫,功劳,天大的功劳,我也知道怀了小孩会有一些脾气,按照现在的说法,什么产生抑郁,我都理解,我尽可能在你和妈之间周旋,可是最后你俩还是水火不容的,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一口将杯子里的白酒干掉。
项越道:“那时候我什么都依着你,你说要盖房子,我就找人去盖,家里没钱啊,我四处想办法,欠了多少的外债,这都没什么,当时我是什么建议,我是想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慢慢盖,可你非要立即盖出来,像是在那个家里一天都呆不下去一样。”
“你妈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不清楚吗?”巫小荣吼道。
“我清楚,我怎么不清楚,都是一些鸡毛算皮的小事儿。”项越道:“在一起过日子总会磕磕绊绊的,难免有一些不愉快,就算我和你过日子,这么多年,你怎么对我的,你自己心里都还没有一个数吗?可那又怎么样,我什么事情不让着你,但是今天我不想让你,我是觉得咱大哥可怜!”
“他可怜?”巫小荣指着项越的鼻子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他可怜,他怎么可怜了,我就向他借点首饰,那还是我爸我妈留下来的,怎么就不行了,他死活不肯拿出来,算什么当哥的。”
“当哥的就得依着你的性子来吗?”项越反驳道:“那时候咱们家的日子是不好过,可是你哥好过吗?”
顿了顿项越道:“你哥没给你首饰,我觉得也没有毛病,如果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做这样的选择,不是吗?”
“你!”巫小荣咬着牙。
项越道:“小荣,咱们心平气和的想一想,那首饰是咱爸咱妈留下来的,你过去要首饰干啥?是要拿去卖,哥他能同意吗?”
“他就是自私!”巫小荣道:“就是想要占为已有。”
项越摇了摇头,将藏起来的首饰盒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巫小荣的面前。
巫小荣认得那个首饰盒,迅速的拿了起来,打开首饰盒,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你……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项越道:“什么叫从哪里拿来的,不是大哥给的话,我还能偷出来不成吗?”
“他会给你?”巫小荣眉头紧锁道:“我不相信!”
“什么叫你不相信,首饰盒我已经拿到你面前了,你还不相信,你相信什么?”项越沉声道:“从咱爸咱妈将首饰留下来后,他就没有想到过私吞。”
“哼!”巫小荣关上了首饰盒子,不再说话,但是语气已经软了一些。
项越道:“这么多年咱哥一直一个人,连个媳妇都没有娶!你自己说一说这一盒首饰卖出去能卖多少钱,够不够他娶媳妇的,如果他真的想要私吞的话,何必一件都没有卖呢?”
巫小荣的眼神闪烁起来。
项越道:“他只是怕你卖!”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怕我卖?”巫小荣拧眉道。
项越道:“你云顶村都已经将话挑明白了,你是要拿着这些爸妈留下来的首饰去卖的。大哥不同意这样做,他一直想着的都是能够将这些首饰留下来,毕竟这是咱爸妈留下来的东西,卖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顿了顿,项越又道:“这么多年,大哥一直都守在爸妈的坟前,我带着小枫去看了,那里被天天打扫,每天都会上一炷香在那儿。”
巫小荣不说话了。
项越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那怎么可能会这么惦记自己的父母呢?他这么惦记自己的父母,难道不心疼你这个同胞的妹妹,血浓于水啊……”
项越继续说道:“这一次,幸好林书记带我们去了云顶村,否则你和大哥的心结,难道要埋到土里吗?你知道大哥在见到我和小枫的时候有多高兴吗?你知道这么多年他都在等着你吗?他都在等你回去,把首饰亲手交到你的手里。”
巫小荣眼泪一簌簌的掉落下来,“那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怎么和你说?”项越道:“下山,跑到你家,哭着喊着求着跟你说,你大哥也是有尊严的!你爸妈死得早,长兄为父,这么多年了,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我还不清楚,你心里要是没有这个大哥,半夜也不会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