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血卟啉?
淡淡的语气,从容不迫,让人无法拒绝回答。
被一位后辈如此当众质问,血卟啉脸色阴沉至极,但还是回了一句,我是。
楚相玉点头,义父曾提过的那位,一年之内,被自己揍了不下几十次,以至于後来只要见了自己,便行跪拜大礼的那个血卟啉?
糗事被揭穿,血卟啉立在当场,脸色青红交替。
当年挺过武道界联名绞杀后,他血卟啉凶威大燥,于东海横行无忌。
谁不惧他三分?
奈何,偏偏就出了姜义这么个例外,始终盖压自己一头。
不仅阻止了自己治疗病情的最佳时间,还让自己不得不臣服,以至于积累起的凶名,一朝丧尽。
如今的我,武道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既然姜义回来了,那我便,先吸干你血肉,在去找姜义算账。
多说无益,昔日耻辱,唯有用绝对的实力,方可抹平。
惨白手掌,伸出棺椁。
阴冷气息,瞬间冰封方向五十米。
楚相玉摇头,难得,你有心要见义父,我便亲自送你一程,去拜见义父。
嗯?
不等血卟啉反应过来。
楚相玉已经站在棺椁边缘,伸出那只纤白细腻如女人般的好看手掌,按在了棺椁盖之上。
轰!
棺椁盖轰然关闭。
找死!
突兀吃了个暗亏的血卟啉,在棺椁中震怒,举掌便拍,欲从内部轰击。
轰隆!
巨响传来,震人耳鼓!
这一掌,力度可谓极度恐怖。
奈何,那只按压着棺椁盖的手掌稳若泰山,像定海神针般,镇压一切。
血卟啉竟被困在之内,根本冲击不出。
这
盯着那副颤动不止的棺椁。
在场之人,无不瞪大了眼睛。
懂得些武道的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姬文举、田二爷,这一刻,心底都不禁涌上浓浓寒意。
总之,
这一刻,越是深知血卟啉恐怖的人,越是背脊发寒。
一向无往不利的血卟啉,在对方手中,竟像个小孩般,毫无反抗之力,连棺材盖都轰不开?
血卟啉这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节奏吗?
在看那道身影,一手插兜,一手盖着棺椁盖子。
轻松写意至极。
这两者的差距,相去何止以道里记,简直是天与地之间的鸿沟。
故弄玄虚,雕虫小技罢了。
棺椁之内,
传出阵阵怒吼!
血卟啉疯狂了,但在众人耳中,却犹如在做困兽之斗,完全是在无力的呐喊。
因为,任血卟啉如何疯狂出手。
在楚相玉手掌下,那棺椁,始终稳若泰山。
嘶嘶!
倒吸凉气声成片。
在场诸人,尽皆心胆发寒。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
简直称得上恐怖。
他们说,你打遍东海本土无敌手,但是楚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相玉一手盖棺,一手随意插着兜,楚某很困惑,你…真的练过武?
陡然,棺椁内,挣扎声消失。
你真的练过武?
当然不是发自内心的询问,
言外之意,
你太弱,
弱到,本尊翻手之间便可镇压,
弱到,连一丝练武的痕迹都看不出,和普通人无异。
直白不讳!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藐视,毫不遮掩的羞辱。
血卟啉明显愣神一瞬,便传出惊天动地怒吼,
你…小畜生,你敢如此辱我!
我要把你,吸干精血,做成人干。
血卟啉疯狂挣扎,轰击棺椁!
然而,任其任何作为,楚相玉只一只手轻轻搭在棺椁盖上,斜倪姬文举,姬家主,这位疯了的朋友,是姬家的人?
姬文举脸色阴晴不定,闭口未言!
楚相玉凝视祖祠之内,葬着姬家历代来,德高望重先辈的祠堂方向,请示道:有道是,落叶归根,认祖归宗,义父生前,无法亲自认祖。
如今归宗,我替义父,恭恭敬敬上一炷归宗的香,如何?
姬文举负手而立,毫无表情。
现场气氛,陡然间在次微妙。
楚相玉要替义父认祖归宗。
姬文举不表态,并不代表就同意了。
一旦楚相玉做出出格之举,也许接下来,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姬文举看不出喜怒,良久,中正平和说了一句,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能压血卟啉一头,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只要我姬文举,乃至姬家还在,姜义,就葬不进祖祠。
姬家在我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楚相玉轻描淡写回道,眸光深邃之间,于混沌中带着一丝杀意,如针芒锋锐。
这一幕。
让在场泰山盟的全体大佬,甚至包括田宇森,均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姬文举,敢与之针锋相对。
但倍感无趣的楚相玉,可丝毫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因为东海,还没有值得他认真起来的对手。
今日,他的目的简单明了。
义父葬礼,不喜见红。
但有人想拦着,就另当别论了。
算算时间,上完香,代义父认祖归宗,也差不多该到分别时刻了。
黑渊抽出九支香,一并点燃之后,交由楚相玉手中。
楚相玉插兜的左手伸出,九支香,三两一对,夹在指间。
义父,您这一生,为私,义薄云天,深明大义,为公,征战疆场,稳定武道界,守家卫国。
当年分家之事相玉深知其原因,知道您并无过错,相玉会给您个公道,今日但凡异意者,我一并杀之。
楚相玉一手举香,一手镇压棺材。
面如冠玉,
气势凌霄,
楚相玉这话,很明显,是与姬文举之前说的话,针尖对麦芒。
姜义当年无错,今日只要有人敢反对,那便杀到全场息声。
这…
这般强势,哪里是认祖归宗,分明半点情面和台阶都不给姬家留。
但全场之人,无一人敢出声。
因为没人怀疑,眼前这位年轻人话语中的真实性。
而且,他之前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义父一生,命运多舛,落魄离族,狼狈离乡,为这片热土而战至最后一滴血。
如今,捐躯武道战场,却要深藏功与名,连落叶归根都是奢求。
楚相玉一字一句,无不透发汹涌杀机。
尤其是身处棺椁中的血卟啉,完全被这股杀气笼罩,感觉自身,像是被洪荒猛兽盯上,原本绝世的凶威戾气,尽数收敛。
你放过我,我离开东海,保证不在踏进东海半步。
这一刻,血卟啉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的武道实力,绝非他能抗衡,当即就服了软。
然而,楚相玉只是淡淡地道:你进不进东海,与我何干?
血卟啉,
其实以前,我和姜义前辈关系不错,前辈也对我颇为看好,所以才对我屡次悉心教导。
只不过,是我不识好歹,其实这一切,都是误会啊,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的。
楚相玉不在理会,平按在棺椁上的手掌,五指渐渐发力,收拢,
生我养我者,舍命可报。
棺木吱吱作响,
生我未养我者,断指可报。
咔嚓,
几道裂痕,迅速蔓延。
未生我而养我者。
砰!
刹那之间。
这尊,象征着血卟啉盖世凶威的棺椁,四分五裂。
棺椁中求饶之声,戛然而止。
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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